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孩吗!

他们又不认识!

陈远路可会转移情绪了,每次不高兴了,只需要找个背锅的,把一切不良情绪都扣在背锅的身上,他就能复活了。

嗯,尤其是离婚后,这种反手一锅的转嫁方式运用的愈发熟练,谁教总是莫名其妙冒出些上赶着跟他套近乎的人,这会儿不就又用上了。

陈远路眼睛一瞪,都没理边颐呢,扭身就要出去了。

心态转过来了,微信也就发出去了,虽然有点招人烦吧,但心心寝室他也就相信谢俸一个,再者,今晚他打算给心心打个电话,还是得亲口把该注意的问题嘱咐嘱咐。

林菀现在肯定忙着跟那个朱承泽弄婚礼的事儿,陈远路着实有些担心他们忽略心心了。

就这么走着想着,自顾自的去洗了手,对着镜子一照,又被自己难堪的模样给弄难受了,再加上湿内裤也勒进了两瓣儿阴户中,闷热潮湿,陈远路啊恨不得插个翅膀就从这地方飞出去,回家收拾去。

可再要走呢就走不掉咯,一转身就被边颐扯住了手腕,又蛮又冲,拽上了还一扯,把他拉到身边,也瞪了过来。

“干嘛啊!手放开!”陈远路顺势就把胸腔里的委屈给喊了出来,不是小孩儿他可不惯着,这男人看着跟他差不多大天杀的,边颐可才三十岁啊衬衫西裤戴眼镜整的倒是齐整,可一看就不是搞教育的,气质不像,再又挣脱不掉,低头看到人佩戴的手表,银色表链欧米伽,不认得哪款但看着有种内敛的贵!便卸了劲象征性的挣扎两下,不动了。

“.......有什么事吗?”

陈远路换了种语气,却听那人冷哼一声,瞪他的目光那叫一个“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子带你吃饭你还敢拒绝!”的凶狠。

......纯属脑补过度,是陈远路自己心里不爽,看什么都不爽了,再说,抓他的这人在他心里就是个背锅侠,陈远路还把那个袭击他抠他的人的蛮横也加到边颐头上去了。

他耿耿于怀自己还挣脱不赢一个学生,结果出来了连一个斯文人的铁手桎梏也挣脱不了,没用,太没用了,就算他是个不锻炼没力气的中年人......也不该如此没用!

是恼的,恼羞成怒,自己被人抛弃丢在厕所的凄惨样子给外人看到了......

“......一会儿进去吃饭,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说谎也不要隐瞒。”边颐语气沉稳跟陈远路叮嘱,天知道刚才他都动了带陈远路私下二人吃饭的心思了,只觉得把人带到那包厢里是让他遭罪,可是,好吧,他自作多情了不是,人家精神的很呢,中气十足的还能吼他。

“不要发脾气,不高兴饭后再闹。”想想,边颐还是补了这句。

陈远路眼睛瞪大了,听不懂,又听不懂了,为什么这个人和他说话也这么自来熟,你是谁啊,怎么你要带我吃饭,我就得吃呢。

况且.......我闹?我闹什么,我是大人啊!

可郦宫要人吃饭,从来没听过不吃呀,边颐也是被陈远路瞪的有些昏头了,本该做好自我介绍,稍微多说两句目前的情况,可、没心情。

你是被谢俸欺负的,怎么人一走你反倒蔫了,我一来,我是来救你的,结果,你反倒冲起我来了。

边颐不得劲,也没松手,愣是拉着陈远路八分强迫两分诱拐的牵进了包厢。

他先进去的,一眼就看到脱了帽子的谢俸攥着手机起身要离席,军训也没把他晒多黑,比几年前的少年样儿更显俊美了,丹凤眼上挑着明明就是冷淡疏离,光是看脸怎么都不能把他跟洗手间里急色的那位挂上钩。

可是在急着呢,急着想出去?后悔把相好丢在外面儿了吧。

“边......颐?”

