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拒绝跳过来,正要转身从正门出来却被周作拉住手腕。
“走,带你骑大马去。”
他俯身探进窗内,双手扣住冉冉的细腰轻巧地把她抱起从窗户里面抱出来,惊得冉冉下意识撑住他的肩膀尖叫出声。
周作坏心眼地握住她的腰在空中晃了半圈才落在怀里,冉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引来门外的厨娘,见到原来是世子和世子妃娘娘玩闹才红着张老脸退出去。
气得冉冉掐他:“周作!”
他怕冉冉一时说气话不去了,忙抱着人冲向门外:“走!骑马。”
说实话,冉冉还没有骑过马,连周作她也很少看他骑过。
这匹马不是澄院那匹意气风华的照夜玉狮子,但也算是良驹性情温和速度也合适在城里穿行。
周作抱着冉冉把她放在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从后面把她环住:“双手握住鞍桥,别怕我在你后面。”
冉冉伸出小手指勾了勾马儿的鬃毛,周作被她的小动作可爱到,干脆左手扣住冉冉的腰单手勒紧缰绳,慢慢起步加速往南萧夜市打马过去。
皇城里刚经历过一次内乱,城外像是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人们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不受影响。
由于马儿走得慢,本来还心有余悸的冉冉也一点不害怕了,坐在马背上东张西望,处处都是风景。
殊不知俊男靓女同乘出游,落在众人眼里也是一道难得的风景。
等到夜市,冉冉恋恋不舍从马背上下来,周作把绳子交给一直暗中跟在他们身后下属,带着冉冉走进瓦舍弄堂里。
上京不愧有不夜城的称号,连灯笼都是五六个穿成糖葫芦的形状挂在大街上,灯火熠熠照得像白天一样!
人多,周作站在冉冉左边握住她的右手用手臂把她护在怀里不让其他接触到,这边夜市远比他想象的人更多。
“那是什么?”冉冉几乎是一有不懂就问周作,他好像什么都懂。
周作抬眼看过去:“糖画,要不要去画一个?”
“要!”冉冉点头,侧头看他心想以后定要想个很难很难的问题把难住他才行。
画糖画的老爷爷周围都围得是小孩子,周作拿出二钱银子放在十文一转的转盘上:“让这个漂亮姐姐先画怎么样?剩下的钱就留给你们转转盘。”
众小孩兴奋:“好!”
冉冉深觉和小孩抢轮次很不好意思,想拉着周作走说不画了。
一个小女孩儿可怜巴巴说:“漂亮姐姐,我们想吃糖画儿。”
周围小孩都眼巴巴的看着,冉冉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去转了一圈。
竹子削成的箭头停在恶犬图案上,周作嫌这画儿不够好看,想让冉冉再转一次。
谁知冉冉十分坚定的摇头:“不,我就要这个。”
好吧,她的糖画儿当然是她喜欢就好。
老师傅不愧是手艺人,这糖画儿也早画过千八百遍早就烂熟于心。
冉冉则站在老师傅的对面,偶尔提两句要求,“眼睛狭长一点,对!还有头要仰得高些,神气一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周作越看越不对,直到冉冉提出最后要求:“能在头上画个冕冠吗?双侧有流苏的那种。”
老师傅把恶犬画好粘在竹棍上,好笑地看向眼前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女。早在这个小姑娘提出第一个要求时,他就明白了人俩的意思,后面干脆照着人家公子的面相画出来讨小娘子欢心得了。
冉冉拿着恶犬笑得东倒西歪都舍不得下嘴吃。这下不仅是周作,连围在旁边小孩儿都看看糖画看看旁边的人。
“大哥哥,这糖画儿怎么跟你这么像啊?”
周作扶着冉冉的腰怕她笑摔着,他不敢对冉冉摆脸色,几个小破孩儿也敢这么嘲笑他?登时板着脸瞪过来!
谁知那小孩儿竟是不怕死,捂嘴惊呼:“天呐,这样更像了!糖画爷爷你好厉害,我要给我自己画个小蘑菇的!”
? 81、八十一
青鸾宫外几乎大半个御卫军的势力都聚集在外边, 罗家人兵分三路由四王爷领兵去康平殿屠杀皇帝和众大臣,另两路去搅乱后宫和接管压制其他禁军。
康平殿事毕,萧临远单手撩起衣袍匆匆赶到青鸾宫, 宫外一片血杀很明显是有人想攻进去, 但死伤超过预估被临时撤走支援其他地方去了。
避开地上积血的坑洼, 萧临远大步来到主殿直看到完好无损的母子俩才放慢脚步, 走到宋悦身边。
宫殿里宁静而祥和,和外面血杀的场景天壤之别,面对孤身坐在这里的宋悦, 萧临远只能选一个相对温和的话题:“孩子吓着了没?”
一整晚萧临远都在为这场宫变善后, 可他还是得过来亲眼看看才能安心。
大晚上的,宋悦也有些许疲倦:“没,睡得可香了。”
“咳。”两人上次分别之时经历了一场不太愉快的争吵, 虽然有萧临远故意为之的成分但由于事先并没有告知宋悦,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宋悦心里是什么想法。
“悦儿,我……”
“皇上,该落钥了。”
突如其来的推拒萧临远看得出来, 她是真的介意并放在了心里。
往前种种, 总让萧临远有种只要手上的线一松,这支叫宋悦的风筝就会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
她不在意王妃,不在意他有多少个女人,也不会像其她女人一样在乎他今晚到底来不来玉冷院, 自己会不会独守空闺。宋悦就像是游离在状况外,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只愿意当他的一个外室, 如果不是为着她那妹妹, 估计现在也不愿意入宫来。
而今天, 萧临远终于感受到了她那一点点介意,有介意说明还是有在意。
“悦儿,你当时明明都看出来了我是跟你演戏来着呢。今晚康平殿刀光剑影,死了好些个朝廷命官公爵命妇,这样的地方我不想个法子把你和儿子摘出去,万一有谁一时失手或是我没能在那样混乱的场景下保护好你们母子,我岂非要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