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想回去,想见东英哥哥了,他最近都不接我电话了,肯定又生气又难过。”
西妲拨弄着小手表惊雀姨姨给他们俩都买了新手机,可他们都默契的没有用,还是在用电话手表,结果今天姨姨又给他们送了最新款的手表......“强迫”他们换上了。
“......你们还有一个哥哥?多大年纪,你们爸爸喜欢他吗?”
陈缘隐约觉得似乎听过“东英”二字,但着实没有印象了,没想到问了一句,两个弟弟妹妹就可积极的跟他说起东英哥哥的好,说爸爸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爸爸。
“我们每年过年都一起过,东英哥哥小时候怕烟花,都是要爸爸抱着才敢玩仙女棒那种小小的烟花呢,现在长得可高可壮,可帅气了!比爸爸都高呢!”
西妲讲起帅哥哥,一整个骄傲自豪,想要在陈缘面前秀一秀,谁知道却看陈缘的眼睛瞪着、瞪着......竟是努力在克制泪意,不让泪珠子往下掉!
这下西妲也不敢说话了,慌张张看一眼西围,西围也跟他一样震惊,不知道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让这位、这位小皇子伤了心。
本来一见就觉得亲切,还都姓陈,陈缘虽然只比他们痴长两岁,可不仅相貌不凡,气质也出类拔萃,简直就是书里走出的“皇孙贵族”,完美的契合了那些想象不到只觉华丽泛滥的形容辞藻。
少年如星如月,待人接物极为得体,礼仪满分,比他们成熟多了。
同为男生,西围还有些暗暗比较的落差呢,谁知道原来陈缘也是哭包体质,一言不合就红眼圈。
“哎呀,你是不是没有兄弟姐妹,就一个人?没关系,我们现在就认识了呀,就算是兄妹了......你不会觉得我们高攀你吧。”
西妲安慰人都安慰的不得章法,本来就是高攀了,哪里还用他们觉得......不过,他们都没有尝过一个人长大的滋味,幻想一下若是从小经历的事儿都是一个人,那也太孤单了。
“......当兄妹是有条件的。”陈缘好不容易把眼泪憋回去,心中大呼丢脸,怎么可以在他们两个面前露出这种软弱,便正色道:“你们就在熹平上学好了,这边的教学水平肯定比你们老家高,而且、而且我们还可以一起上,当同学。”
纯纯忽悠了起来,他可一天都没上过外边儿的学校,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该对应普通人的初几,虽然可能自身水平可能已经到了高中,但要是能和他们俩在一所学校,那么当初中生也不是不行。
嗯......这样可行,只要他们留下来,那爸爸......爸爸一定也会留下。
那个留在酆州的哥哥肯定是看透了爸爸的心软,觉得爸爸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才不愿意联系......因为联系一次就会失望一次,并且更加确认爸爸离去的脚步......那必是千刀万剐的心痛、心伤......
嗯,他早就体会过了,这会也让那个人体会体会,凭什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可以占有爸爸十年,陪着他长大,而自己这个真正的儿子、头胎!却要如此卑微等待,直到今天......
绝对不会让爸爸走了,绝对!
陈西围看到陈缘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透露出与实际年龄不符的......阴冷,不由打了个寒颤,三伏天,热气腾腾,可这小亭里的温度却陡然下降。
“有你们爸爸的照片吗?我想看看,上学的事回头惊雀公主会安排好的,熹平多舒服呀,你们爸爸在这儿也会过的舒心.......”
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西妲的小手表上,被这样一看,西妲也没办法,有些不情愿的调出表里的照片给陈缘看。
屏幕不及真正的手机屏大,纵使是最高级的电话表,也把照片挤压的有些变形,得一点放大看,可陈缘的眼目不转睛,当屏幕放大到只有陈远路的脸时,更是如痴如醉,把西妲都看毛了。
她在心里想,这个皇家的哥哥可太奇怪了,阴森森的,她不喜欢了......这是我和西围的爸爸,你干嘛看得这么认真啊,虽然爸爸是很漂亮很招人喜欢......可她就是觉得这个缘哥哥会跟他们抢爸爸哩!
