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高逢微喝止了一声,但两人依然难分难舍。见此,他也不劝了,环顾一圈,瞄见饮水机旁望着绿萝的水培瓶,走过去一手揪了绿萝,拎起水培瓶折回两个男人身边,利落地全泼下去。

水培瓶落在地毯上,咚的一声。他伸手拽住刑远后颈处的衣领,用力拉开:“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刑远脸色青黑,保持着被拉开的姿势。高逢微气喘吁吁,朝爬起身的宋维翰使了个眼色。

“……好。”宋维翰同他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顺水推舟道:“好,好的很,我看我们也不必再谈什么合作了!”说罢,便摆出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摔门而去。

待宋维翰离去,高逢微才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弯腰又拽了一把刑远,示意他起来。见他死狗似的不动,便弯腰捡起地上那只手机,想看看都被拍了什么,无奈手机锁住了,高逢微咬住门齿,直接将手机朝刑远砸过去,“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那些媒体一人一张嘴,明天董事会那些老王八就一人撕我一块肉,你就高兴了?!”

手机砸在邢远胸前,又滚到地毯上。高逢微气得不轻,抚着胸口坐在一旁的茶几上,看着邢远油盐不进的石头样子,忍不住又骂:“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跟他动手?你想再被送进去蹲大牢吗?”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刑远忽然回道。

高逢微一怔,皱起眉:“你说什么?”

刑远甩了甩震痛的拳头,撑着地板无所谓地站起来:“我再被送进去,让你眼不见为净,不就是你最希望的吗?”

高逢微久久没回答出任何话,邢远笑了笑,抬起脸,只见永远胜劵在握的兄长,此时却紧抿着下唇,眼角也再次浮动起水雾。

“对。”高逢微冷冷地甩下一句,那声音竟含着点哽咽,还不等邢远反应,他已经转身走向门口,挤在围堵的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不及关好的门被穿堂风砰一声带上,高寄远连跑带跳地跑下楼梯,一进门厅,便从联排窗里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成人礼之前,高逢微被父母叫回了国。

他的成人礼和十八年前那场满月酒一样隆重,那时许多人只知道落生了这么一个金尊玉贵的孩子,他的哭声是邢妍向商界征战的号角,而他的成长则是邢妍勃勃野心的燃料这代表着,很快她的敌人和奴仆们就不仅要向她臣服,也要向她的血脉臣服了。

由于这场成人礼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所以也必须有足够相配的隆重。因此,邢妍把这事交给了孩子的父亲高靳去办。

这个富贵闲人做了快二十年的甩手掌柜,他既不管孩子也不管生意,如今的高家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能与刑氏门当户对的高家,而刑氏却在刑妍手中蒸蒸日上,稳坐龙头。不过,这一切也是两家人早有预料的:,当初联姻本就是各取所需,高家家底雄厚,可人丁凋零难兴家业;刑氏能人辈出,可极速的扩张没有资金支撑,如美人灯风吹就破。

两家的婚姻随着实力的逐渐拉开,高靳也难免让刑妍压一头,不被允许拒绝邢妍的理由太正当了,她说:高逢微姓高又不姓刑,这事当然得由高家办,这钱当然也得从高家出。

高逢微回国一个礼拜,愣是一眼也没瞧见高靳人影。但听说父亲是为自己的成人礼而忙碌后,也就放心地把这事忘了。

最高兴的人还是高寄远。

近一年的分离,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寒假,还留下了那个误会。自从那次之后,兄弟俩的学业就都忙碌起来,刑妍便不再允许他们花时间在这上头。

这次回来,高逢微始终心平气和的,不再向从前那样阴晴不定也许应该说,他成熟了许多,那些不必要的尖锐个性都被他自己藏进了沉稳和圆滑中。

高逢微如常地吃饭睡觉,和亲朋好友聚会,跟大洋彼岸的同学通话,看起来悠闲又平和。但高寄远很确定哥哥还在生气上次那事的气,自己几次凑到他身旁去,想解释解释,可是他要么出门,要么锁门,弄得自己想招两句骂都没找到机会,只好整天郁闷在房里写数理化卷子,时不时偷哭一场。

有一天中午,高逢微在吃饭时对他说,自己下午要和别人去看电影,而他要是想将功折罪,就好好给自己当司机。

他们去的那个影院有些偏僻,没什么人来,vip厅就更没人了。厅里的沙发像一张床,高寄远坐在高逢微身旁,听见哥哥吩咐:“待会儿他来了,你就坐那边去。”

