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烧得厉害,四肢如同被蒸熟的藕节,绵绵软软,仿佛在浓云稠雾中悬流,神智已经十分模糊,口中却喃喃有词,只是声音虚弱,乔柯不得不俯下身来辨别。
“……她……”
“放过她……”
乔柯无动于衷,道:“选一个。”
裴慎用了很长时间才将这个命令思考清楚,并且同样缓慢地转过身来,望向男人。热流无处消散,在胸膛和下腹狠狠顶着他,肿胀已经演化为近乎强烈的痛感,令人的呼吸越发急促,终于,在瞳孔再也无法聚焦的一瞬间,裴慎伸出手臂,攀上了乔柯的脖颈。
太晚了,只是碰到微凉的皮肤,裴慎就忍不住“啊”了一声,被乔柯坚实的手臂接住之后,甚至浑身颤抖起来,每一寸皮肤都争先恐后地贴上去。裴慎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乔柯抵住了他的脸颊,贴着耳根,低声道:“选好了?”
裴慎似乎没有听懂这个问题,反而垂眸去看那发出声音的嘴唇,并且很快就眼神迷离地衔住了它,在乔柯的带领下张开嘴巴、阖上、重新张开、后退,再被搅动出呜咽的声音,此时再要后退,却毫无机会了。他将还带有掐痕的脖子扬起来,期待着男人像解放他的鼻尖、唇舌一样,纾解那一片滚烫的皮肤,这时,仍然在沉眠中的邓宁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裴慎立刻打了个激灵,喊道:“她不能在这里!”
但他的视角已经丝毫不受自己控制,乔柯托住他纤长的双腿,将裴慎整个人架在了身上,强迫他将整张脸都对着邓宁。他轻松转动这半圈,只是调整了一下左腿的方向,但正是这一点转动后,裴慎原本垫在床边的窄臀便空空架到了他的腰上,乔柯稍一卸力,被撑得浑圆的衣料便坠向他早已勃发的阳具,虽然没有受到鹤子草影响,那处却比裴慎的还要硬,隔着布料摩蹭几下,两人的衣衫便迅速被同一股蜜液浸透。裴慎扒住乔柯肩膀,竭力将自己的身体抬高,道:“不行……不行!”
“咚咚咚!”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敲击声。
25 无耻之至
于沛诚连敲三下,紧接着停都没有停,一脚踹开院门,冲进屋来。
沿着鹤子草粉末的痕迹,可以看到一双勉强踮在地面的脚,男人衣衫不整地攀在乔柯肩上,竭力躲避着他的视线,肘节、后颈和耳根都染着异样的红。
门扇咿呀咿呀来回摇摆,微风爬过木槛,从绷紧的脚背一路缠绕上去,将男人的衣摆拨开,尽管于沛诚不必细看也知道他的身份,乔柯仍然抬起手来,捂住了裴慎的上半张脸。
于沛诚匆忙将邓宁抱起来,顿了一下,背对两人道:“我们不会忤逆你了,你何必这样伤她的心。”
裴慎难受地在乔柯身上蹭了一下,咬着嘴唇,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乔柯垂头去看他的嘴角,道:“你最好别当我是什么善人。”
于沛诚探过邓宁鼻息,确定她还没有恢复意识,又道:“你打算做什么?”
“你想看?”乔柯反问。
他可以无限回答下去,裴慎却等不了了,几度松开双臂,险些从乔柯身上滑下来。他既希望于沛诚不要走,又希望他立刻凭空消失,这样那根一直顶在小腹上又硬又热的男器就能塞进身体里,让自己好受一些。当乔柯终于重新捞起他的膝弯,压着他倒在床上,裴慎才意识到自己许下了多么淫贱的愿望。才隔着布料顶了一下,后穴便不由自主地缩紧,更多淫液漫了出来。乔柯道:“他们走了,叫吧。”
“滚……滚!”裴慎喊道:“对同门师妹做出这种事,你真是……无耻之至、无耻之尤!”
