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爷。”简单一句话,下属仿佛得了天大的赦令,动动因肌肉紧绷僵硬的身子,后背已经被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浸透了,泛着渗入骨髓的凉意。
谢二爷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浓郁的血腥味争先恐后外涌出压抑的房间,最终消匿混在了弥漫舞厅的酒气里,漫不经心向下看,眼底尽是看热闹般的笑意,却透着无趣。
“嘴巴怎么这么脏呢,有爹娘教养吗?”
漂亮的青年从楼上赶来,步子急,额发有些凌乱,他将西装外套脱下,白色衬衣扎在修身的西装裤里,好身材尽显,腰细腿长,屁股浑圆挺翘,他贴心将外套围在美人的腰间,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挡住大厅里各种窥探的视线,桃花眼凌厉地射向地面上蛆一样扭动的男人。
三楼谢二爷眼底在青年出现那刻划过一抹惊艳,无波无澜的心房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青年仿佛天生就是主角,像个发光体一样吸引人的目光,前面的闹剧都像是在为他的出场做铺垫。
“这漂亮的小少爷是谁?”本以为是场平常普通的闹剧,没想到还能碰到这么一出英雄救美,不过,这英雄长得有些过于漂亮了,劫色都不一定劫谁,谢二爷这般想着,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二爷,这是温家的二公子,温言。”下属看了眼楼下那张漂亮的脸,迅速对上了人,温家二公子见过实属难忘。
温家的?那这小少爷他倒是听过,他百乐门的常客,不过,他倒是不知道原来这温小少爷长得这么好,百乐门头牌都比他差上一筹。
楼下舞厅里不少人也认出了来人,温家刚留洋回来的纨绔浪荡子少爷温言,温家可不是随便惹得起的,这般想着,看热闹的视线纷纷收敛了许多,一些人惊艳于青年的相貌,痴痴盯着人,被周边人示意收敛,拉着普及这位小少爷的身份。
虽然都传温小少爷是来败温家阴德的,但谁敢在明面上说,就那一副纨绔混样儿,温家人不还是个个把他当金疙瘩一样宠着捧着,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按最名贵精细的来。
总有可怜虫没有眼力劲儿,认不出来人的金贵,地上趴着那个就是,他抬头看向眼前的青年,眼里闪过惊艳和龌龊下流的色欲,“哪里来的小白脸,毛长全了吗就学着别人英雄救美?不如你跟了我……”
胆子可真够肥的,敢肖想到他身上来了?小少爷内心泛着恶心,俊俏的小脸黑得快要滴墨,快步上前,拎起桌上酒瓶子掂了掂重量,冲着那肥腻的猪脑狠狠砸了下去,“砰”地一声,玻璃瓶碎了半截,碎片四溅,看热闹的人惊呼着纷纷闪躲,这一瓶子下去,瞬间头破血流,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偌大的舞厅。
刚才还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被打醒了,终于认清了人,跪在地上痛苦求饶,泪水、鼻涕和鲜血混在一块儿,糊满了那张挤满肥肉的脸,让人忍不住嫌恶鄙弃。
“这是干啥呢,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这副低三下四的狗样儿?不长眼的闹事儿闹到我温小爷头上来了……”
传闻中纨绔浪荡的温家二公子脸上挂着冷笑,手里拿着半截破碎的酒瓶,贴着那张涕泗横飞、糊了一脸血的丑陋嘴脸随心比划几下,好似在寻找从哪下手才好,看腻了那人惊恐的眼神,下一秒,狠狠划了下去,鲜血喷在了他纯白的西装裤上,他嫌恶地看了一眼,神情狠戾。
大厅里音乐不知何时停了,其他人一片死寂,只有凄惨的嚎叫和痛苦的求饶声在舞厅里回响,一声声盘旋在人们头脑上空,敲打着绷紧的神经,众人内心暗道,温小少爷下手可真狠,还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敢在谢家地盘上如此闹事儿,他爹估计都得思量几分。
