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好意思,赶紧说不用不用。他太热情了,我吃完妙脆角就逃走了。
我离开茶水间,那个男的也走了出来。他走在我后面,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直奔电梯去了,那人在我后面看着我,皱眉,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我下到一楼的时候被拦住了。
我真的服了,我就这么不像大公司的员工吗?是因为我太局促还是怎么样。
我被保安很礼貌地请到了休息室,过了十分钟,经理来和我赔礼道歉,给我倒的茶还没喝,老陈从三十六楼下来接我了。
“我就是和陈先生一起来的,”我说,“麻烦你们了哈。”
“怎么敢怎么敢,”经理说,“是误会,完全是误会。”
老陈帮我开着门,我走了出去。
“你怎么跑到其他楼层的茶水间里去了,”老陈说,“三十六层有休息室。”
“周子末想害我,”我说,“他就把我扔那告诉我可以随便进去吃!我吃了一包妙脆角就被抓住了!”
“…最近商业间谍比较多,”老陈说,“上周有人混进来不知道想干什么的,也被抓了。”
“下次我不想来了,”我说,“你自己开会不就完了吗。”
老陈没有说话,我被他带回到三十六楼,周子末站在电梯口等,一看见我就很幸灾乐祸地说“哎呀你被抓了啊。”
“滚,”我还是没缓过来那尴尬的劲,“都是你的问题。”
周子末还想说什么,那边有个年轻女人喊了他一声Lance,他哎了一下,过去不知道弄什么了。
我被他们放在休息室,这里有水果,有糖,有蛋糕,就是没有妙脆角。
我感觉妙脆角还挺好吃的,唉。
黑山小段子:《火车》
这是一段有点无聊的旅途。
我们先是坐飞机到拉萨,再转火车去日喀则,之后再转汽车往上走。飞机上还可以看个电影,火车上信号真的不好,啥事都干不了。群医醫037旧6﹥⑧⒉﹤1
我和老陈还有周子末他们包了一间软卧,软卧四张床,我们三个人,空了一张床铺放行李。
这一路上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但是再好的风景看着看着也无聊了。我在拉萨买了很多零食,现在就一边嗑瓜子一边发呆。
网不好,周子末和老陈也难得闲下来了。他们在包厢里聊天,我坐在那个通道旁的椅子那。他们说话声音不大,我这里刚好能听见一些,但都是些无效的话。
我不知道他们是怕隔壁包厢窃听他还是怎么,说话都说不清楚。期间主要对话是那种“你还记得+时间地点+专业术语+那件事吗”,然后就是各种人名各种我听不懂的术语,跟加密了似的。
我听了一会,倍感无聊,而且因为海拔越来越高还有点不舒服,就不嗑瓜子了,进到包厢里去了。
我一进去两个人都看着我,我点指兵兵点了一下,最后选择躺老陈腿上。
“是不是点到我你也会去躺他腿上。”
金毛说。
“你都知道你还问。”
我说。
老陈作为既得利益者没有说话,只是顺着摸了几下我的头发。
我躺了一会,他们又开始聊,还是那些内容,我听得无聊,挥手打散他们的话题。
“有没有我听得懂的,”我说,“给我讲个故事。”
“好啊林宝宝,”金毛他真的很会恶心人,“宝贝想听什么故事?”
我给他竖中指,他抓住我的手指头,放在他大腿上摩挲。
最后还是老陈给我讲了个西藏的故事。
他还是很会讲故事的,娓娓道来的时候很有一种莫名的沧桑感,真的很适合骗小年轻。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西藏在解放前就一直是有信仰的一个地区,藏传佛教作为佛教的一大分支,早就发展出了很多新的东西。那时还属于农奴制,很多迷信又残酷的东西就隐藏在那段历史下现在听起来还叫人咋舌。
但这个故事开始并不是在那段时间,而是已经接近二十一世纪,九几年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国正在搞一些基础建设,有一个汽车兵,和老陈一样姓,他奉命从藏区靠近边境的地方,开大卡车运送一批货物到深处的一个驻扎点。
那批货物看起来有点奇怪,全部都是大的石筒。跟那种大的木材差不多长短粗细,中间是空心的,全部是白玉一样的颜色,一整批都做得很漂亮。
汽车兵当然不会问是为什么要送这批材料。他每天开车穿行在公路上,远处的雪山白皑皑的,倒也算是赏心悦目。
他这样开了两三天,某天在经过一座雪山时,他突然觉得雪山的形状有些奇怪的眼熟。
他把车开回去一点,再开过来,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那就是一座笑面佛的样子。
这座山脉竟然看上去像是一座卧倒的佛像。佛像的眼神慈眉善目,有一种震撼而博大的美感。
汽车兵不信这些,但是见到了,他也就拜了一拜,祈求家人的平安健康。拜完他上车,继续开走了。
这一趟很顺利,过了几个月他又接了一趟,这次是运送一车红砖头,每块砖都切割得恰到好处,闪着一种暗红的色泽,看上去也是花了挺大价钱的。
汽车兵运送这车砖头,到了那个地方,又看到了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