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淳想了想,便也笑了,说:“这倒是。好了,寄远,快把你哥哥扶上楼去,小心一点……哦,逢微,你饿了吧?胃还难受吗?别怕,我弄点热的就上来。”
高寄远扶着哥哥上了电梯,高逢微伏在他耳边,揶揄大人真好骗,高寄远抿了抿嘴,什么也不敢答。高逢微如愿躺进被窝里,只等阿淳端着餐盘推门,高寄远识趣地离开了。阿淳满心高逢微,在大儿子的房间待了很久,把小儿子给忘了,高寄远只好自己溜下楼去找吃的,佣人瞧他饿,给他找了一罐饼干。他抱着饼干罐回房间,坐在床边慢慢嚼着,阴茎锁隔着裤子顶着马口铁罐子底部,磕出金属相碰撞的钝声。
卧室里,高逢微躺进枕头里,将水杯递回给阿淳,有气无力地捏起面前小餐桌上热粥碗里的勺子。阿淳看着他可怜的模样,便叫佣人拆掉小餐桌全部离开,自己坐在床边端起粥碗喂他吃。
高逢微一气喝了大半碗粥水,因热食而脸颊发红,阿淳疑心他发了烧,弄了温毛巾为他擦身体。他真是长大了,手脚越发地修长,阿淳擦着他细长的手指,感叹时间过的真快:昨天还是胖藕节似的小娃娃,转眼已经有成人的模样了。
阿淳知道昨晚他房间的灯亮了好久,以为他因为学业紧张而失眠,给药片里又加半片安定。高逢微很快困顿起来,阿淳见他眉眼阑珊,摸了摸他的额头,便要站起身来。
不曾想高逢微突然一把抓住他,没头没脑叫道:“你不许走!”
阿淳只得又坐下来,轻拍他的胸口安抚道:“好,我不走。”
高逢微依然没有松开手,力气极大地又一拽,直接把阿淳拽跌在床上。
“凭什么”高逢微继续没头没尾地叫着,固执地紧抱住阿淳的手臂,将发红的脸埋进对方胸前的衣服里,含糊地怨道:“我讨厌你……”
隔着衣服一暖,阿淳疼得颤了一颤,低下头看见少年的嘴唇咬在自己胸前。高逢微翻身抱住他的腰,牙齿叼住乳头用力吸吮几下,另一只手则转而抓住右侧的乳房。阿淳愣了愣,妥协地抚住高逢微后背,轻拍起来。
高寄远躲在隔壁听动静,等了很久很久,淳叔叔才从哥哥的房间离开,高寄远后脚潜入哥哥房间偷阴茎锁的钥匙。那时候妈妈也回来了,他们在客厅吵了一架,他躲在哥哥的门后听了好久。
“孩子都会生病,这很正常。你处理好了就行。”
“不是的,妍妍。你们把他逼得太紧了,他从小就这样,一紧张就犯胃痉挛。而且他最近失眠得厉害,他还是孩子,你不能”
“够了,难道我不心疼我自己的孩子?别说了,你去睡吧,我上去看看他。”
没有人比高寄远更熟悉高逢微的房间,他不怕妈妈撞见他,也不怕哥哥醒过来发现他每次淳叔叔在这儿待很久,哥哥就会睡得格外熟,不会轻易醒来。他趴在沙发背后,看着门被推开,妈妈拖着疲倦的脚步走进来,坐到哥哥床边上。他看着妈妈抬起一只手,放在哥哥头上摸了摸,叹了一口气,才起身匆匆离去。
邢妍离开许久,高寄远才爬出来,借着月光摸到高逢微床边。顺着小腿摸到脚踝,那把钥匙还安安稳稳挂在上面,他拉下裤链,轻手捏起钥匙,摸索着插进锁孔中,小心地拧开了锁。
锁头咔一声解开,高寄远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瘫在床尾长出一口气。
高逢微安静地窝在被子里,头发被妈妈揉乱了,显得脸庞异常稚嫩。高寄远坐在床尾看着高逢微沉睡的脸,鬼使神差的,心脏咚咚跳起来,他压抑住呼吸,轻轻握住手边那只赤脚。他的手掌握上去的时候,那只赤裸的脚依然是那样的柔软,带着睡眠中特有的温暖干燥。
他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一眼时终于忍不住,抓起那只柔软细嫩的脚,无法自控地按向自己勃起的下身。
高逢微无知无觉如果他现在醒了,高寄远一定会被从三楼扔下去。这个可能性让高寄远心跳更快,阴茎也涨得更痛,他怀揣着极度的紧张和刺激感射在兄长的脚心里,而后瘫倒在床尾,望着天花板纠结该不该再戴上那把阴茎锁。
高逢微是不会给他解开的。回家之前,他乞求过哥哥解开阴茎锁,他实在很难受,或者他可以在家里戴,只要别让他在学校里被人嘲笑。
“嘲笑?”高逢微托着下巴,目光轻飘飘地滑过他的脸,脚掌更加用力地碾压下来,“你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为我做这件事吗?”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愿意。”
“但是你,我听话的好弟弟,你居然会不愿意呢?”
“我是在帮你啊,蠢货,要是你真变成一个难道你想变成那样吗?”
