这批人的实力比方才的还要强上一截。

“啧，烦人的苍蝇。”斯诺不耐烦地打飞敌人的刀柄，“真是没完没了。”

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激起尖锐回响。云生格挡的瞬间猛然侧头，视线倒映着通风管道后一闪而逝的猩红准星那抹致命红光正沿着泽维尔后心缓慢上移，而银发alpha仍全神贯注应对着眼前的敌人。

“泽维尔！小心！”云生大喊一声，猛地扑向泽维尔。

砰！

能量束击中了云生的右肩，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泽维尔反应过来，迅速向前猛踢，将面前的人踹飞出去，为自己留下喘息的空间。

“云生！”泽维尔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

“咳……我没事，你们小心。”云生跪倒在地，灼痛从伤口辐射至全身。

能量束带来的烧伤不仅穿透皮肤，也灼烧着云生的思绪。他艰难地开口道：“这些武器…似乎都结合了星核泪……？”

在他撞开泽维尔时，能清晰看见能量束穿透自己右肩的轨迹那些粒子裹挟着星核泪碎屑，在血肉中绽放出妖异的色彩。

那些莹莹的蓝光此刻正顺着云生流淌的血液散发而出。

听见泽维尔的喊声，斯诺循声望来，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云生肩头洇开的血迹在他眼里分外刺眼。

泽维尔揽着云生后撤的瞬间，斯诺的披风在爆裂的信息素中猎猎作响。两把匕首擦着云生耳际飞过，精准切断通风管道的液压阀。倾泻而下的冷凝液幕墙暂时阻隔了追兵。

“找死吗？beta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星核泪侵蚀！”斯诺骂道，他反手抽出腰间的短铳，玫瑰香陡然染上硝烟的铁锈味：“你们先走，我来断后。东西可要记得分我点。”

他的目光在云生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别死了，小家伙。”

……

泽维尔扶着云生冲进电梯，用军刀撬开控制面板。电梯开始下降，云生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或许是星核泪的辐射让他的思维陷入混乱。

“坚持住，”泽维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快到了。”

云生很想回应，但失重感加重了他的眩晕。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巨大的实验室里排列着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未分化的孩童，也有成年的beta。他们的后颈插着导管，有些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异。

“这就是帝国的计划…...”泽维尔调出全息扫描仪，“用星核泪强行插手分化，把未分化者和beta改造成alpha或者omega。”

他尝试着敲了敲培养舱的玻璃，便发现想要打破这个硬度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批实验已经进行到中后期了……如果擅自中止，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泽维尔眉头紧锁地翻阅着实验日志。

云生挣扎着站起来，他的伤口还在渗血。

“我们必须收集证据。”他踉跄着走向主控台，“这些数据...可以证明帝国的罪行...”

泽维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快速拷贝着实验数据，并用导管取了一部分培养舱中的液体。

经过搜寻，他们还找到了一份关于星核泪的详细研究资料，但此刻已经没有时间仔细阅读了。

“云生！”泽维尔抱住他下滑的身体，“你的体温在升高…...”

获得样本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泽维尔听见走廊的声响已经趋于平静，他决定不再耽搁时间，立刻返回。

返回的路上，云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在现实，一半在记忆的深渊里沉浮。

他好像看见泽维尔张了张嘴，但他已经听不清泽维尔在说什么了。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实验室的白色墙壁，刺眼的手术灯，还有...玫瑰信息素的味道吗？

那股味道好像越来越近了。

被馨香的味道所吸引，云生腿一软，便扑进了一个稍有些冰凉的怀抱里。熟悉的玫瑰信息素让他本能地靠近。他听见斯诺有些激烈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信息素掩盖下的血腥味。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斯诺身体一僵，他抬头望向来人，便对上了泽维尔担忧和警惕的目光。犹豫了几秒，斯诺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云生。

他的声音很轻，“别睡。”

云生感觉自己的意识在玫瑰信息素的包裹下渐渐安定。他本能地贴近斯诺的颈间，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泽维尔站在一旁，雪松信息素微微波动，却终究没有上前。

“东西拿到了？我们得快点离开，”斯诺抱起云生，“帝国的增援部队马上就到。”

当他们终于冲出研究所时，云生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斯诺的衣领。

斯诺的手指微微发颤，周身的情绪在空气中凝结成霜。云生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右肩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衣服。他狠下心一根根掰开云生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指，动作轻柔得不像个星盗。

“东西给我，把他带走吧。”斯诺状似不在意地把他放到了泽维尔怀里。

泽维尔的手臂收紧，把人揽在怀里的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战术目镜闪过一串数据流。斯诺知道他在扫描云生的生命体征，也知道那些数据会让这位联邦上将眉头紧锁。

斯诺后退半步，故意勾起嘴角，露出戏谑的痞笑，“倒是有点胆识，有空帮我问问他想不想当星盗？”

果不其然，泽维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斯诺看着他将云生护在怀里的姿态，牙齿刺破了舌尖。

数据流在终端上闪烁，泽维尔将资料传输过去。他的声音冷得像永不融化的冰晶：

“不，他只会是我的副官。”

“这次你帮了忙，但下次见面我不会留手。”

泽维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徒留斯诺在原地凝视着他抱着云生的背影。他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它正在发烫，仿佛在嘲笑他的选择。

第68章 星盗卧底beta（18）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云生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浸泡在粘稠的溶液中。耳边传来医疗仪器的滴答声，还有泽维尔与医生交谈时低沉的声音。

“根据帝国的研究资料，星核泪会对不能感知及分泌信息素的人群产生不可逆的特殊作用。”医生皱着眉阐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感叹，“这种物质太神奇了，它进入血肉的影响将难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