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越来越疑惑,我感觉他们有什么地方瞒着我。
终于有一天,我逮住了他们在分装一种药物。他们把原来的药磨碎,用简易机器压成新的药片。
我认出了原来的药,那是我在精神病院常吃的那种药。在那里,护士会让你张开嘴,伸出舌头,检查你有没有把它咽下去,还是想把它偷偷吐掉。
我突然产生了一些怀疑,所以我径直就走进了房间。
他们看见了我,也僵住了。
“你们不会都是我的幻觉吧,”我说,“你们不会从来都不存在,我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去跳楼。”我继续说,“能告诉我吗,你们是不是真的?”
他们俩都过来,拉我的手,让我坐下。可是我其实没有激动,也没有伤心,我做出这个决定是非常认真的,如果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没什么必要活着了而已。
他们向我保证他们是真的,虽然我还有点不太相信,但我也没有证据,只能照单全收了。
有一次我和周子末一起去便利店买东西,我又突然间想起来这件事。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问了一下店员,“你看见那个跟我一起来的人了吗?”
“啊?”店员满脸疑惑,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个,跟着我一起来的人,”我突然有点慌张,“金色头发的。”
店员看了一看我的背后,突然凑近了些,“那个…”她有点犹豫,“他是跟踪你吗?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周子末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段话,他从结账一直笑到离开便利店。我不想理他,他一下子把我举起来了。
“我可爱的小神经病,”他这样叫我,很没礼貌,“你还真在怀疑啊?不会吧?”
他才是神经病,我决定那天剩下的时间都不要理他了。
“新药还挺有效的,”周子末说,“他的幻觉明显控制住了。”
陈宣叹了口气,“还是要小心,他最近可能精神压力有点大,这个要是真的完全复发了,以他现在的精神敏锐度,很容易直接疯了。”
周子末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林江淮正在客厅沙发上,睡得正香。
end
是啦我们小林是真的小精神病。
这次大概是复发看到幻觉了,但如果幻觉是和黑山有关老公们会察觉,没有察觉说明是他自己精神出问题了。
黑山小段子:《前任》
“你有没有前任,”我说,“前男友那种。”
老陈听到我说话就把书放下了,他的爱好真的好老,每天都不知道在看什么外文的书看得津津有味的。
“有没有前任,”我又问,“从实招来。”
“除了名义上的谢小姐之外,”老陈说,“没有。”
他说得特别坦荡荡,让我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的没有吗,”我不信,“你这个条件没有人追?”
“有人追,”他把我的脑袋推开,“但是没有答应。”
“列举一个追你的,”我说,“让你印象深刻的,我要听。”
老陈向来很包容我,他看见我不是又用话诈他,想了想就开口了。
“我刚回国的那段时候,”他说,“这边派了一个人和我对接。”
那个人非常年轻,可以说在其他人当中都格格不入。老陈本来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后来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可以跻身到这里了。
那个人很聪明,简直可以被称为天才。他不仅智商高,情商也很高,学习能力特别强。他操持着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根本难以相信他在大约一年前才刚刚加入这里。
当时他们是想劝老陈加入他们那边,不过老陈没有这个打算,就一直拒绝。那边没有轻易放弃,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接到了什么命令,就一直在老陈工作地点附近等他,各种偶遇。
老陈本来找了份很普通的大学老师的工作,年轻人天天等他,学校就传出他们是什么亲戚还是朋友关系,年轻人的热情也让周围流传了一些风言风语,老陈觉得很没必要,就说了好几次叫他不要再来了。
年轻人听不进去人话,还是天天来,并且说只要老陈加入他们,他就会马上消失。
按理说这样是很讨人嫌的,但他就有办法把这件事办得讨人喜欢。他很会说话,一直笑眯眯的,让老陈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很难伸手打笑脸人。
最后老陈还是答应了他那边说自己可以做临时顾问,希望其余的时间他们不要打扰自己。那边同意了,年轻人的工作完成了,但是他还是经常来。
老陈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他也没有说破。年轻人总是在他身边晃悠,其实他有点把这个人当作朋友了,就没有驱赶他。
等到过了几年,年轻人要调走,走之前说因为工作的保密性质,或许几年都见不到老陈,也没办法和他通信了。
老陈衷心祝愿他工作顺利,年轻人没有说话,也不笑了,就是特别用力里抱了他一下。
“我知道这不合适,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让你知道,”那个年轻人说,“陈教授,保重。”
在那天他离开后,老陈确实没有再听到过这个人的消息。后来有让人打听一下,发现他确实是从事了一个建国以来非常着名的工程,不过之后去了哪也没有人知道了。
“如果他愿意学数学的话,我是很愿意教他的,”老陈说,“他的思维模式很适合学数学。”
“……你没有心吗,”我说,“怎么样聪明人是吸引不了你吗,人家都伤心欲绝了,你还想教人数学,你要不和数学过去算了。”
老陈看着我,微微地弯起了嘴角。
“不是聪明人没办法吸引我,”他说,“只是不是对的人…没办法吸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