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全了……
叶与初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顺利逃生,明明情况那么惊险,他都以为自己一定会把那个铜像吵醒。
一直到路口,那个铜像也没有动,就那样手握着长枪站在原地,真像是一个忠心又沉默的守卫。
他不敢回头,到了路口之后连忙站了起来往右边转身了,他刚才就是从左边转进来的,现在要改变方向寻找其他出路。
而在他的身影从路口彻底消失时候,那个持枪铜像倏地张开了眼睛,向着他消失的地方望去,而被铠甲围住的胯下也支了起来,把那里赫然顶出一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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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向左、直走、转头……叶与初逃开了那个可怕的铜像,但遗留的肾上腺素让他在花园里慌不择路地奔跑,跑得满身是汗,他的手掌已经放下,露出来昳丽的面庞。
先前被自己的指尖按压的侧脸显出点点暧昧红痕,他太过用力了,整张脸都被按得泛红,配合着已经不再流泪却依旧湿润的眼底,和惊惧闪烁的眼神,看起来就像被狠狠欺负了一遍。
又可怜,又有一种让人想欺负得更加彻底的破碎感。
直到终于跑累了才弯下腰拄着膝盖大口喘气,嗓子跑到快要干哑,他已经很久没吃饭了,腹部在朝他发出抗议。
但是这里也没有食物……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环视周围,只有巨大的花朵和粗壮的藤蔓,没有东西供他食用。
隔着白软的肚皮揉上空空的胃部,他抬起来头想往远处看一点,最好能找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然后他看见了什么?
那里堆积着、堆积着垒垒的尸体,一具又一具的死尸就那样杂乱地累积着,他们几乎没有完整的一个,都是残肢断臂的,底下的血迹浓重到发黑,在他们的上面是一个极其粗大的藤蔓,正从那些尸骸里吸取最后的养分。
旁边的几把铁锯,尖锐的棱刺上全是乌黑的血迹。
“不要吵醒里面的守卫,否则就要留下你的东西作为代价”
他忽然想到了当时门后的这句话。
再联想到那些残缺的尸体,难道需要留下的“东西”就是自己躯体的一部分
整个场景又恶心又惊悚,而这几乎算得上是明晃晃的提示让叶与初当即被吓到摔倒,下意识扭过头就想要呕吐,可是他的胃里什么都没有,只能不住干呕。
而这股血腥味、这味道
这就是他从一进到花园就闻到的、组成浓重香气的其中一种!
或者说,藤蔓吸收了尸骸的养料,才在花朵上产生了这样的香气。
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叶与初发抖得越加厉害了,他张着嘴,从红软的小口中流出来大量的涎水,全部洒在草地上。
他想逃,想赶紧逃。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不说他现在的身体发软根本支撑不起来自己,他也逃不掉了。
因为他看见那个尸山的后面又缓缓走出来一个铜像,正睁着眼睛,视线牢牢锁在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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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像是与刚才遇到的那个同样的高大,面庞也相当英俊,手里握着一把重剑,明明是铜制的身体行动却如常人一样灵活,正一步步踏着向叶与初走近。
每一下踩到地面上都会带起一阵震动,足以显示它的重量,叶与初跌坐在草地简直要被震到东倒西歪。
脚步声巨大,就像踩在他的心上一样,慢慢地接近他,把他的心脏踩碎般的威压越来越强。
怎、怎么办……
叶与初全身都不敢动弹,就像只看见野兽的小兔子一样,只会瑟瑟发抖,秾丽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尖俏的下巴滚落。
脑袋也似乎生了锈,极度的危险之下甚至生不出一点逃跑到念头,只是死死地看着那个铜像越走越近。
中途路过尸山时还特意弯腰,像捡玩具似的把其中一个铁锯拎起,甚至还歪头仔细端详了一瞬,似乎在疑惑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小。
等走到离叶与初一步远的地方,手一松就把那把铁锯刚好甩到叶与初的身边,散发着不详血腥味道的铁锯擦着他的手臂插进了草地里,上半部分带有把柄的地方还在摇晃。
然后,伸出那张对叶与初来说巨大无比的手掌,平摊着摆在他的面前。
“!!!”叶与初整个人的汗毛瞬间立起,冷汗骤然瀑下。
差一点……只要再差一点那铁锯就会直接刺穿他的身体!
单薄的身躯裹在薄软的睡衣布料里,雪白的皮肉发着颤,他艰难地把眼珠转动到面前的手掌上,生了锈的脑袋缓慢运转思考铜像的用意。
什么……什么意思?
要他交出来自己的某样东西吗……?
他又缓缓扭过头,脖子扭动发出轻轻的响声,那是他的骨头在替他尖叫。
看向立在他身边的铁锯,厚重的漆黑一层的粘稠血液代表着他要交出自己的什么东西。
果然、果然是这样……
要他留下、要他留下的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叶与初战战兢兢得伸出手臂,那条手臂是雪白到毫无瑕疵的漂亮,可以看得出上面的肉都是软绵绵的,如果摸上去一定手感很好,而这样的手臂正一点一点探过去靠近脏污到不成样子的铁锯。
他的手也是白璧般的完美,手心柔嫩手指纤长,指尖和指节微微透着一点娇柔的粉,看上去是一只宛如艺术品的手,应该与鲜花和宝石配在一起,而不是握上连把柄都已经被无数血液染成污浊的铁锯。
那团污浊的血迹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染得黑了一块,仿佛在预示着他以后也会被很多东西弄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