楼上地盘被闹事的谢二爷并没有大家想得生气,他眼神极亮,目光牢牢锁在楼下漂亮小少爷身上,赤裸裸的眼神打量着他因弯腰露出的完美腰臀比,舔舔唇,如是评价,“真野,真辣。”
嗯……嗯?下属都做好了二爷生气要把温家小少爷暗杀他得拼命拦着的准备,看着二爷好似透露着几分愉悦的背影,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是否幻听。
温言这一酒瓶子下去和三五下划拉的动作,明显震慑住了周边人,谁也没想到温家的纨绔浪荡子是个如此狠角色,落在小少爷身上的视线,少了些轻视,多了几分忌惮。
“阿言,我冷,你陪我去换衣服吧。”姜枝注意到了那些视线的变化,上前拉住温言的胳膊,制止他想要再次动手的动作,温小少爷顺从地停了手,把滴着血的半截酒瓶随手丢在了地上扭动嚎叫的人身上,优雅站起身,整整自己多了些褶皱的衣衫。
“抱歉各位,让大家见血了,今日份酒钱和一切损失都算在我温言的账上,免费请诸位看了一场戏,也请诸位日后做事前好好思量思量自己有几分承担后果的本事。”温家小少爷揽着姜大小姐的肩,桃花眼上挑,警告地扫视众人,这番出头为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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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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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剧情:温小爷被家仆告状逮个正着/小少爷身香体软,腰细好摸
徒留身后一场乱糟糟的闹剧,颀长俊秀的青年揽着漂亮性感的歌女向后台走去,外人眼里,郎才女貌的二人格外相配,堪称天作之合。
“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谢二爷眼神微眯,问得漫不经心,指尖在窗台上有节奏地轻轻扣点,一声声沉闷的木质敲击声让下属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恭敬如实答道,“温二公子本就喜爱贪欢寻乐,回国后常来咱的场子玩儿,都说他被女色迷了眼,对姜小姐一见钟情,经常为了她豪掷千金,百花投送,今天看这反应姜小姐对温二公子似乎也并非无意。”
“哦?”谢予秋闻言轻笑,脸上笑意愈盛,整个人显得愈发温润,语气慢悠悠的,“这么说来,他们二人郎有情,妾有意,那我这百乐门岂不也算是拉了一桩姻缘?”
属下不敢轻易作答,二爷也并未一定要他说出一个是否,带着股病殃殃的劲儿,神情懒散,低垂眉眼瞧着楼下的景儿。
被血糊了浑身脏污惨叫着的男人被打晕强硬地直接拖了下去,留下一地蜿蜒的血痕,百乐门的人做事儿手脚麻利,干净利索,血淋淋的地面很快被收拾如初。
主事儿的出面笑呵呵说了几句热络话,漂亮的歌女扭着腰风情万种上了台,欢乐的舞曲续上被闹剧打断的前奏,来这儿的人不就是为了寻个欢作个乐,热闹碰到了就凑凑,看完了就完了,出去以后怎么说是另外的事儿,众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恢复了之前的喧嚣与火热,整个舞厅都放任恣意地沉沦在醉生梦死里。
放浪形骸的群魔乱舞中,突然闯入一个身材健硕高大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素黑无华的温家家服,简单的衣服被完美的身材阔利,饱满的胸肌鼓囊囊地撑紧,宽肩蜂腰,窄臀长腿,他长相俊美,右眼却横亘了一道刀痕,将无俦的脸衬得有些狰狞,多了些许凶神恶煞,他眉头紧皱,锋利的眉眼凌着,在疤痕的衬托下更显得桀骜凶猛,让人望而却步。
