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资本股价暴跌63%，证监会宣布介入调查」

"你耍我？"程砚秋轻笑出声，左手却猛地掐住她咽喉。苏媛在窒息中看到他右手举起另一个手机直播界面观众数正疯狂上涨。

纪方泽的耳机里炸开安保主管的吼声："无法锁定！他在苏小姐身上绑了信号干扰器！"

监控屏上，程砚秋突然撕开苏媛的衣领，露出缠绕在她锁骨处的金属线圈。纪方泽的狙击镜反光在此时暴露了位置。

"纪总好枪法。"程砚秋对着空中某处摄像头微笑，突然拽过苏媛挡在身前，"可惜这次..."

三百万观众看到画面剧烈晃动，程砚秋染血的手突然占据整个屏幕：

"给大家看点有趣的"他声音带着喘息的兴奋，"三年前慈善晚宴的完整版！"

模糊视频里，年轻版的林西眼神涣散地靠在沙发上，而戴着玉扳指的手正将注射器推进他肘窝。镜头外是程砚秋温柔的画外音："乖，明天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纪方泽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镜头里。他徒手扯断苏媛身上的干扰器时，程砚秋的枪口已经抵住她太阳穴。

"你知道吗？"程砚秋的唇几乎贴上苏媛耳垂，"干扰器连着码头油罐的引爆装置"

整个直播画面在冲天火光中变成雪花噪点。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废弃的东海码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锈蚀的集装箱像一座座墓碑，沉默地伫立在黑暗中。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呼啸着穿过钢铁骨架，发出凄厉的呜咽。

纪方泽独自一人站在码头中央，黑色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面容冷峻，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寒霜。

苏媛的嘴角有血迹，左脸颊红肿，显然已经挨过打。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和...愧疚？

"又见面了啊，纪总。"程砚秋用枪口轻轻点了点苏媛的太阳穴，"你的小间谍没藏住呢。"

苏媛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泪无声地滑落。

"放了她。"纪方泽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

程砚秋夸张地叹了口气："啧啧，纪总还是这么怜香惜玉。可惜啊..."他突然一把揪住苏媛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她可是自愿来我这边当卧底的。你说是不是，苏小姐？"

苏媛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她无法否认之前，是程砚秋找上了她濒临破产的父亲，以注资为条件，要求她接近纪方泽，窃取商业机密。

"密钥交出来，我就放了她。"程砚秋突然正色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纪方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林西的视频源代码呢，你说我手里的证据够不够让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呢。"

听到"林西"这个名字，程砚秋的面容扭曲了一瞬。"都是因为你，是你的出现破坏了我们的关系，害我不得不远离他，出走海外，本来我可以带他一起离开的，都是因为你。"

程砚秋突然将枪口转向纪方泽，"反正今晚这里只会有一方活着离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红蓝相间的警灯在码头入口处闪烁，数辆警车正快速接近。

程砚秋的脸色骤变："你报警了？"

纪方泽摇头："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还需要我报警吗，你以为这是在国外吗？。"

程砚秋暴怒地举起枪托砸向苏媛的头部，纪方泽下意识向前冲去，却被一声巨响震得踉跄后退。

轰！轰！轰！

码头各处突然接连发生爆炸，火光冲天而起。程砚秋早已在四周埋下了炸药，此刻正狞笑着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都别想活着离开！"他在浓烟中大喊。

火焰迅速蔓延，吞噬着腐朽的木质结构和残留的油污。纪方泽被热浪掀翻在地，右臂传来剧痛一块飞溅的金属片深深扎进了他的肌肉。

"苏媛！"他在浓烟中咳嗽着呼喊，却看不到她的身影。

警察被火势阻挡在外，只能通过扩音器喊话，却无法靠近。纪方泽挣扎着爬起来，看到程砚秋正拖着苏媛向一艘快艇跑去。

"拦住他们！"纪方泽对赶来的警察喊道，自己却因失血过多而跪倒在地。

就在程砚秋即将登上快艇的瞬间，苏媛突然用尽全力挣脱了他的控制。她转身扑向程砚秋，两人一起摔倒在燃烧的码头上。程砚秋的手枪滑出数米远，被火焰吞没。

"你找死！"程砚秋掐住苏媛的脖子，她的脸迅速涨红。

纪方泽强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去。就在这时，一根燃烧的横梁从上方坠落，正朝着扭打的两人砸下。

"小心！"纪方泽大喊。

苏媛似乎感应到了危险，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程砚秋推开。横梁重重砸在她的腿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苏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即昏死过去。

程砚秋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棋子的女人会救自己一命。就在他迟疑的瞬间，警察终于突破火线，将他按倒在地。

"苏媛！"纪方泽跪在她身边，颤抖着检查她的伤势。她的右腿被压在横梁下，已经血肉模糊，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消防员和医护人员紧随警察之后赶到，迅速展开救援。当苏媛被抬上救护车时，她短暂地恢复了意识。

"对...不起..."她气若游丝地对纪方泽说，"视频...在我公寓...衣柜后的保险箱...密码是你的生日..."

"别说了，先去医院。"他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柔和。

苏媛却固执地摇头："我父亲...公司..."

纪方泽明白她的意思。苏父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不仅默许女儿去做商业间谍，还参与了程砚秋的部分洗钱活动。

"我答应你，"纪方泽深吸一口气，"只要你父亲去自首，苏氏集团和你，我都不会再追究。"

苏媛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救护车门关闭的瞬间，纪方泽看到她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

一周后，医院VIP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