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方也跟着笑,看着他的眼神冰冷肃杀,犹如在看一件死物。
季温瑜恨得咬牙切齿,这晚回到府中,压着那个眉眼最像谢知真的侍女肏了半夜,掐着她的脖子逼她哭泣求饶。
那女子怕得浑身发抖,按着他的要求,哀哀央告道:“殿下,真娘……真娘知错了,求您饶了真娘这一回罢……”
她平时安安静静的时候,瞧着还有五六分相像,这会儿哭得涕泪横流,毫无美感,又畏葸瑟缩,全无谢知真的风骨气节,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庸脂俗粉了。
季温瑜骤然失了兴致,扬手抽了她一巴掌,将人拎起来跪在脚边,一边令她用唇舌为自己清洗阳具,一边唤来密探,问起谢知真的消息。
那密探不过二十五六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忍不住朝裸身美人儿身上瞟了两眼,见她被粗长的阳具顶弄得狠了,侧过脸连连干呕,美艳不可方物,立时丢了魂魄,直到听见季温瑜不悦的咳嗽声,方才回神。
他收回目光,一五一十回道:“去年十月,属下们追踪谢知方,一路寻到那个宅院,布下许多眼线严密监视。谢知方在宅子里住了七八天,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又安排了许多兵士留守,不给人丝毫可乘之机。属下们观望了小半年,见那宅子虽然鲜有人进出,每月初一、十五,倒有驿站的人送家书进去,逢年过节,也有打长安过去的马车送些衣裳首饰、山珍时鲜,想来,那里便是谢家大小姐的藏身之处。”
季温瑜微微颔首,碍于谢知方如日中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压的纨绔子弟,只得暂时按捺下思念之情,沉声道:“再派些人手过去看着,等我的号令。”
密探恭声应了,正打算退下,却听阴鸷冷厉的殿下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把手头的事安排好,去找贺七领赏。”
密探喜不自胜,跪地叩谢,将诸事安排利落,领了丰厚的赏赐黄金百两。
顺带着,留下两颗不大老实的眼珠子。
宁王和陛下、皇贵妃共序了一回天伦之乐,冷不防南边传来个不好的消息早就归顺于中原、年年纳贡朝贺的苗疆换了位土司,近来颇有些不安分,屡屡滋扰疆界百姓,更是大放厥词,流露出反叛之意。
陛下大怒,放眼朝中群臣,除了宁王之外,竟找不到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武将,沉吟许久,垂问宁王的意见。
宁王存了试探谢知方之意,假意举荐他自立门户,前往南疆建功立业。
谢知方跪于大殿之中,坚辞不受,朗声道:“微臣不过是一介莽夫,全靠宁王殿下照拂,方才有此运道,若是不自量力,接了这个重担,贻笑大方倒还罢了,耽误了军情,乃至影响朝局,那才是万死难赎的大罪过。听闻南疆地势复杂,又多有瘴气毒虫,莫说是微臣这样年轻的小将,便是打过数百场战役的军神名将,想必也不敢贸然深入,求陛下和殿下另择贤能,饶恕臣无能之过。”
宁王见他并不忘本,且颇有自知之明,心气大顺,三言两语帮他开脱过去,依旧令他站在身后随侍。
冷眼旁观着太子提了几个将领的名字,皆被陛下皱着眉头否认,宁王在心里将满朝文武细细过了一遍,忽然想起个合适的人选,笑道:“父皇可还记得当年一举收复南疆的何老将军?”
陛下眼睛亮了亮,道:“你说的可是何钦?”
