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西的那帖子虽说有够扯淡,但也算精准投放给了饥不择食的网友。大约半小时后就被微博的营销号搬运走了,大部分评论在说怎么聊天记录都不p一张就开始编了。当一名路过的路人打下某男星的名字之后,各路粉黑蜂拥而至,轮流甩料说这不是我们家aaa,明明就是(此处省略若干辱骂词汇)二婚男bbb吧。

几个小时后陈嘉西的帖子没了。是谁家举身份证删帖了?真不要脸啊!这不是实锤了么?

到了第二天晚上,热搜榜上成了男星们的工作室声明霸榜,已婚的未婚的二婚的隐婚的齐活了。

陈嘉西:我是不是坏事了?

陈靖阳:是的,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宁映白说表弟还是有点聪明的,至少现在都在怀疑男明星。她再糊也遭不住有离婚综艺节目正在播出啊,感觉就是头号被怀疑的对象,用不了俩小时她的户籍信息、离婚证、不动产权证书都会出现在网上吧?

离婚综艺里的一名男嘉宾就被卷入了这次风波里,宁映白在演播室后台看到这名无辜人士差点笑出声。其实她对这名同行的观感还行,还得感谢他官方身高178,但实际上没她高,她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只能穿平底鞋,免受了美丽酷刑之苦。

这是最后一期节目的录制,看它的播出情况也没有下一季了,宁映白兴趣缺缺。到最后一期,竟然有一对被观察的前夫前妻在剧本的计划之外决定要复合了。

理由是为了孩子。宁映白在心里说你们俩是上了节目才知道自己有孩子的吗?

“程陆,你们家当时是不是也为了孩子的事……做出了挺多让步的?”主持人把问题抛给那位被殃及无辜的男嘉宾。

“啊,是有一些,做父母的嘛总会为了孩子考虑嘛。其实我们家还好,我跟孩子的妈妈事前谈过不少了,因为还是有感情在,前前后后花了比较久的时间才确定下来。”男嘉宾语焉不详地说着家事,快要编不下去了,把矛头丢给宁映白,“哎,映白,你不是说你当时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才一直没离婚的吗?”

宁映白忍住翻巨大白眼的冲动,接过了话茬,她下了台一定要跟陈靖阳辱骂这弱智男人300字。“啊,是啊,当时还是想给孩子维持一个完整家庭的。后来想通了,我小时候也想过,与其让我妈妈为了我一直勉强她自己生活下去,真的不如她一个人带着我我们俩快快乐乐地过下去。也不知怎么的,到了我这里我自己又轴起来了。”她想她面对镜头看起来应该是洒脱地真情流露吧。

“也没一个人带着吧,我看你们家现在也挺融洽的呀!”另一名女嘉宾说。

“没啊,离婚时我是觉得我一个人有足够的能力把她好好养大了。至于遇到他那是后来的事了。”这话题什么时候能从她身上过去啊,还有这一段能不能剪掉啊。

“说起来啊映白,我有个朋友也在X大做老师,听说你和你前夫刚结婚那会儿也算是模范夫妻,你们家是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么?”卖耿直人设的某人说。

“这多不好说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和事佬说。

“不是吧,咱这节目也说了不少家庭难以开口的事啊!”耿直哥说。

“没什么啊,无性婚姻而已。”宁映白说得坦坦荡荡。

这下总该把这段都掐掉了吧!

第53章 | 0053 52、下次有小三的节目叫你[比心][比心][比心]

“对不起。”演播室的音响突然响起一个宁映白万分熟悉的声音。

宁映白意识到出现了台本以外的内容,刚才这几个人说的话是为了引入祝凌现身的这一段。

但演播室的大门终究没有推开,没有出现她预想中前夫前妻深情相拥的恶俗安排。

祝凌的声音娓娓道来他的心事:“节目组提供了一个平台让我把这些话告诉你。你说得对,那些事都是我早就该做而没有去做的,我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就像我知道我本人和我的家庭一直以来对你造成的伤害,都已经发生了,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制止,如今做的所谓改变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那你专程来上节目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宁映白看到几个机位的摄像机指示灯都熄灭了,看来这一段不在录制范围内,“像那些当街求婚的人一样吗?”

“不是,你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当众与否就改变想法的人。”祝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应该是在之前就离开的,但是你说了一句……让我感到很熟悉的话。”

哪句?宁映白把在外景地和室内演播室说过的话全都回顾了一遍,都是一些中规中矩的废话。

她前夫是那种因为她说无性婚姻就坐不住要澄清自己性功能正常的人吗?以前被某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也就是表情绷不住了一下。

这人最近变化不少,再剑走偏锋一点也说得过去吧。

然而祝凌没再说话。兼主持角色的嘉宾呼唤了几声,最后以尴尬收尾。

这个演播室里只有嘉宾没有观众,用来棚拍嘉宾发表感言的环节。想必各位艺人都和她一样签了协议,不会轻易泄露出去不该说的内容。要说的话,她手上也有这几个人的把柄,在这个圈子里,她这种平等自愿地乱搞一对二男女关系的人只能算个喽啰。

宁映白去了自己的妆造间,和她想的一样,祝凌在里面等她。

“听到无性婚姻,上了台阶的脚都缩了回来,只好走了PLAN ? BCDE问主持人要个话筒在后台说话吗?”宁映白看的是镜子里的祝凌。

“不是,是在那句话之前。”祝凌也不回避那个话题,“PLAN ? A是我出镜。”

“嘿!谢正行拿什么哄骗你上台的啊?你们高校教师允许上这种节目吗?”宁映白认定了这是谢正行的把戏,否则这个糊到没人愿赞助的节目组没有在冲突高潮掐灭信号的理由。

“允许啊,以前征婚节目那么多人上,反向的也可以吧。”

“自曝无性婚姻和征婚两回事啊。说啊,谢正行给的条件是什么?上完节目就复婚么?”

“那你就不止是观察员了。”祝凌低头,宁映白忽然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像回到了他们以前的家里,独处时他是会愿意表现得像个年下男孩的,“想和你说些话。”

“什么话非得来电视台说?你没手机吗?”

“你给我设了免打扰吧。”

“咱俩不是住对门吗,就那距离,淼淼往返跑十次还不够她一天锻炼需求的。”

“选择一种你不会拒绝听我说完的方法。”

“你刚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说的是不用公开的方式求得你的原谅。”

“原谅什么?”仅说他们二人之间,不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吧?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觉得你有足够的能力把淼淼好好养大。”祝凌停顿了一下,“当年你说了相似的话。”

“啊?”她失忆了?

“那时候我也想过,是不是就这样算了,我们家……不适合我以外的人生存。但是你说,你觉得我们俩有能力给淼淼营造一个让她健康生长的小家庭。”叙述时,祝凌避开了来自镜中的宁映白的目光。

宁映白诧异:“我说过吗?”

“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