“不……!”高寄远想为自己辩解,说出口的话却语无伦次,“不是的……我只”
“我只好奇一件事。”
刑远吸了一口烟,托着高逢微脖颈的胳膊猛地一,手掌滑到对方胸前,掐起一点乳肉佐烟似的揉捏。高逢微太累了,闭目沉默,仿佛睡着了。刑远阴飕飕地笑了一声,嘴唇抿住他通红的薄薄耳骨,轻咬了一口:“你把那小野种……藏哪儿去了?”
高逢微猛地睁开眼睛,身体一动也未动,但刑远却知道他已经清醒,抬手碾灭烟头丢出去,两根沾着黑灰的拇指捏上高逢微的脸,在那苍白的瘦腮上抹下一道阴影。
“你不可能永远藏着她。”男人的胸膛震动着,那只宽大的手掌向上移动,直到盖住高逢微的脸庞,如要捏碎他的灵魂般用力握紧,“她跟你一样,也是疯子,不正常,我感觉得出来。”
“你住口!”高逢微奋力甩开他的手,翻身坐起来,苍白赤裸的胸口因暴怒而剧烈起伏着,清晰可见肋骨的形状。
不远处,被勒令不许离开的许知彦蜷缩着舔伤,被吓得也抬起头,但因为疼痛和恐惧,他不敢出声。高逢微自然也没指望过他,竭力保持着冷静和优雅。
刑远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先展开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才轻佻地抬起手指,抚摸起高逢微的脖颈。高逢微无声地向旁一撤,厌恶之情溢于言表,那只粗糙的大掌被惹怒了,毫无预兆地扼紧纤细的脖颈。邢远直接将他摁倒在了床上,逼近问道:“高逢微,我再问一次,你他妈要是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回答我。”
“许知彦那个贱骨头,你会愿意和这种男人生孩子?”他转头看了窗下蜷缩的男人,厌恶皱了皱鼻翼,呵斥道:“你你可以滚出去了。”
许知彦半晌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跑去房间。刑远闭上眼,神经质地活动了几下脖子,深吸一口气,叹道:“空气都清新多了……”
高逢微用力挣脱开,但立刻就被抓回来压住,刑远掐住他两只手腕,拉过头顶按在床单上,凶狠道:“我再问一次,小野种是你哪个奸夫的种?”
“……”高逢微闻言竟逐渐平静下来,双眼冷静地睨着他,抬起下巴讽道:“是比你好得多的男人。”
刑远一怔,脸庞寸寸扭曲,嘴里念叨道“好……好……”,手掌缓缓收紧,力气大到将高逢微的手腕骨节捏出咔咔的响声。高逢微挣扎着叫痛,却被掰开双腿,开启新一轮的施暴。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以无视作为抵抗,尖叫着拼命地挣扎,一双雪白的长腿兔子似的狂蹬乱踹,摆出死也不让邢远如愿的架势。刑远被踢了一脚,随手一掼到,高逢微被丢下床,就地滚了两圈,飞快爬起来,望见茶几上的酒瓶,便全力冲过去,倒抓瓶口瞄准了向茶几一角用力敲下。
他的手腕在半空中就被人死死抓住了,倒空的酒瓶被夺走丢掉,由武器沦为无用的垃圾。刑远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拖回床边,反剪双手压住后背,一脚踹向他的膝弯,逼他跪下。高逢微的膝盖被迫砸在地毯上,随后被身后男人的膝盖强行顶开。
刑远握起阴茎直接就操了进去,高逢微的身体因疼痛而绞得极紧,连刑远也感觉到了强行插入时那种被排斥驱逐的疼痛。高逢微愤怒地尖叫出声,拼命挣扎着,一副要跟邢远同归于尽的架势。刑远一手强压下他的双手,另一手则揪起他发顶拽向旁侧,让那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随后狠狠一口咬下去。
没人记得这场恶战是如何结束的。高逢微精疲力竭的倒在地毯上,双手抱在赤裸的胸前,蜷缩着,安静得像死了。刑远自背后用双手控制着他抱在胸前的小臂,口里不住地喘着粗气,随着湿透的硬发蹭上来的刺痛,他感觉到颈后似乎沾染上什么温热的液体。
“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刑远声音沙哑,哽咽着痛嚎,“你明明知道的……我是为了你啊!我是为了你!”
“我是为了你才会杀他!我是为了你……为什么……”他哽咽了一会儿,同样也精疲力尽,连嘶吼也低落下去:“我恨你……我恨你。”
高逢微望着床底的黑暗,似乎又感觉到温热的血滴喷溅在自己脸上的感觉。闭上眼睛,感觉到眼泪流淌过鼻梁,浸润过另一只眼睛,自眼角坠泅进地毯里。
“我也是。”
13-红唇圣洁(蒙眼)
自己和高逢微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微妙地融洽起来的呢?刑远已经记不清楚了。
也许是因为许知彦的存在终于被母亲发现了,那个小门户家的儿子不是高家的继承人应该去浪费时间的对象。也许是因为高逢微开始习惯和自己做爱,而那时的自己也学会从充满侮辱和虐待的性爱里获得扭曲的乐趣。
但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自己的,刑远却记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