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管。沈香婉听的心思微动，她漆黑的眸扫一眼这一位婆子。“嬷嬷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呢。”

婆子摆手。“我，我就是听大妹子说了一些事情，寻思吧，可能有些事情，还是得姨娘帮着保护我一番。”

沈香婉的眼神看向宜喧。后者这才轻声解释。“嬷嬷觉得最近自己出意外的时候太多了，不是太放心。”

这一来沈香婉就算是了解了。

婆子这是感受到了危险，所以来寻求自己的保护。

“阿婆可是想离开府里面，去外面与儿孙们团聚去！”

那秋婆子没想到沈香婉直接就点出自己的想法，一时间也是意外不已。要知道，这些消息，哪怕是身边的这个婆子她也不曾透露过的啊。

“早前有人说起你的事情，老婆子我也觉得，这是府里面的人在胡闹。可现在看来，她临到老了，还是做了一件好事儿啊。起码，姨娘是这府里面还算是有担当的，有抱负的一个人。”

这话沈香婉浑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婆子也就是说些口花花的事儿。

“嬷嬷莫客气，当安排的，自要安排。不管你是为我带来一些不错的消息，还是看在你在这府里面做事的份上，也应当做出一些妥当的安排的。”

这话说的漂亮，嬷嬷暗自点头。难怪这个新姨娘会在快速掌控权势后，又能拿下这府里面的一切人等。看来，也确实是有点实力的。软硬都来，这样的人，何愁不能出头呢。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我是一直统管着这库房的一个普通的婆子。而我家的那口子，则是管着老祖宗的私库房的。不过，这也只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我家老头都不在了呀。”

说到自己的那口子，杜婆子还是有些唏嘘。

“她家那口子是喝酒死的。可是事后嬷嬷发现老头子的身体有些泛黑，查出酒壶里面有一条毒蜈蚣。当时捞出来的时候，那蜈蚣还是绿色的。属于毒性极强悍的那一种。这种巧合，让人有些怀疑。只是嬷嬷不敢声张，只叹气是命不好。现在，她可能有些怀疑……”

沈香婉暗自点头，“那酒，平时是你准备的，酒壶，也是他随身携带的，怎么可能轻易就有蜈蚣爬进去呢？嬷嬷，此事你只怕当时也在怀疑过的吧？”

“是啊，这件事情老奴也有怀疑，但是我事后问了好些人，都找不到实际的证据。而且，我感觉，再追究下去，只怕我必须要出府了。此事在后面，老奴就再不敢查。只是老实的带着自己家孩子过日子呀。好在，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我也能放心的去做一些事情。自从得知姨娘在查探一些暗中的隐情，我也正好就想为老头子报仇雪恨。”

沈香婉把茶放在她面前。“你莫急，慢慢来。我且一条条的问你。

当初，你确定你家那口子是不会胡乱把酒放在地上的。且，一般的蜈蚣，说不好听点，还可以用来泡酒做药引的。但是你家那口子中的，似乎是一条极变态的蜈蚣。且这一条，你应当就清楚了，一般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蜈蚣的。咱们这府里面，也不容易抓出这样的一条来，是也不是？”

“对的，对的姨娘。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内心里疑惑。事后我也有问过一些玩毒的人家，他们都说，想要抓获一条剧毒的虫子，可是极不容易的。这样的东西他们重金都抓不到。更何况说，在咱们这样的慕容府就可以随意碰到了呢！这也是当年老婆子我一直会疑惑的原因之一呀。”

沈香婉颌首。“那么我再问你，早前，你家老头子是统管着老祖宗的库房，他为人怎么样？可正直？”

杜婆婆似乎没想到沈香婉会这样问，愣了一下后，还是如实道来。

“我家那口子就是太过于正直了。为老祖宗掌控着库房的时候，涂家有人想要找他拿出一些东西来，还被他严厉喝斥。并且把此事捅到了老祖宗的跟前去，为此，老祖宗当年还嘉奖过他呢。”

沈香婉却是听的与宜喧暗中递了一个眼神。

“嗯，也就是说早些年，阿伯一直是个很正直，老祖宗也对他极为满意的。不知道，当年你们服侍老祖宗的时候，可曾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比如，老祖宗的性格，前后转变有点大了。这么说吧，就是从老祖宗生五小姐前后讲起。”

