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文环视了一圈陈加河的公寓,打量着白知栗此前的生活环境,眉头皱起,眼神流露出一丝嫌弃,评价道:“我弟弟从没住过这么破的地方。”
陈加河没好意思说她弟弟还跟他一起睡过农村更破的土炕。
白知文的目光重新落在陈加河身上。他一夜未睡,满脸疲态,冒着胡茬,眼带血丝,但也掩盖不住脸本身的端正帅气。从面相上看,像是个朴实的好人,从调查资料上看,品行和能力也都无可挑剔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男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拐走了她的弟弟,白知文在生意场上或许还会高看他几分。
她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让保镖退后到听不见谈话的地方,对白知栗说:“没男人你活不下去吗?”
“不是没男人我活不下去,是没陈加河我活不下去!”白知栗下意识张口反驳道。
陈加河没有想过,他会在这样的情境下从白知栗的口中听见他决定放弃询问的答案,一时间思绪万千,情如浪潮翻腾,胸口满是滚烫的 網 站 : ?? ?? ?? . ?? ?? ?? ?? . ?? ?? ?? 爱意,哪怕要他就此殉情也义无反顾。
“姐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白知栗仿佛电视剧里的小白花女主一样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不能没有老公,我爱陈加河,没有他我会死的!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陈加河心头大震,他第一次听到白知栗这样直白热烈的告白,一时间心潮澎湃,情难自禁地表示:“老婆,我也爱你,我们要死一起死!”
白知文简直要被气笑了。
她本来想带人收拾一顿这个让她弟弟未婚先孕的男人,但转念一想,他们好像真结了婚。她昨天才知道白知栗是真的改了名,所以一切手续都是合法的。
如果不是她当初选择冷眼旁观,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了。哪怕在会所见陈加河的时候,白知文都还觉得白知栗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如今,任谁也想不到,白知栗真成了陈加河的娇妻。
白知文年少嫉妒家里人偏心弟弟时的确盼望过他将来不争气,但她可从来没诅咒过弟弟去做娇妻啊。这太恶毒了,身为女同的白知文完全想不出有什么比给男的做娇妻更可怕的生活方式。
但看白知栗那个一听到离婚两个字就能晕厥过去的样子,白知文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不说太重的话。
她盯着陈加河,语气不容置疑地说:“留下他可以,让他赘进来。”
陈加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但是白知栗不干:“姐姐,你不能让他住进家里然后使劲蹉跎他!”电视剧里的恶婆婆都是这么做的!
“谁说我要让他住进来?”白知文冷笑一声,“我住的地方连只公蚊子都不准进。”
陈加河弱弱地提出自己还是有钱买大房子的,白知栗想住哪里都可以。
“老公,不要花那个冤枉钱,我们家楼盘可多了呢!”白知栗体贴地说。
白知文盯着陈加河,眼色深沉:“白家现在我说了算,你别想通过白知栗捞到一分好处,商业场上各凭本事,我不会偏袒一丝一毫的。”
白知栗乖巧地点头,心里盘算着反正他还有别的公司可以补贴老公呢。
陈加河站直了郑重表达心意:“我只爱知栗这个人,我不要白家任何东西,我赚的钱都给他,哪怕将来有了孩子也跟他姓。”
知道白知栗还没把怀孕的事告诉陈加河,白知文冷哼一声,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带走白知栗了,暂时吞下了去父留子的提议。
“医生等下就上门来给你做检查。”嘱咐完白知栗后,白知文最后对陈加河放狠话道,“我会盯着你的,永远。”
说完,她丢下白知栗的手机,带着四个保镖风风火火地走了。
空气终于恢复了安静。
白知栗竖起耳朵听了片刻,确认白知文已经走远,终于放下心来。
“老公,你不知道,我昨天被她带回她家住了一小段时间,在她的女儿国简直是伴君如伴虎啊。”白知栗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庆幸道,“还好我终于回家了,我好想你,老公。”
陈加河仍然紧紧抱着他,感受着白知栗真实的存在,一刻都不敢松手。
白知栗知道陈加河还在后怕,心生愧疚,于是说道:“老公,是不是我给你留下分离型PTSD了?真的好对不起你……不如这样,你找一副手铐和一根脚链把我拴起来,或者在我体内植入个跟踪芯片也可以!我哪都不去了,就待在你身边,你可以随时掌握我的行踪。”
他说得认真,眼里甚至透着几分期待。
陈加河反而被他这番话吓得赶紧松了手。因为看起来白知栗好像不是在哄他,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但陈加河可没有做法外狂徒的想法,他发愁自己的占有欲比不过老婆的被占有欲该怎么办?
哪怕老婆被强行插上翅膀后也不想飞,这可真是插翅难飞啊。
见陈加河退缩,白知栗看上去有些遗憾。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情,转而望向两人的爱巢,细细描摹起家中的景色。
“老公,我终于回家了,我好开心。”白知栗仰头看向天花板,呢喃道,“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一个家。虽然家里是搞房地产的,但房子和家,真的不一样。”
知道他过去住的房子绝对不会差,陈加河端详了一下自己二百来平的小家,觉得还是委屈白知栗了。
“老婆,我们还是换个大点的房子吧。”一向节俭的陈加河当即提议,“明天我就去买几套记你名下,你喜欢住独栋别墅还是高层公寓?”
白知栗摇摇头,语气柔和地说道:“等孩子出生后再搬吧,现在我只想跟你住在这里,还是这里让我有安全感。”
陈加河却将他的话理解成了未来的计划,说:“那还要委屈你好久了。”
白知栗牵过陈加河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幸福地说:“老公,我们有宝宝了。”
陈加河摸不出他肚子有任何凸起,但着实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老婆,你说什么?”
白知栗一脸幸福状:“我要开始学做宝宝辅食了,老公,你说我们胎教做什么好?”
陈加河第一次失去语言能力,连呼吸都不稳,他什么也说不出,只是紧紧将白知栗抱在怀中。
白知栗只要在他的怀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早就累了,今天徒步爬了二十多层楼梯,走出医院好几公里才打到车,再被家庭医生检查完没问题后,他疲惫地窝进陈加河的怀里,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不知不觉就在陈加河温暖的怀抱中安然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次日上午,窗外天光透亮,照在陈加河的身上。
陈加河就坐在他床头,神色凝重,见他醒了,告诉他自己已经去做了结扎。
白知栗瞬间清醒,顾不得刚睡醒的倦意,立马跳起来问:“为什么呀?这个手术不是复通几率不大吗?老公我还想给你生三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