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
书房里,男人???低声呢喃,闭上眼亲吻他和妈妈一样姿态高贵的脖颈,迷醉道:“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高靳重复着那些话,抓住儿子的腿弯抬上桌面,继续着自欺欺人的蝇营狗苟。高逢微偏过脸,眼睛看见自己高高隆起的肩胛,高靳在那上面咬出牙印,发现他望着别处后,伸手拽过他的脖子,迫使他转过脸来。
“看着我”男人用力地撞进来,每一下都撞到最深处,能感觉到那具身体里的震荡和蜷缩。
“看着我,看着我。”高靳呼吸粗重,将与邢妍酷肖的稚嫩脸庞钳到嘴边,猛地吻住那对颤抖的嘴唇,“阿妍……”
物品被归还原位,高逢微被高靳拉到腿上,男人用指背抚着他脖颈上的指痕,他别开脸,看向落地灯明亮的光柱,说:“你还爱她的。”他咽了咽喉头,“对吧,爸爸?”
高靳的手掌落向他的侧脸,他下意识眯起眼,但高靳只是将碎发捏起,别到耳后,才问他:“谁?”
高逢微垂下眼看向地毯:“妈妈。”
“对。”高靳毫不犹豫道,“我当然爱她。”
这个答案无论对高逢微还是高靳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高逢微感觉到宽慰似的勾起嘴角,高靳则轻轻把侧脸靠在他头顶,声音温柔:“有你也好……有你,爸爸心里就不难过了。”
高逢微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是打开衣柜,解锁抽屉。拉开抽屉,露出各种包装的药盒,他定期吃着短效避孕药,只每次从父亲的书房回来,才要一片紧急,比如今天。
因为这个胡闹的吃法,他最近总是犯恶心,饭后时常呕吐,月经原本一年也不过两三次,如今却出血频繁但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生理紊乱。
他没有去看医生,而阿淳也只知道他胃口不好。在阿淳的印象里,他从小胃就不好,原因是父母对他太严厉,而且他断奶太早,奶粉在婴儿时期就弄坏了他的胃,他本应该再吃几个月母乳的,都是邢妍不让。
如果他再多吃三个月母乳,像他弟弟那样,现在肯定也会长得和他弟弟一样结实,有副好肠胃,能吃下去许多肉。阿淳一直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也就没太起疑心。
洗过澡,他穿好衣服下楼,用见同学的借口出了门,阿淳答应了,但高寄远在车库电梯口堵住了他。
“哥。”高寄远毫无被揭穿的尴尬,跟上越过自己的哥哥,“你又要出门?”
高逢微被问生气了,回头踢了他一脚,趁着他揉膝盖的时候,驱车逃跑了。
高寄远立刻追上来,但车子已经窜出去了几十米远。
“哥!”他懊恼地大喊了一声,而后跑向最近的车,那是阿淳买菜用的小polo,钥匙就放在车顶盖上。
不到三公里,高逢微就被弟弟追上了。隔着五六米,高寄远的车脑袋紧紧黏着他的车屁股,他也不管了,径直开自己的路线,高寄远也就跟着他追,直追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是一条全然陌生的大道,高寄远看着高逢微下了车,钻进树林稀疏处,也赶紧下车跟上去。
已近傍晚,树林间更是昏黑,高逢微消瘦轻盈,敏捷地在枝叶间穿行,高寄远吃力地跟在后头,忍不住呼唤道:“哥”
高逢微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确认了他能跟上,才又转过脸去继续前进。
兄弟俩就这么一前一后,在林间钻了十来分钟,才终于出树林,来到空地。此时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泛着橙色的醉红,地平线上错列的墓碑,像一幢幢矮楼,诡静又妖异。
高逢微径直向墓碑群走去,高寄远跟着他翻过小草坡,才终于知道这是哪里草坡下那一片被修剪整齐的平坦草地上,无数整齐的石碑坐落在各自的阴宅,这里是高家沿用几代的墓地,小时候他们曾被高靳带来这里祭拜过。
高逢微径直走过一排排墓碑,走进象征着家族核心成员的区域。高寄远不明白哥哥究竟要做什么,只得快步跟上。高逢微走过十来幢阴宅,最后在一个还没有立碑的空墓坑前停住。
这个墓坑只按照规格挖掘好了位置,足有十来平大小,呈四方形,中央预留着棺材的浅陷坑,已经规定好了风水朝向。墓坑内壁被白色的大理石砌得密不透风,不怕虫蛀水侵,是一处体面又安全的埋骨地。
“哥?”终于赶上的高寄远忍不住喊了一声。
高逢微垂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泛青的眼皮垂向盯空荡荡的墓洞,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高寄远也不知等了多久,才听见高逢微沙哑的声音,低声说道:“等我死了,他们应该就把我埋在这里。”
不等他接话,高逢微又说:“那你呢?”