“正是,老将军虽然已经六十有二,儿子上回偶然撞见,瞧着他身子骨还硬朗,弯弓骑马不在话下,底下三个儿子也已长成,都是从军打仗的好苗子,再者,他在南疆素有威名,又得百姓爱戴。若是派他平叛,或能事半功倍。”何钦老将军虽不是宁王党羽,却是位刚正不阿的纯臣,将他派过去,宁王倒也放心。
陛下沉思片刻,果然下了谕旨,命何钦带三万精兵镇守南疆,连声赞宁王文韬武略,既有识人之能,又有忧国忧民之心,免不了又数落了太子一回,说他不成器,不能为自己分忧解劳。
也是合当有事,没了姐姐在长安,谢知方每日里和一群军中的大老粗吃饭喝酒,与旧时好友应酬交际,因着厌恶那个满脑子娼妓姨娘的爹,连家都极少回,每日里恨不得吃住在春风楼里。
这天,他却不过宁王的盛情相邀,捏着鼻子来到红香翠软的红袖招,本打算如往常一般逢场作戏一番,没成想阴错阳差地招惹了一桩桃花债。
第一百一十九回 相思成痴陷娼家,章台走马救风尘 <嫁姐(姐弟骨科、1V1)(鸣銮)|PO18臉紅心跳
第一百一十九回 相思成痴陷娼家,章台走马救风尘
谢知方这两年声名大噪,又生得皎如玉树,风姿出众,在花街中走了没几步,便教人认出来,欢声雷动,喜气云腾。
教坊中的女子举止大胆,见了这位炙手可热的白袍将军,无不争相迎凑,笑语殷勤,有赠他帕子香囊的,有请他进屋听曲喝茶的,还有几个穿着半透薄纱的美人儿遥遥在楼上唤他的名字,撒些芍药、牡丹花瓣下来,笑如银铃,颇有当年潘安掷果盈车之盛况。
谢知方压下心底的不耐烦,做出副如鱼得水的风流姿态,大大方方地拱手谢过美人们的好意,抬脚走进红袖招,和宁王并相熟的将领们把酒言欢。
宁王怀里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对风韵犹存的老鸨道:“找几个知情识趣的姑娘过来,让我兄弟挑挑。”
老鸨依言叫了七八个楼里出挑的红姑娘,一字儿排在谢知方面前,无不能歌善舞,巧笑嫣然。
谢知方兴致缺缺,勉强挑了个性子娴静些的,使她在一旁递酒夹菜。
不多时,几个粗野壮硕的将军们喝多了酒,压着妓女们就地干起来,言语粗俗,丑态百出。
谢知方也不好太过端着,便煽风点火,鼓动他们每隔一炷香的时辰换个女伴肏弄,看看谁坚持的时间最久,以此较个高低上下。
这玩法新鲜,糙汉子们来了劲头,将身下的美人儿操得娇啼不止,哀声求饶。
瞧着最黑壮的王将军最不中用,刚捅进第二口美穴,便大吼一声,射得酣畅淋漓。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颇没面子地下了场,自罚三杯,和谢知方坐在一处看戏。
身材精瘦的刘副将枪挑七女,仍无泄意,谢知方见美人们被干得狠了,玉体横陈,力不能支,竟将身边的女子推了过去,笑道:“刘副将龙精虎猛,一骑绝尘,这女子给你泄泄火,待会儿请殿下赏你个好彩头。”
宁王笑骂几句,见谢知方不肯碰那些妓子,心里猜着他到底是世家子弟出身,许是嫌弃千人骑万人踏的女人们肮脏,遂招来老鸨耳语几句,令她备个干净的雏儿,好好犒劳犒劳心腹爱将。
谢知方也听见了宁王的嘱咐,做出副铭感五内的模样,笑道:“谢殿下厚爱,我确实不喜与人分享心爱之物,往日里在军营僧多粥少,只能勉强凑合,这会儿到了长安,便忍不住挑剔起来,还请殿下莫怪。”
“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客套话做甚?”宁王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自去寻个安静的上房逍遥快活。
这老鸨一边厢将他往楼上引,一边厢解释道:“不是妈妈我有意苛待谢将军,实在是调教好的几个姑娘新近都被破了身,余下的要么是没长成的小丫头,要么是刚买来的倔骨头,贸贸然献上去,白白扫了您的兴致,何苦来哉?”
她停在一间名叫“露凝香”的房间门口,指指里面,将丑话说在前头:“这里面的姑娘是三天前花重金买来的,不是妈妈我夸口,在这楼里连接客带管事二十多年,我竟从未见过这等好模样儿的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又会写又会画,好好调教两年,做个名动长安的花魁不在话下。只有一样,性子太刚烈了些,每日里哭哭啼啼,不肯就范,我使龟公教她规矩,还没挨着身子,她便要撞墙咬舌,好不吓人。”
“我怕这么好的货色砸到手里,如今也不求别的,只求回个本钱。谢将军年少风流,拿出些水磨工夫,耐心哄一哄她,她少不得就从了,若是您喜欢,花点儿银子包下她,抑或给她赎身,才子佳人,也是一段佳话不是?”
谢知方教她一通长篇大论说得直打哈欠,只想赶快找个地方睡觉,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去忙你的罢。”
他推开门,瞧见床上的重重纱幔里缩着个娇小的人影,开门见山道:“爷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只是借你这屋子歇歇脚,明日一早便走。”
他大剌剌地在桌前坐下,连灌两盏冷茶解了解酒,正欲拼几张椅子胡乱睡下,却见一张国色天香的芙蓉脸从帷帐里探将出来,那女子声音娇娇怯怯:“敢问公子贵姓?可有功名在身?”
她瞧见谢知方的模样,玉脸浮上两抹红云,踩着绣鞋下了地,对他盈盈一福,烟鬟雾鬓,仪态万方,看起来倒像是好人家的儿女。
那老鸨所言不虚,此等绝色,虽不如谢知真,却有了她七八分的风姿,说是颠倒众生也不为过。
谢知方心里盛着姐姐,自不将她的美色看在眼里,冷淡地点点头,报出自家名姓,拎了几把椅子凑成一列,坐在上面脱靴褪袜。
那女子怔了怔,颇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你真的是那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谢将军?”
谢知方微微皱了眉,问:“你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