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他肩膀一拳,他很惊讶地看着我,我逃跑了。
妈的,要是现在脸红不是太丢人了吗。
黑山小段子:《经历》
“有没有前任,”我说,“我知道你肯定有,有几个。”
“我在你眼中看起来像是这种人吗,”周子末在那里用木铲子抄番茄酱,“没有几个。”
“有几个,”我追问,“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就问一下啊,想看看是什么人看得上你。”
周子末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搞错了吧,你应该问什么人看不上我吧?”他说,“我对我自己的脸和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
上钩了,我想,“那有几个人看得上你,”我说,“数一数。”
周子末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那你想听哪一段?”
“分手吧,”我说,“我不和有一堆前任的人交往。”
周子末把铲子放下挠我腰,我要跑他还把我拖回来,“你不是说要听吗,”他从背后抱着我,把我举起来放厨房餐台的桌面上,我发现他特别喜欢举我,“我给你讲啊。”
周子末给我讲的是他在加入老陈他们之后认识的一个女人。
他很明显是双性恋,交往过男的也交往过女的。那个女人比他年龄大五六岁,是个调查记者。
她是非常有事业心的那种人,胆子也很大。周子末和她认识是因为她在调查一宗拐卖案。她的嗅觉很灵敏,发现这件事其实内部有很深的水,在乔装打扮潜入内部之后,和同样来做卧底的周子末遇上了。
拐卖案其实和一个邪教有关。和其他邪教不同,拐卖案相关的那个邪教是真的有点东西。他们可以通过一种虫子影响人类的判断,从而让人变得更加大胆,更不畏惧疼痛,或者是更敢于冒险。
更有可能的是,让人更加癫狂。
女人认为这是邪教的伎俩,周子末知道这和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有关。他曾经好几次隐晦地劝告女人不要继续深入,但女人认为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没有听从。
周子末只能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并帮助她尽快取得她想要的。女人一开始惊讶,后来相信了他的说法。
他们两个合作捣毁了这个邪教,之后就几乎是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吊桥效应,懂吧,”周子末说,“就很容易让你以为你真心喜欢一个人。”
“那后来呢,”我说,“你和她怎么分手的?”
“她把我甩了啊,”周子末无所谓地说,“某一天她找我,说作为一个情人我是很优秀的,但是作为一个爱人来说却远远不合格。”
“妈的,”周子末忿忿地拿起铲子继续搅动番茄酱,“怎么就不合格了?我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其事的甩掉,她把我甩了我还伤心了半个多月,转头看见她拿了新闻界的一个大奖,还有一个男的陪她去的,情场商场双丰收,我就被人这么甩了…”
我想走了,他还拉着我说,说他怎么不是个合格的爱人了,你也觉得我不是个合格的爱人吗?你不会也这么想吧,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么想啊,我比以前成熟多了…
我烦了,“弄你的番茄酱去吧,”我说,“你把你和老陈对比一下,你就知道你差在哪了。”
“我差在哪?”他不服气,“我已经比以前成熟很多了,而且虽然我可能不如我前任靠谱,不如老陈靠谱,但是我不是比你靠谱多了吗?这说明什么,什么锅配什么盖,他们可以嫌弃我,但是你不行。”
我现在很嫌弃他,不顾他的挽留,走了。
黑山小段子:《生病》
老陈生病了。
根据周子末说的,老陈除了某次在探索中腹部被刺了个对穿发过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发烧的样子。他身体强韧得让周子末都叹为观止,就是有点过分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老陈,得流感了。
“他是那种体质,你懂吧,”周子末靠在门框上跟我说,“得一次估计就再也不会得了,这个东西估计是新的,比以前传染更强,对于他来说也是新鲜的,烧一烧就没事了。”
“他烧到了四十度了。”我说。
“这说明他免疫系统杀疯了啊,”周子末说,“安心吧,估计今晚就好了。”
老陈本来是在外面出差,我们还以为他今天不回来的。结果他半夜的时候打电话说不舒服,被秘书送回来了。
我接到电话,本来想自己去,老陈猜到了自己是传染病,叫我把周子末叫醒。我把周子末踹醒,周子末接了电话,戴着口罩就去接他了。
上来的时候周子末就直接把他扶房间去了,然后就把门一关各种消毒。我戴着口罩开了门缝,老陈看起来很难受,脸烧得通红。
“要不要给他点什么东西?”我很担心他的状态,很少看见他完全动弹不得躺在床上的这个样子,“药你送进去了吗?”
周子末直接把门关了,“送进去了啊,”他说,“里面有水有药,死不了的,先关他个三天看看情况,估计他今晚就能自己爬起来了。”
“老陈不是你兄弟吗,”我说,“你不去照顾一下他吗!”
“不仅我不去,你也别去,”周子末说,“这有什么好照顾的?我都准备一天三餐给他送饭了,还不够兄弟情深?非得我喂他?”
我说不过他,在门口来回转了几圈,想着戴上两层口罩进去陪陪老陈,还没开门就被周子末发现了。
周子末直接喊了一声,“老陈!太感动啦!你老婆要进去看你!”
“不要进来,”老陈沙哑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这个病毒可能和那些东西有关系,我们是易感人群。”
周子末给我做表情,我叹气,放弃进去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老陈就能自主活动了,然后第三天,他自己抽血送了血样出来,送去检测后发现没有问题,他可以被放出来了。
他下午各种消毒房间,当天晚上周子末自己进房间里,说不舒服,就没再出来了。
老陈戴着口罩给他送饭。
“他是不是也烧得很厉害,”我在门口说,“要不要问问他想吃点什么?你刚好,你觉得这个病要给他送点啥?”
“什么都不用,”老陈说,“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