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洒在病床上,苏媛的右腿打着厚重的石膏,悬吊在半空。她正望着窗外出神,连门被推开的声音都没听见。

"医生说你再过两周就能出院了。"

苏媛猛地回头,看到林西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马蹄莲。纪方泽跟着他身后,他右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脸色仍有些苍白。

"林西...纪总..."她紧张地攥紧了被角,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被她伤害又救了她的人。

林西将花放在床头柜上,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纪方泽站在他的身后:"你父亲昨天去自首了。"

苏媛低下头:"我知道...他打电话告诉我了。"

"程砚秋已经认罪,包括蓄意给林西注射药物。"林西的声音平静。

"多亏了你藏起来的完整视频证据,我替林西谢谢你。"

病房陷入沉默。苏媛充满疑问却也没有问出口。许久,苏媛才鼓起勇气抬头看着纪方泽:"为什么...要放过我和我父亲?"

纪方泽看向林西,"是他的决定"

林西望向窗外,阳光在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因为在那根横梁砸下来的瞬间,你选择了救所有人,包括程砚秋。"他转回头,眼神不再冰冷,"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林西...也会希望我放下。"

他回头望着苏媛:"等你康复后,如果愿意,可以回去工作。当然,这次是以真实的你自己,坦坦荡荡的。"

苏媛的眼泪夺眶而出,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她紧紧握住林西的手,仿佛握住了重生的希望。

"差不多行了,人也看了,我们该走了"纪方泽不满的打开苏媛的手,拉起林西。

"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随着纪方泽的力道走出病房。

苏媛望向窗外,此刻无比的轻松。

窗外,一只海鸥掠过蓝天,飞向遥远的海平线。

出了病房,林西看着纪方泽,打趣道:“怎么,吃起苏媛的醋了?”纪方泽哼了一声,“谁吃醋了,我只是觉得你跟她聊太久了。”林西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纪方泽的肩膀。

两人走到医院花园,阳光洒在身上,格外温暖。突然,纪方泽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公司的紧急事务。纪方泽皱了皱眉,歉意地看向林西,“我得回公司处理一下。”林西点点头,“我陪你一起。”

车上,纪方泽专注地看着文件,林西则时不时瞥向他。到了公司,纪方泽全身心投入工作,林西在一旁静静陪着。处理完事务,天色已暗。

两人走出公司大楼,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纪方泽突然拉住林西的手,“以后,别再让我有吃醋的机会。”林西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好,只对你一个人好。”两人相视而笑,在月色中相拥。

就在两人深情相拥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女人。她眼神犀利地盯着纪方泽和林西,一步步走了过来。纪方泽察觉到有人靠近,警惕地抬起头,看到女人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纪方泽,你果然在这里。”女人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

林西疑惑地看着女人,又看看纪方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纪方泽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林西,这是我的姐姐纪雅。”

纪雅看向林西,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你就是林西?我弟弟为了你,差点把自己和公司都毁了。”

林西刚想开口解释,纪方泽却挡在了他身前,“姐,这是我的选择,不关林西的事。”

纪雅看着纪方泽,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知道劝不了你,但你别忘了,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们纪家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承担。”

说完,纪雅转身回到车上,疾驰而去。纪方泽看着车远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林西看着纪方泽对来着和对纪明川截然不同的态度知道来的人和纪方泽的关系肯定不简单,林西握住他的手,“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纪方泽转过头,看着林西,眼中满是温柔,“没事的,只要你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1章 19岁的纪方泽

林西睁开眼睛的时候,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粉笔灰味道。

他站在一间陌生的教室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黑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讲台上,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教师正在写板书,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是哪里?

林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深蓝色的西装外套,胸口别着校徽明德大学。他记得这是纪方泽的母校,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纪方泽,这道题你来做。"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让林西浑身一震,他猛地抬头,看见一个清瘦的少年从最后一排站起来。那人穿着同样的校服,却显得格外单薄,黑色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

是纪方泽。

但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纪方泽,而是19岁的纪方泽。

林西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大学的生活本是肆意洒脱的,可纪方泽明显过得很不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纪方泽,青涩、脆弱,像一株在风雨中摇曳的幼苗。记忆中的纪方泽总是西装革履,眼神凌厉,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而现在这个纪方泽,却让他心疼。

少年走上讲台的脚步有些踉跄,林西注意到他的右腿似乎不太对劲。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有人小声说:"瘸子的儿子也是瘸子。"

纪方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林西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记得纪方泽和他说过,她母亲有腿伤。那是纪方泽的母亲为了养活他,不得不去工地打工时留下的旧伤。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纪方泽的父亲,那个欺骗了纪方泽母亲感情的男人。

"不会做就直说,别耽误大家时间。"老师不耐烦地敲了敲黑板。

纪方泽站在黑板前,握着粉笔的手微微发抖。林西看见他的耳尖泛红,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即使十年后的纪方泽,在遇到棘手的问题时也会不自觉地露出这个表情。

"老师,这道题我会。"

林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他。他大步走上讲台,从纪方泽手中接过粉笔。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闻到了纪方泽身上淡淡的药香。

那是纪方泽每天为他母亲熬的中药的味道。

林西在黑板上流畅地写下解题步骤,余光瞥见纪方泽正偷偷打量自己。那双眼睛清澈见底,还没有被世俗的污浊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