乔柯一把将他拧翻过去,托起两扇浑圆的臀瓣,死死按住他的腰:“那我要对你做的,是不是罪该万死、天地不容?!”
裴慎只有流血中的左臂还有力气,尽管面前并非出口,仍然不管不顾地拽着自己爬了一截,殊不知这使得他的亵裤被更轻巧地撕掉,乔柯将他的两条腿掰开,扶着阳具,一寸寸推入了早已挂满汁水的小穴中。身体被破开的疼痛和更加巨大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裴慎一瞬间视野发白,干张着被自己咬得鲜红饱满的嘴唇,大口喘息起来。乔柯毫不留情地撞了几下,便捞起他的上身,使裴慎整个人面向窗棂,四肢大敞,被迫不停起落,那挺立的粗壮男根便忽现忽隐,源源不断从他体内挤压出白色的淫液。
此时,不光肘节、耳根,裴慎整个人都泛起了热切的红色,尽管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辱骂乔柯,但他此类储备过于贫瘠,只有自己听了觉得不堪入耳,很快就在乔柯的身体力行面前落败。与那条已经变成破布的亵裤不同,他的亵衣十分完整,仅仅解开了带子,又白又软,被星星点点的汗水打湿后,贴在主人因为勤劳练功而漂亮、紧实的胸膛上,不复像开始那样容易飘动,而是在潮湿的布料下勾勒出男人小巧的乳尖。乔柯原本只搂着他的腰,此时手掌却突然开始向上游走,推起他的衣襟,将男人平坦的胸部用手心覆盖起来,上下略微揉搓着,然后将怀中人更用力地掰向自己。
胸膛和下身的蹂躏使裴慎不得不反弓起来,后脑彻底靠到乔柯的肩膀上,甚至要折过去,因为完全无法忍受的快意左右挣扎。此时他已经骂不出口,本能地配合着乔柯,在一声声肉体撞击的脆响中向那孽根坐去。
在他刚刚懂得如何寻找自己满意的角度时,乔柯却狠狠抽开阳具,只在穴口抵入一点,问道:“喜欢吗?”
裴慎还在动作,但被乔柯勒住腰身,只有一丝还带着体温的白浊顺利从臀尖落到阳具上,小穴无论如何翕张都得不到满足。因交合趋于稳定的热度再次将裴慎炙烤起来,他的嘴唇偏薄,乍一看是个无情模样,但动情到连涎液都来不及吞咽时,配着一双桃花眼烟水迷蒙地盼来,直叫人觉得已和他互定终生。
情欲像鞭子,打得人无处来去,枕在乔柯肩头不住磨蹭,自动将唇舌奉向他。听得此问,裴慎仍然无法停止动作,只断断续续道:“我……只庆幸……没有这样害了小宁。”
这时的小裴还只会骂操你X
26 鬼媒人
话虽这样说,二人相交的地方却不住发出粘腻水声,裴慎一边在乔柯身前起伏,一边在铁链上不停乱抓。他的手心太烫了,很快就能将一指厚的铁链捂热,不知不觉间,两手便都贴在了脚腕上,那里的铁环最宽也最厚,颠动起来,两条链子撞得叮铃乱响,腿根更是完全敞开。乔柯压着他的上半身,强迫他看向自己肿胀的性器,然后轻轻抚了上去,裴慎的喘息当即变了调,喊道:“放……放手!”
