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1、我也是傻子,我需要哄(剧情肉)
【价格:时节流转,白榆已能写得一手漂亮工整的簪花小楷,诗文不是他学习的重点,两位先生手把手教他管家看账。
顾秋日后都留在县城,跟顾冬一起忙活生意,他也在县衙买了个闲差,大部分时候都是让仆从去点卯打卡,他和顾冬在外奔波劳碌,白榆留在顾府。
顾家名下商铺庄园大多时候能运转得井井有条,偶尔的突发情况就要汇报到白榆这边,有人来了,白榆支棱起来管事,倒有十成十的当家模样,人一走,立马跟个没骨头的菟丝子一样,靠在时野身上,指挥顾长赢给他揉腿,哼哼唧唧吐槽:“顾冬这个大地主资本家,挺会物尽其用,人出门在外也不让我闲着,生怕多吃他们顾家一口饭是吧。”
裹着糖霜的柿饼塞住了白榆的嘴,扭头一看,拉来的壮丁时野正替他看账。
白榆脸颊鼓鼓囊囊:“嘿嘿,阿野辛苦了。”转而凶神恶煞,“长赢不许乱说,知道吗?”
顾长赢老老实实点头。
他也不知道白榆不让他说什么,反正先点头,然后在大哥二哥面前装哑巴就是了。
“真乖,过年之后就陪你过家家。”
“好!”
顾长赢呲着牙傻乐。
得多买点红绸红段,把小偏院提前装点一下。白榆盘算着需要准备的,礼仪流程可以能省则省,三书要有,别的礼仪流程能省去就省去,不宜搞太大。婚服定做,还有头面首饰……算了就整个婚服得了。
当初口头上哄傻子的过家家,转眼好几个月过去了,顾傻狗都快忘了,但白榆心里一直记着呢。
说好的娘子和相公,自然要兑现。
白榆惦记着他的分身碎片,时野乐见其成,也加入了筹备队伍,盯着顾长赢一笔一划写聘书礼书迎书。到时跟白榆撒个娇哼唧几句,婚礼当夜洞房花烛也有他的一份。
时野想的美,可他的运道摆在那,天不遂他愿,想捂住的风声被顾秋听见了
怪就怪他的分身碎片不给力,顾长赢这个傻货,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暴露了,被顾秋当场抓到在悄悄剪纸,展开一看,工整漂亮的“囍”字。
顾秋:“谁教你的?为什么剪这个?”
顾长赢:“二哥还给我,你要把它捏坏了!”
“你回我话我就还你,是不是白榆教你的,嗯?他教你这个做什么?”
顾长赢抿紧嘴,左右都暴露了,他从床底下扒拉出小柜子,抽出新的红纸继续剪。
顾秋又不傻,眼珠一转就猜个七七八八,转而去找白榆旁敲侧击。
榆哥儿一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唠半天没几句重点,逼得不行了才说,“你们不在家我就得处理事儿,几乎闲不下来,没时间陪长赢玩才教的,你若觉得你们顾家人学这些不像话,我以后不教就是了。”
顾秋熟练地把人搂进怀里,“我不是这个意思,榆榆想做什么都好,不必生分,我们是一家人。”
“才不是。”
“咱们衣食住行都一起,晚上都是一起睡的,怎么不是了。”他偏头倚着白榆的肩窝,“方才问你的语气太冲了,是我不好。长赢床底藏的有红纸,别的箱子……是婚礼喜服么?”
顾秋的语气猜测意味浓厚,甚至听着有点可怜巴巴的。
既然已经露出马脚,白榆犹豫后还是如实坦白,“之前答应长赢跟他玩过家家,既是娘子与相公,总要有个礼仪走个过场,所以才让长赢准备这些,也算是给他找点事情做。游戏而已,哄长赢开心的,不必在意。”
顾秋:?
怎么能不在意?!
最初顾秋没把白榆放在心上,不过当个漂亮点的宠物,能勾出他的欲望就是白榆最大的本事,尝了身子还不够。
他以为是喜欢白榆再乖巧温顺点,可虚假的温柔像裹了糖的砒霜,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他嫉恨能获得白榆爱意倾注的时野,夜里辗转反侧时,一度想杀掉时野取而代之,独占白榆心里的位置,后来知道时野的地位从何而来,他猛然惊觉这个农家汉子的无可替代。
若没了时野,他恐怕要在妓院遇见白榆。
此前他还老把“豢养的小暗娼”之类的言辞挂在嘴边,知道情况后恨不得扇烂自己的嘴。
他后来派人打听白榆的爹娘,那家人还有个宝贝儿子,是白榆从未提起的弟弟,时野给的聘礼全用在他身上,白榆嫁出去没多久,这小子吃喝嫖赌全沾了个遍,学业荒废,钱花干净,人也在某次醉酒后一头栽进沟里淹死了。
爹娘哭天抢地,不知怎的把罪名扣到远嫁到另一个村的白榆,翻山越岭来找事儿,撞上刚查出病症心情不虞的时野。
对待泼皮无赖,讲道理是最没用的,要比对方更凶悍无赖才行,时野也压根没跟他们废话,把男的揍了一顿,掏钱雇几个村里嘴巴厉害的大嫂和哥儿,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地走了。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没惊动白榆。
听完仆从汇报这段,顾秋也不禁感叹时野处理的干脆利索。
他本想再做点什么,以确保这对糟心夫夫不会再舞到白榆面前,结果这对夫妇已经在短短半年内作的一死一残,残的那个估计也活不久了。
时也命也,因果报应。
顾秋没再关注,回头再面对时野跟白榆亲昵,心中五味杂陈。
他做梦都想被白榆叫一声相公,床上趁着人神志不清哄骗出来的总觉得差点什么,他想有个实实在在的名分,但白榆不可能跟时野和离。
说的再明白点,即便时野死了,白榆不跟着一起去就算好的了,更别提什么二婚再嫁。
万万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自觉下辈子才有机会的名分,竟然能以“哄傻幺弟高兴”的名头被白榆随手给了。
不可能不在意。
顾秋用上挑的狐狸眼摆出水汪汪的无辜样,模仿着幺弟平时的语调,“不行不行,我也要,我也要过家家!我也傻,我也要榆榆哄。”
白榆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
不是,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