沈香婉暗自攥紧了杯盏。这件事情真的太重要了。

“这件事啊。”

杜婆子眯着眼睛，开始整理思绪。

过了好半响，这才絮叨的讲起来。

因为是旧年的旧事情，是以此事讲的也有些反复。

“早些年，候爷和候爷夫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俩人相敬如宾的相处着，一个在外面打拼，一个在屋内抚养几个孩子。唉，当年啊，几位爷虽然也有些不争气，但是老夫人还是能管束好他们的。对他们各种事情也是严格的很。为此，好几位少爷，象当年的二爷，还有三爷四爷，可都极害怕老祖宗的呢。那会儿，老奴还记得，四爷但凡在外面多看一眼某个丫头，就会让他一直站在花丛前瞪着那些花，不给饭吃，啊闻花香，看花。”

……

第二百九十一章：曾经恩爱过

“哦，想不到当年的老祖宗如此严格啊！”

沈香婉的兴致更浓，宜喧也在一边儿引导话题。

“是呢，要不我们怎么说当年的老祖宗是真的严格。哪怕是涂家人，也不是太买账啊。想当初，老祖宗与涂家人，可是关系很紧张的。”

“阿婆，咱们有时间，今天慢慢儿道一些过往。”

沈香婉冲一边的明月递了个眼神，后者便赶紧下去安排伙食点心之类的。今天姨娘要套问旧事，只怕时间也耗费的有点久。

“当然紧张了。当年他们因为祖上的缘故，还是与候爷结成了姻亲。在涂家人当时看来，老祖宗就是他们起底家族的期盼所在。是以一次一次的上门来打秋风，呵呵，你们是没瞧着啊，当年老祖宗也是日子难熬啊。好在，当初的候爷并不嫌弃她，且对她也是极好的。只严厉喝斥涂家人，到也不曾怨责老祖宗什么事儿。”

看来，这一位慕容家族的前辈，还算是仁情仁爱的好男人。若不然，哪里会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妻。

须知，不少人看见女方家道中落，再冷落另娶的人多的是。

“嗯，你接着讲讲当年他们的一些生活的琐事。我也不要多的，只要你讲这一些琐事就足够了。到时候你的生活事儿，自会替你安排的。”

看她这讲的实在，那婆子就又接着讲开来。许是记忆打开了，是以再说下去，也就顺畅了许多。

“早些年啊，俩人真是感情如胶似膝的。老候爷出去了，每次回来都会为夫人捎东西。而夫人，每次都要等着老爷回来才会回屋睡觉。若不然，候爷不回来，夫人当年也绝不单独睡觉的。就因这样，是以候爷每次在外面有事情，也会提前打招呼，说自己不回家之类的。为这事儿，外面当时不少人都笑话老候爷，说他是个怀妻子的。真实的吧，是候爷和老夫人这感情啊，真真是好呢。”

沈香婉也向往。不过，她听起来，却觉得这老候爷对自己发妻的样了了，有点象是慕容修德对自己的样子。这样一想，内心就美了许多。那面色，也晕着几许的幸福小女人样子。这样的她，让宜喧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姑娘小时候就极懂事。明白事理也早。

早些年，她还怕她因为看穿看透了，就再也不信感情这样的事情。如今瞧着，到是自己多虑了。可见，慕容修德这小子，把自己家姑娘待的到也真是不错的。一想到慕容修德这个风度潇洒的男人，如今却养成了自己家女婿，她这内心也是相当自豪的。

“总之吧，在当时候爷夫人生小姐之前，俩人的感情就算偶尔有矛盾，也只会在闹了矛盾以后，又变的极好。那阵子啊，咱们这府里面的人，哪个不羡慕他们哟。候爷更只得老夫人一个，没有旁的一个小妾通房之类的。那身边哟，干净的让好多前来宴会的大人们都笑话他呢。偏偏，当时的老候爷还只是呵呵淡笑而过。”

“嗯，听你这说来，似乎以后就不是太好了。”

“对啊，这后面，何止是不好啊。好象有一次，涂家的人捎信来，说是老太太不行了。那会儿老太太也确实是不行了。是以老候爷夫人不得不回府去侍疾。终归是自己的亲娘啊，哪怕当初因为要一些钱不是太对的起老候爷夫人，可是，身为女儿，她也还是回家去小住了不下二十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