乔柯道:“别动,让你舒服一点。”
出过精,药效才能下去一些,但裴慎方才扎下头见那粗壮男根进进出出,将小洞彻底撑开,本应被药力压下的疼痛竟开始反刍,随着体液被柱根不断撞击到会阴两旁。当乔柯将他的双腿倒提起时,浊液便缓慢地蠕动,融成一股,沿着平坦的小腹垂落。与这些液体不同,男人的性器顶下来又快又猛,每撞一下,裴慎那根倒垂的肉茎便从顶端射出一股淫水,不出片刻,通红的胸膛和脸颊都黏上了自己的体液,好不艳媚。倘若身上人还是那个彬彬有礼、知冷知热的乔柯,裴慎恐怕早已求饶了一百回,此时却银牙咬碎,强忍住着上睫中几乎堆满的情泪,骂道:“禽兽……”
油纸窗外,光与暗还在从容转动,油纸窗内的剪影却在不停变换,鹤子草药效渐行退去,化作了满室淫靡气味,裴慎双腿架在乔柯腰间,几乎一动也不能动。他现在无需再看,也知道后穴已经泥泞非常,在接纳乔柯时滑腻而自然,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形状,顺从地呜咽着。梦里乔柯将他抱起来,极小心地清洗着每一处,每当裴慎因酸痛挣扎时,便从身后蜻蜓点水地吻他,像大快朵颐后的猛兽,由于餍足,气定神闲地抬起巨爪陪猎物嬉闹,全然忘了将对方揉烂撕碎、拆吃入腹时的凶狠。
裴慎被巨爪拨动,蜷在对方温暖的绒毛中,沉重却不舍得起身,只觉天外日月轮转,星斗飞驰,不知何年何月才终于睡饱。举目四望,乔柯不见了,锁链也不见了,三步两步,玉墀山已在身后数里之外,裴慎喜不自胜,直觉前路一片明光,抬腿边走。到得界外,忽然天地如墨,一阵罡风将他卷下悬崖,崖底暗似黑漆,无数骷髅鬼手向上森森探来,勾住裴慎衣角,左一个道:“你怎么才来?”
右一个道:“你既不能报仇,下来作伴吧!”
说罢,纷纷皮肉溃烂,七孔流血,定睛一看,正是舜华派惨死的师兄师姐,嘎吱嘎吱爬在身上啃食。裴慎毛骨悚然,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视野正中,桌面上竟真摆着一只灰惨惨的骷髅,裴慎倒吸一口冷气,缩到墙后,铁链在床上发出沉沉的拖动声。
乔柯扭过头来。
他的手心还拖着半截腕骨,不是这一声喊,本来还看得入迷。再看地上,更是齐刷刷摆满一列骨头,大的小的黑的白的硬的烂的,不一而足。裴慎惊魂未定,见他上前,下意识抬起双手挡住,谁知乔柯不过递来一只瓷碗,道:“喝水。”
裴慎接着碗底,立刻就想泼在对方脸上,才转了一下指尖,乔柯已经陡然发力稳住了瓷碗。
“不想罚你。”乔柯道:“喝水。”
做了几乎一天一夜,又昏睡不知多久,几口水下肚,身体才来得及感受饥渴与疼痛。下面清清凉凉,像涂着什么药物,稍微动一动,眼前便花白一片,裴慎连忙拽过食盒,狼吞虎咽起来。乔柯打他醒来就不再钻研骨头,一直看他吃饱,才对着那骷髅头道:“这是桂师叔。”
裴慎掰馒头的手一顿。
“听小弟子说,那天你们把他搬上山,似乎摔过一次,但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桂师叔失踪近三十年了,如果一直泡在深潭里,你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吗?”
他拿起地面上一根发黄的腿骨,另一手拿起剑鞘,甚至没怎么用力,腿骨便在一击之下折成了两半,缺口处参差不齐,和陈年朽木没什么两样:“桂师叔绝不至于在小酉阁摔死,是小宁为了假造‘你’的死亡时间,故意将他扔到了小酉阁下的潭水里。”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尸体一个月内就彻底化为白骨。只有这样,才能让乔柯无法辨认。但与地上这些死期、死因、死状各不相同的白骨比对过后就能知道,桂匹凡至少已经死去二十年,并一直被埋在一个干燥的地方。
“你知道鬼媒人吗?”乔柯道:“就是一种专门为死人配冥婚的媒人。这种人因为消息灵通,还经常倒卖死尸。”
裴慎紧张起来:“你把邓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