预感并非空穴来风,等到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了,鹰雪二人看到来请他们吃饭的仆从才急着找惊雀姨姨,却被告知惊雀公主有事先离宫,晚上再回来接他们。
这下子可把两个小孩给闹懵了,莫名其妙就被“丢”在了宫中,身边不仅有皇孙,还和当朝天子、王储一起用餐吃饭。
最吓人的是,半途中还来了一位黑脸的叔叔,脸上一块巨大的胎记,本来就很恐怖了,可另一半的脸,脸色还超级超级差,还非要坐到他们身边!
坐在陈缘和他们中间!
还夹菜给他们,还恶狠狠的叫他们多吃点!
她都要吓哭了!
舍舍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因为陈远路怀孕一事,自己母后得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而是先告诉了他哥。
想来也是不想让他分心,甚至出宫,因为明天他虽不用露脸,但也得参加大典,今日还有些许政事要忙,必不可能为了母后心中的“狐媚子”而离开“岗位”。
但,涉及到皇室血统,还是得有人去,所以.......
陈远路被接到平城一零五医院和市院省院州院不同,去了才知道这家可是做过很多“高秘妇产”的私生子后花园发现来人不仅齐全,且全的过于隆重,心底一个翻江倒海。
谢俸这边,来的是谢安平和惊雀公主,说是已经孩子送回了家的。谢俸的本人可能还不知道怀孕的事,正在酆州军方阵里守最后一班岗。
姜宴这边,父子二人都来了,姜宴见到他就围在了他身边,说话逗趣,端茶送水,可把朱首富的脸给看黑了。
而最令陈远路意外的是,宫中代表.......舍舍没来,来的却是边颐。
他本一开始还没把边颐跟宫里划上等号,还在想这人这么忙,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却听边颐说:“佛爷不便,指示我来听个大概,回去好跟那位弟弟说到。”
心中一紧,陈远路想,竟是连元檀也知道了他的怀孕。
一群贵人坐在休息室里等他B超还有各种化验单,朱承干坐不住,干脆跟着姜宴一起当起了“临时丈夫”,呃,“临时公公”。
有道是质疑、理解、成为......你让他跟那些个宫味十足的政界人在一起,那又得折寿。
再说了,他也真比其他人更重视,听雁儿说,头两胎正好就是他那两发小的,那么这三胎居然真的能有三胎!总该轮到朱家了吧。
总不能,哈,好事都给元家谢家的夺了去,陈远路看来是个难得的易受孕体质,易受孕可不是单指容易怀,也指待孕周期长,持久.......五十多的人儿怀孕,太难得!
朱承干也是有私心,若是这一胎真能是雁儿的,好歹也了了雁儿一桩心愿,将这年少就烙上的执念给消磨去,以后好好接班,好好做人,好好过日子。
“胎儿近三周,虽然可测,但成功率低,指标不准,我们建议最少八周后再测。”
医生拿着验孕结果,满头冒汗,这阵仗,哪是“金贵”二字能概括的,怕是天神下凡,王母再世才能让这些个贵人共聚一堂,只为认领一个......胚胎。
“需要注意的是,谭先生虽然成功受孕,可身体状况不太理想,需要精心调养、修养、滋养,切不可随意乱动,操劳,当然这些问题应该不会出现,只是作为医生,该叮嘱的都得叮嘱到,从今日起就得当成十级保护动物一样照顾,毕竟年纪到了,和之前生育不能同日而语。”
医生轻咳,展开体检报告,并投影展示,一板一眼,认真负责,绝对要在众位领导贵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谭先生的具体问题我现在一一给大家解读,让大家充分领会、了解谭先生的需求,让孩子能在最营养安全的空间中长大,母子健康,舒适生育。”
陈远路由衷的感慨,自己的脸皮是比以前厚了,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在众目睽睽,众星捧月之下保持端坐,除了脸皮有些发热外,没有其他羞涩......好吧,大概耳朵尖尖也红,眼皮也觉得发重抬不起。
做贼似的借由喝水让目光匆匆扫一圈“群众”,意外的是明明来的几乎都是男性,可各个听得格外认真? 喂喂,跟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