“我?”高寄远被问住了,猜测道:“也许……你旁边这个?”他看向旁侧某个空墓坑,又觉得这猜测确实太异想天开,坦白道:“我也不知”
“你要埋在我右脚边上。”高逢微打断他,语气倨傲且不容置喙,“你是我的狗。”
说罢,不待高寄远回味,他突然纵身一跃,跳进了面前四方的墓坑中。
“哥!”高寄远惊得大叫,不假思索,也跟着跳下去。
高逢微弯着身子落地后,便屈膝跪了下去,而后侧身倒在大理石上。天近昏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受了重伤,急得高寄远一落地,便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哥,你有没有事?”
高逢微却是慢慢转过身,平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平静地望着极远的星空,忽然一笑:“这里还能看到星星啊……真没想到。”
“是啊。”高寄远随口附和道,双手快速在高逢微的四肢上摸着,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
大理石面很冰,很快他手心和屁股都一片冰冷,可高逢微却始终没有动,仿佛感受不到墓坑里的寒意。高寄远忍不住又怀疑他是不是真摔出了毛病,比如摔伤了脊椎腰椎之类的,没了知觉,便伸手去抓他的腰。高逢微却忽手一撑,猛地坐了起来,一对寒星般的眼珠像刚被泪水洗过那样发亮。
“高寄远。”他忽然开口道,喉间涌出寒冷的喘息,抬起双手抓住弟弟的肩膀,将其扑倒在冰一般冻人的大理石上。
那两只冰凉的手又湿又冷地摸着高寄远的脸,手的主人俯下身,四目相对,露出一个笑脸:“想操我吗?弟弟。”
听到这话的高寄远,露出一种惊讶大过喜悦的神情。高逢微冰凉的手指握上来,食指贴着他的耳背,拇指按着他的颧骨,就那么轻轻一托,他便仰起下巴,兄长那对冰凉又柔软的嘴唇随即落下来,啃噬他张开的下唇。
他怔了几秒钟,才抬起双手,慢慢触碰到兄长的身体,那具皮囊下仿佛只有骨头,肩骨高高地支起一身的皮,背后的蝴蝶骨如折断的翅膀般,在他手掌下隆起、扇动,用疼痛的断面吸吮他掌心的温暖。
还没有摸清楚下一个位置,高逢微已经拽开他的衣扣,那双冰冷的手这下子,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地贴在他高温的胸膛上,冻得他嘴里嘶哈一口白气,将齿缝外的冷舌头吸进口腔里。
这点微乎其微的拉力,让高逢微向前栽下去,好像他已经轻虚得如米粥表面的那一层因空置而凝固的薄皮,被弟弟揉皱成了一碗涟漪,小口小口地吸进对方胃里。
交缠的舌头如交尾的蛇般在高寄远口腔中缠绕、翻滚、你追我赶。狂乱的吻让他们都喘息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墓坑中回荡。两双手抚摸着两具身体的后背,像久别重逢那样用力地揉扯对方的身体,直到高逢微拽倒高寄远跨坐上去,急不可耐地解开弟弟的裤子,把那根入过珠的凶器拽出来。
他的手指如数念珠般将那根贱玩意儿掐了两圈,飞快地解开裤子,握着弟弟的阴茎,用充血的龟头将自己浸透体液的内裤拨开,对准那个涌出滑腻黏液的凹陷,将一整根吞进身体里。
他们很久没做了,还剩最后一截时,他搂住弟弟的肩膀,高寄远勒住他的腰肢,轻而有效地一顶,将自己满满当当地锲了进去。
“哥”高寄远喘息着,呼唤了一声,高逢微抵靠在他的额头上,双手随着顶抛的频率抓紧他的肩膀,他仰起下巴索吻,在那些不得回应的瞬间,破碎地呢喃道:“哥哥……哥哥……”
实际上,他真正想说的是:哥哥,我想你、爱你呀。可是因为汹涌的情欲和缭乱的心绪,完全无法清晰地表达,只好如泣如诉地呼唤:“哥哥”
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明白,愿不愿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