他明显对这种场合不适,冷着脸僵着身子,散发着不愉和冷气,躲过那么几个大胆妖娆舞女的挑逗蹭摸,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那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模样野性,却又很纯情。
看着男人艰难挤过人群抱着花进了后台,谢二爷指尖扣点窗台的动作一顿,这温小少爷果然如传言里说得一样,贯会用西洋的一套讨女孩子欢心,他捻捻手指,招呼下属,“走吧,下楼观摩观摩这温小爷是如何哄姑娘开心的,以后也好讨媳妇儿。”
下属看着二爷清淡颇有兴致的背影,不敢多言,“是。”
百乐门舞厅后台,姜枝坐在椅子上对镜理鬓描眉,温小少爷吊儿郎当地撑着椅子的后背,俯着腰亲昵地贴近,鼻息间是美人的熏香,漂亮的桃花眼与镜中美目对视,不知开口说了什么,美人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调情般地嬉闹着。
俊美的家仆进来便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他的步伐急,突然的闯入打断了二人的嬉闹,温小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笑着又向美人凑近。
“有人,别闹……”姜枝笑着起身推开他,美人的手柔弱无骨,劲儿也小,温小爷顺着力道后退两步,脸上是宠溺无赖的笑,二人拉到了正常距离,才有闲心地看向那低眉垂眼、模样温顺的家仆。
家仆瞧上去有些狼狈,衣衫在人群中挤得凌乱,半卷的袖口露着紧实的小臂,古铜深色肌肤上不知何时蹭上了殷红的胭脂,人群过了一番,身上带着混杂的香水和酒味儿,倒像是刚从那迷乱香软的女人窝里爬了出来,他尽心把怀中的花保护得很好,嫩艳的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却压根得不到小少爷的一个正眼。
“少爷,您要的花到了。”
“给我吧,你去外面等着。”家仆忠心,温言对男人的态度却带着明显的不待见。
仆人神色不变,恭敬地伸手把花束递给小少爷,看着小少爷接过花,低头把精致的脸凑近花朵,耸动小巧的鼻尖嗅着花香,他内心有种诡异的满足和欣喜,更别提接花间,粗糙的指尖不小心与主子细嫩滑腻的手指相触,让他内心一颤,瞳孔深处晕出病态的痴迷,身侧的掌心在小少爷不注意时牢牢攥紧,渴望留住属于小少爷温热的温度。
被少爷往外赶的家仆很忠诚,心里只有他的小少爷,他甘愿当小少爷最忠心的狗,卑微又疯狂地渴望着小少爷的亲近与垂怜,他也了解他的小少爷,大胆地违背了小少爷的话,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垂着头恭敬地站着,他知道他的小少爷把姜枝看得极重,内心嫉妒却也庆幸,小少爷好不容易哄得姜枝开心了,肯定不舍得再惹她不快,懒得再搭理把他往外赶,让他得以和小少爷站在一个房间里能够贪婪地多看他两眼。
大大的一束花抱了个满怀,白色的西装,精致的面容,温小公子像是从那些西洋画本里走出来的贵族一样,把花都衬得逊了几分娇艳。
“阿枝,虽然这玫瑰不如你漂亮,但鲜花总是与美人相配的,还请你收下我的心意了。”温小爷把花捧到美人面前。
“温小公子的花言巧语尽寻得人开心……”姜枝脸上是明艳的笑容,接过花抱在怀里打趣儿着温言。
家仆沉默地站在角落,二人亲昵的话语格外刺耳,外人嘴里的郎才女貌更是让他心里泛着妒忌,眼底是浓郁的幽深。
温言还想说什么逗美人开心,一声轻笑引得他寻声望去,外面嘈乱的热闹被打开的门泄了进来,还没看清人,忠心的家仆闪身挡在自家小少爷面前,发达的肌肉紧绷着,神情戒备,小山一样壮硕的身躯把小少爷衬得像个秀气的小鸡崽,被挡了个严实,姜枝也是紧张地扯着小少爷的胳膊往后拽。
百乐门主事儿的率先推开了门,站在一旁哈着腰赔着笑,他身后的明显是个不好惹的大人物,跟着十几个下属黑压压站成一排守在门外,手中执枪神情严肃地巡视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