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住这么久？”二十天啊，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对的，就是二十天左右吧。当年我还记得清楚的很，涂老太太不行了，所以就把各外嫁的女儿都叫回去。她们轮流着侍候，老候爷夫人也不例外。还记得有一阵子，当时的几位公子过府去找老候爷夫人，也被她匆匆忙忙打发人回来。候爷觉得她可能太忙碌了，是以后面就没再把孩子送过去。再回来不久，老候爷夫人半年内就怀孕有了小姐。不过，也是从那时候起，老候爷好象心情不是太好。当年啊，我和我家那口子，还看见他在院里面一个人喝酒来着。当时，老候爷夫人似乎也与他怄气。据说是因为回府的时候，老候爷夫人看见候爷身边有个丫头对他极好，俩人从此就生了嫌隙，感情，越发的冷淡了下去。”

沈香婉眯着眼睛。直觉这里面只怕真的有问题，早前只是猜测，可是现在，她却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

与宜喧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都暗自点点头。知道这一次找这杜婆子来聊天，真的是赚到了。

“反正，从夫人怀孕后开始，俩人就总是有矛盾，且，到最后啊，俩人都分房睡觉了呢。唉，早些时候，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沈香婉再挺了挺背，只是认真听着婆子的话。

从五小姐生下来后，夫人就和候爷的关系大不如前。也可能是老夫人不怎么照顾的缘故，从那以后，老候爷就开始生病。

到怀七爷的时候，老候爷就突然中风病倒了。跟我家那口子一样，从此以后再也没爬起来过。唉呀，说来，老候爷在世的时候，是真的好啊。可惜，好人都不命长。“

把婆子打发走后，沈香婉和宜喧呆呆对视着。直到，过了好久，秋池都觉得，这俩位是不是在打哑迷的时候。

沈香婉悠悠开口，“你怎么看？”

“唉，还能怎么看？只觉得，那老婆子，只怕手里面不光是奴才们的命，老候爷，说不定也……”

秋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她慢慢弯腰，退出了房间。

有些话，还是莫听为好。姨娘和嬷嬷的对话，真的太骇人了。

“是呵，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只怕涂家，也是参预进来的。若不然，无法理解这些年涂家和那个人的相处关系。”

“若真的这样，也就理解，为什么老爷子会有那般举动，只怕，他的病，也是人为导致的。当初，老候爷去世的时候，年纪也并不大。且，当时按理说，他也不应该与候爷夫人再有孩子的……”

……

第二百九十二章：是敌还是友

“还须得等到涂家那边的情报再汇总了，咱们才能推测出最实在的事实。”

一切，还只是推测，所以要怎么才能讹出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这一刻，沈香婉眯着眼睛，开始构思着要如何才能让老祖宗自己招出来。

“姨娘，这件事情，我看最好还是让那老婆子自己招出来的好。”宜喧也在这时候深思过后提出建议。

“我正有此意，就是在寻思，要如何才能让她主动招。不过，人力，再加上我的一些丰富的知识，想必也可以让那人自己招供的。”

看沈香婉一脸胜算在握的样子，宜喧摇头，“你这小灵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个小花样儿。”

“嬷嬷，招术不怕老，只要怪用就好。”

“是呵，不怕老，也不怕怪，只要实用，就怎么都是好招呢。”

母女俩对视一笑，宜喧看四周无人，这才压低了嗓音，“你父亲……可有捎信来？”

提到父亲，宜喧的脸腾的就红了。

这般娇艳的母亲，看的沈香婉有些失神，她握紧宜喧的手。“母亲，且再忍耐一段时间，我争取让九爷，到时就去与父亲不远的地方。”

“嗯，我……”

一提到沈玄之，宜喧的眼睛就红了。

“你不知道啊，他那人，吃东西可挑剔了。表面上啥菜都可以，可是好多时候都只爱吃我做的几样菜。当年因为各种不得已的原因，还是招了几个小妾，还有姨娘之类的在府里面。我怄气，不理会他。但是吧，他还是腆着脸凑上来。那模样儿，就是个十足的无赖。有好几次，就为了吃我做的饭，被人骂到不行也不离开……”

听着母亲的叨叨，沈香婉可以想象，当年的一对夫妇，曾经是多么的相爱又相杀的。

“父亲也是，当年明知道那帮女人不安好心。还是会碰她们，这不是让你为难么？”

宜喧呆了呆，这才瞪着她。“你误会你父亲了。他纵然接收了那些女人，但却真没碰过她们的。且，我们俩当时为人宽厚，只当她们也是不易的人儿，是以就任由那帮人在后院生活着。只是按例提供一些吃穿用度。可惜，人呵，有时候你对人家善良了，别人，却不一定会投桃报李的对你善意。等到我们第二个孩子逝去，才知道有的人，就不值得你去同情的。”

这一点，是宜喧内心的痛。

“娘，好歹说我还有一个两个哥还有小七，俩个姐姐也出嫁在外，你还有我们一起好好的呢。你们太恩爱，太幸福了，所以老天爷也总是想要剥夺你们一些东西。”

宜喧抹去眼泪，无奈嗔她，“是是，我们太圆满了。所以有时候啊，福报也不能太多呢。人知足常乐，极好。你和九爷啊，也要好好的。”

“娘，我知道了。”

母女俩也就是安全的时候，才会这般天性使然。

等到宜喧离开后，沈香婉则是认真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把老祖宗这个才狐狸打还原形。如今，她几乎可以有八十的把握，那个女人不是原本老候爷夫人。而老候爷，只怕在确定以后，就中了那女人和涂家人设的局。可怜从此以后，这候爷府的一切，从此就变成了老妖婆子的私人产业。

也是因为这样，才能理解，为何她当年会横加干涉老候爷的内院。而前候爷夫人的死因，也是莫名其妙的很。这里面，谁知道有没有这老婆子的手笔呢。一个大院，一个女人，一旦没端稳，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其实是灭顶之灾。

“所以后院，其实是极重要的啊。”

正想的入迷，却被一只手从身后环绕着。颈窝的那无赖般的脑袋，让沈香婉发自内心地笑。

她双手反过去搂着那颗无赖脑袋瓜，“九爷呵，你现在越发的赖皮了呢。”

“嗯，也就是你面前才能这样赖皮。若是换了旁人，我也不愿意的。”

“噗，你这话说的，合着我是你的最后靠山呢。”

“可不么，你是我最好的归处。”

慕容修德耍赖在她后劲轻轻的啃，一番缠绵后，这才道出这几天的一些事情来。

“现在皇上也算是安全了许多，那把椅子，目前来讲，轻易不会有人再动弹的了。太皇太后也被囚禁了起来。相信再过几年，也就老死在那冷宫当中。至于皇后？因为这一次行事还算是站在皇帝身边的，是以皇上不会动她和她的家族。不过老太后这一党，最近这半年是会被挨着血洗的。据说最近皇上会启用一个极神秘的，也极残暴的家伙。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反正，据说是个很是威风的一位大将军回来了。这个人，一直是统管着六扇门的暗桩门的。”

“啊，统管着六扇门的暗桩门？也就是说，这个人其实一直在暗处替皇帝解决私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