收到陈远路的短信再也坐不住的谢俸看到了进门的人,他已经被谢安平带着做完了一圈介绍,还在想没见着宫里人呐,这会就看到了。

认识边颐的那年,人还是他爸的亲信,二十来岁正值青春的重点培养对象。

“叫边秘书,人家现在任职秘书处。”谢安平更正道,见两人明显还认得,倒是有些欣慰。

正等着边颐进来再叙,结果啊,进是进了,手里还牵着个人,白衬衫黑裤子,衣服肉眼可见有些微褶皱,神情惶惶无措,与在座的所有人格格不入。

谢安平觉得眼熟,一时没想起来,就见那人看了座上一圈,目光停在了谢俸身上,原本是有些低眉顺眼的,结果忽然眼里就迸出了惊喜,压声唤道:“谢俸!你也在......”吃肉﹔群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眼睛一活,脸就生动起来,谢安平定睛一看,哟,这不就是他们在找的校报上的人物吗!

“说你怎么不回来了,原来抓人去了。”谢安平高兴呐,又有疑问,怎么还认识凤儿呢,早知道他俩认识,哪需要大费周章的折腾,一通电话就好了嘛。

服务员早已有眼色的添了椅子碗筷,边颐指了指自己座位的右手边,就这么安排上了。

“来坐。”边颐领着陈远路,却看他有些踟躇的,走到谢俸边上都不动了。

没张嘴但谁都看得出他是想坐那儿呢,其实按理说坐那儿没错,闫校长主位,谢安平左手,边颐右手,然后才是几个副校长,人不多,都是领导,谢俸来了,自然是坐末席。

这还是委员长的公子呢,都坐那儿,那陈远路来了,何德何能能坐到边颐边上去。

可这在边颐眼里就不一样了,边颐觉得这人就是没眼色,什么规格的饭局啊容得他挑拣座次,就一门心思想和相好坐。

看谢俸长得漂亮就看迷了眼是吧,没出息......

而在谢俸心里,那叫翻江倒海,把毕生的修养和冷静都用上了才能保持面部稳定,他简直快把手机捏碎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都没想到会被边颐给捡了漏。

路路是什么人呐,以往可能就是个叔叔,要接触的,了解了才能喜欢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什么都不干就站在那儿发懵都能招人的“祸害”。

一般人不识货看不出,稍微有点阅历的瞅瞅就知道是宝贝还是烂货了。

刚才收到信息那一刻的心情,酸楚的都要滴水了,怎么就还相信他啊,怎么就出什么事儿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陈林心。

你自己呢,你不委屈,你不难受?你怎么就忍着憋着还要为别人操心。

要是边颐晚进来一秒,谢俸就要冲出去找着陈远路抱着亲着向他认错了,可不夸张呢,就是心脏密密麻麻的被针扎的疼,疼的哦,只想跟路路解释清楚,以求他的原谅。

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两次了,弄了又不管,人家半辈子过的就不顺利,这会儿啊该是享福的时候了,受不得委屈的。

可看到边颐,又开始胡想了,想这人是怎么巧舌如簧的引诱,将路路骗了进来,是不是瞧见了路路脸红带泪的样子,那最动人最让人晃神,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想要搂进怀里疼爱。

那是别人弄不出来的味道,只有路路这样儿,有了年纪的单纯才能形成的反差,是被迷住了吧,要不然带进来做什么,要所有人看见你的收获吗?

谢俸脑子乱的什么想法都冒出来了,连谢安平叫他“坐下”都没听见,就瞅着陈远路呢,眼睛眨都不眨,可喜欢了,在所有人中,路路只看他一人,还满心欢喜......

就算是被他的假象所迷惑,可那又怎么样,这一刻喜欢就是喜欢,一屋子人,路路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最终陈远路还是坐到了边颐身边,他主动跟校长问好,有些激动的自报家门,说了自己是熹大一百届的学生,英语系,也主动解释了为何会认识谢俸,因为儿子跟谢俸一个宿舍,报道那会儿认识的,觉得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