他?高寄远顿时烦躁起来,忐忑着那个必定会驱逐自己的赴约者,别的什么也不再注意。可是,电影开演了快十分钟,入口处却始终没有任何身影出现。

敢放他哥的鸽子,这个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高寄远愤懑极了,他坐卧难安,时不时瞟一眼入口。高逢微却气定神闲地看着电影,被银幕映得雪白的鼻背,好似一段高耸的雪峰,又冷峻又勾人。突然,他偏下巴,微张开了嘴唇,高寄远心领神会,忙递上手边插好吸管的无糖可乐。

高逢微咬住可乐吸了一口,忽然一点下巴,让眼镜从鼻梁滑下来些许,露出的双眼,自眼镜上缘直直地盯住高寄远。高寄远看见哥哥的嘴唇间伸出一点粉红,那点粉红把白色的圆柱形吸管推离嘴唇后,懒洋洋地缩回去。

“看什么?”高逢微突然说。

“没……”高寄远心虚地低了低脸,端起可乐吸了一口,“没看什么。”

高逢微倾身逼近:“谁准你喝的?”

“这是我的……”高寄远连忙解释。手里这杯确是自己的,高逢微的那杯在另一边呢。

但高逢微却不依不饶,身体又往前倾过来,鼻尖几乎贴上高寄远颧骨,高寄远感觉到哥哥细细的、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好恶心,给我喝你的口水。”

话音未落,一根手指强行掐进高寄远的嘴角,捏着他的脸颊,像用鱼钩拽起奋力挣扎的鱼般,把高寄远的脸掰正回来。

高寄远又看到高逢微的脸,端端正正,一览无余,随后,高逢微笑了起来,是高寄远所熟悉的那种笑容。

“你是不是很好???奇那个敢放我鸽子的人是谁?”

高逢微垂下眼睛看着手机,脸颊被手机屏幕照得雪亮,高寄远看到那两窝纤薄苍白的眼皮上淡青色的血管,忍不住凑近想细看。高逢微却忽然抬起双眼,高寄远躲闪不及,正撞进那双剔透如水晶球的眼睛里,像一只被狐狸用发亮的眼珠蛊惑住的兔子定在原地。

等到他反应过来危险,捕食者已经完成了捕猎,悄无声息地将他擒为掌中之物。

高逢微居高临下地骑在高寄远腿上,手肘压住高寄远的肩膀,眼睛对眼睛地盯住他。这个姿势让高寄远起坐不能,高逢微耐心地等待,等待着弟弟因为难受而服软,向一条翻肚皮的小狗那样躺下去。

但很快,他发现低估了高寄远在无聊中习得的锻炼,高寄远就那么蠢蠢地臊着脸僵坐原地,除了脸越来越红之外,半点吃力的意思都没有。

高逢微恼得往前一扑,打算用身体的重量迫使弟弟就范。但他实在太瘦了,高寄远茫然地望着他,根本不明白这是威胁,甚至在高逢微沉腰欺压时,分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免得他掉下沙发。

“高寄远,你是不是想死?”高逢微用力锤了一下弟弟愈发结实硬阔的肩膀。

高寄远终于明白过来,这才红着脸十分迅速地躺下了,同时小声求饶:“哥哥……”

呜咽似的求饶取悦了高逢微,他抬手掐了一把弟弟的脸,少年脸颊上最后一点婴儿肥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骨骼和一层紧致的薄皮。高寄远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能被哥哥揉圆搓扁的白嫩小子了,至少从身体上来说不是了,高逢微锤他一下,先把自己的手锤痛了。

手指挑开衣摆,径直摸到胸前,乳头上似乎有什么温暖的硬物。高逢微一把掀开高寄远的衣服,狐疑地用指尖捏起他胸前的硬环,正要发怒,高寄远却抢先解释道:“我以为你会喜欢……所以……就……”

高逢微顿了顿,指尖勾住乳环不客气地一拽,刻薄道:“谁喜欢这种骚货才弄的东西?”虽是骂,手上却爱不释手起来,勾着那枚小银环又扯又掐,光是指尖蹂躏还不够,干脆一口咬上去,吮咬被穿刺过的乳头。

高寄远乳头被吸吮得硬立,胯下也飞快地勃起了,只不过是被吸乳头,前液便已经濡湿了一大片内裤,他觉得自己像头被自幼驯养的脔宠,只消主人碰一碰他的皮,就会全身心地发情。

但为什么不可以做哥哥的小宠物呢?他记得小时候,哥哥向母亲祈求一只小宠物,哪怕是一条金鱼也好,可母亲却说那是玩物丧志。

“要是你非要个什么东西陪你玩”母亲蹲下身,掰着哥哥的肩膀转向自己:“喏,去跟你弟弟玩吧。”

“不要!我讨厌他!”高逢微尖叫着,对地毯又踢又踩,“我不要跟弟弟玩!我讨厌他!我不要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