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是一声枪响,一弹穿心,破肚的子弹蹭着他的衣角擦过,鹿身重重摔下跌在他脚旁,抽搐、呜咽、呼哧、呼哧.......

“西疆红林驯鹿,用这个开刃算是头彩,舍舍,恭喜啊。”

他哥骑在马上,吹散猎枪上的硝烟冲他微笑,黄昏赤霞,眉心的红痣比血还要妖艳。

“檀儿!你敢杀生,你爷要打死你!”

他爸带着随从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指着他哥怒骂,几匹马迅速围住那鹿,怕那畜生再伤了人。

“我佛慈悲,我哪儿敢呀,舍舍杀的,一刀封喉!”

他哥被这一冲眉眼都耷拉下来,瞬间没了打猎的兴致,把枪递给随从就抖绳打道回府。

“唉~累了,乏了,回去哄爷爷开心~”

那时候自己在干嘛呢,呆坐在鹿旁,看着它痛苦的眼睛愈发浑浊,明知必死无疑却仍在坚持、坚持......于是,他拿刀再次刺进了它的咽喉。

这一次,彻底断气了。

“是我杀的。”他仰起头,陈述事实,而后,环顾四周:“爸爸,他们为什么还不来给我擦血。”

脸上黏黏的,好难受,他只是不想让别的生物的血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身上,可醒悟过来的随从拿着毛巾为他擦拭时,双手都在发抖。

血色与晚霞交相辉映,少年双目赤红,手上的匕首反照出的脸庞犹如鬼魅凶煞,令人目不敢视,可他只是在想这样哆嗦的擦血要擦到什么时候啊,好想回去洗澡。

那一年,半面小阎王的名号传遍了整个郦宫,从西疆传去的,说那赤色云霞烧遍半座红林山头,都不及元家小公子见血开刃的阎罗真颜。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事了,元舍舍卷了一口淫液,恋恋不舍的将舌头抽了出来,陈远路迷蒙的哼唧了声,肉穴空虚一痒一缩的吐着水,泛着潋滟的淫光。

要论身体,肯定还有比路路更惊艳的存在,但,唯一特别的是好像只有路路会用看孩子的目光看他,在网上是这样,现在见到真正的他了,也没有改变印象。

为什么呢,哪儿有人见了他的模样还能安心啊,就连家里人也很早不把他当小孩了。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呢?

他凑上前,直起腰身欺向陈远路,贴上他,看他朦胧的眼里映出自己的倒影,轻声唤:“喜欢吗?”

“......喜欢。”陈远路的脸没法不红,他闭上眼羞于和舍舍对视,但还是说出了真话,“......很舒服......喜欢.......”

当然应该夸奖了,他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也希望得到另一半的夸奖,但声音越来越小,无论如何,陈远路都有种占了便宜的心虚感,如果不是穴里破了个小口,他又怎么能得到元舍舍的服务。

“你、你多大了?”

“十八。”

元舍舍看到陈远路眼里的震惊,随后就是肩膀被推和结结巴巴的搪塞。

“不行、不行.......不应该的.......你太小了。”

小?他真是要气笑了。

元舍舍按上陈远路的后脑强迫他看他。

“我成年了。”

“......可你跟我儿子一样大。”

陈远路认真的解释着,丝毫没有想过他午跟朱姜宴亲热时,对方也是同样年纪。

他就是觉得舍舍、舍舍,念起来的时候、想起来的时候,闷闷的。说起“舍”字来都会想到“舍得”二字,那为什么不叫得得呢,什么都得到不是更好的寓意吗?

可这是人家父母取的名儿,他在妄加猜测什么,只是舍舍的脸太特别了,整个人又漆黑精瘦,总会让陈远路往不好的方向联想,再加上刚才的发病.......他真的会揣测些他人的恶意。

他对舍舍抱有的情感比他以为的要复杂的多,尤其是知道舍舍与心心同龄,就更觉得......心酸。

舍舍那么有钱,你在心酸什么?

有钱没家的人还少吗?

今天是各大院校的统一报道日,为什么舍舍没有去,反而还在他家门口等了那么久。

在上学吗?有人关心吗?钱都是从哪儿来的呢,为什么不给自己买点好看的衣服。

如果不是那张脸,光看背影,都有些“劳改”的刻板印象了。

若是陈远路把他现在想的都从脑子里挖出来给元舍舍看,元舍舍估计要惊呆了,惊呆之后再抱着他狂亲,好像只有亲吻才能表达内心的情感。

但即便陈远路没挖出来,只是从言语里漏出了一丝儿两丝儿,元舍舍就已经很想亲了。

他离陈远路那么近、那么近,闻着他的汗味他的骚香,他眼泪水的咸湿,听着他轻轻柔柔的拒绝,喜欢又不敢喜欢的挣扎,他都觉得可爱极了。

年龄大些就会疼人,光是这样简单的交流几句他都觉得被疼爱了,像是心里飘起了云朵,软绵绵的,想摸一摸。

没有犹豫的,元舍舍亲了上去,他就搂在陈远路的脖子上耳朵下,摸着他的耳垂,品尝那柔软红润的唇瓣,这么软的嘴自然是一碰就开的,他蹭了蹭就将舌头伸了进去,那口腔湿热,与下面的小洞居然相差无几。

这是个宝贝儿,上下两张嘴都让我给亲了,一点儿都不把门。

“唔嗯.......舍舍.......”

陈远路的声儿都娇了化了,怎么会有人亲嘴那么会亲,和舔穴一样亲的他好舒服......舌头既不像朱姜宴之前的蛮横有力,也不似林菀的僵硬被动,而是一点点的舔着他的颚壁,舔的两人的口水混在一起,分不出你我,然后才缠上他的舌,慢慢的嗦吸。

“舍舍......”他似乎只会呻吟呢喃他的名字,原本推拒的双手滑到男孩儿的腰间轻轻环住了他,舍舍受到鼓舞呼吸都变得急促,舌头也更为殷勤活跃缠着他跳舞,缠绵悱恻,如胶似漆。

普普通通的洗手间因为两人的亲吻变得香艳,衬衣松散下体光裸的陈远路在愈加昏暗的光线下,白皙的身体透出情动的红粉,而穿着无袖衫的元舍舍,黝黑精壮的臂弯也覆上了薄汗,他搂着他,黑白交融,只有黏腻热情的口水交换声和隐约的呻吟与粗重的鼻息回荡。

一吻作罢,陈远路喘息着,情不自禁的将头靠上元舍舍的肩膀,要靠人撑着才能缓和下来,这样亲昵的姿势让元舍舍将他搂的更紧,他侧过头亲吻路路的脖颈,将那些看起来还新鲜的草莓印都舔上了自己的味道。

“和我亲嘴会让你想起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