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 / 1)

征战沙场多年,谢承弼从未碰过什么女子,将军难免阵前亡,他不愿意叫好人家的闺女每天心惊胆战地等自己。况且大楚数十年来内忧外患,国祸尚不能平,他又怎敢成家。

即便军营中有从京中发配来的军妓,他也从不肯碰。他以为,不论是良籍还是贱籍,那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他不管其他将领带的兵如何,他自己的军营,必须得姑娘自个儿同意,若姑娘不愿意还强要,一律军法处置。

从前还笑别人想姑娘想疯了,如今一朝得了床笫间的趣味,他自己却如此控制不住。

那薛琅分明是个男子,还是个自私自利的奸臣,他却宛如上瘾了般。又想让他疼,又怕他疼,他想来杀伐决断,这样矛盾的心思便是在战场上都不曾有过。

谢承弼咬住薛琅的唇,眉目发狠,总觉得是这人给自己下了什么蛊。

风平浪静后,谢承弼慢慢退出来,污浊氤在浴桶里,谢承弼面色复杂地盯了薛琅良久,忽然抱着人从水桶出来,溅出些许水珠。

水桶的水位骤然下降,屋内难免透风,夜里的风凉,薛琅不知何时攥住他一缕发丝如同救命稻草,身体无意识地往谢承弼怀里缩,像只受惊的小猫,薄皮下的骨骼清晰可见,一股怜悯的情绪陡然在他心尖上蔓延。

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让人咬牙切齿的上位者,其实也就是个柔弱无骨的小人,比女子娇气,比王室矜贵,没了那些握在手中的权柄,恐怕连路边小儿都能欺负了他去。

他用边上搭着的白布随手将薛琅一裹,带着嘲弄语气哼笑,“公主。”

将人放在床榻上,谢承弼随便用衣裳在腰间打了个结,他在屋里转悠了会儿,再过来时手里攥了个粗糙的刀片,低头替薛琅将下面的体毛刮了个干净。

做完后,他轻轻吹了吹,对自己的东西十分满意,上床搂着薛琅眯了一炷香的功夫。

天边泛起鱼肚白,谢承弼几乎一夜未睡,次日精神抖擞地去校场了,他今日格外兴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比试时一连打倒了十几个将士仍旧游刃有余,害的军营众人叫苦不迭,不敢再上前挑战。

到了夜里,谢承弼估摸着薛琅也该醒了,他走时学那璩古人在薛琅的脚踝上绑了条绳子,免得他再无声无息地跑了去。可回到屋里,里头一片安静,他掀开帐子,薛琅仍旧好端端地躺在炕上,只是全身红了起来,像是被最艳丽的花蕊汁子浇淋了满身。

他伸手一摸,烫的心惊,连夜叫来了还在出恭的医师。

薛琅腿伤本就没好利索,新伤添旧伤,惊惧过度,即便谢承弼不将他打晕,他的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医师看了又看,望着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痕迹欲言又止,连带着看谢承弼的眼神都不对了。

谢承弼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他如何了。”

“将军,烦请您把这位公子翻过来,我需得瞧瞧伤口。”

谢承弼伸手一捞,还不客气地把人翻了过去,医师急道,“你轻点,动作轻点!”

谢承弼着急,下手就跟在校场练兵似的没了轻重,被医师骂了两句,才讪讪收了手。

还道将军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成想给好好一个小公子糟蹋成这样。

“太暗了,将军你点个灯。”

谢承弼左看右看,找了三个蜡烛来,点上给医师照着,蜡烛倾斜,蜡油融化,顺着烛身流到他手指上慢慢干涸,谢承弼眼都不眨一下,对这点灼痛不以为意。然而蜡油越来越多,积攒起来滴到了薛琅的腰上,谢承弼清楚地看到他抖了抖,然后那片肌肤便泛起了更红的颜色

谢承弼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医师,对方正看着薛琅下面的狼藉,没注意到,他又看了看薛琅,对方紧闭着眼没醒,他松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将凝固在细腰上的蜡块揩掉。

第九十四章 人有三急

医师面色冷肃地将毯子给薛琅盖回去,责怪地看向谢承弼,“将军日后行房,还是要多注意些,这男子本就跟女子不同。”

“我知道不同,男子更健硕,耐得住。”

医师摸胡子的手抖了抖,“非也!男子本就不是承欢之人,将军行事逆了阴阳,对这位公子的身体可是大有亏空的。”

医师翻了翻药箱,“我回去拿药,将军切记,行房过后需将元阳导出体内,否则便会高烧不止。”

谢承弼连声答应。

薛琅这一昏,足足昏睡了五天,谢承弼原本只以为是薛琅自己身子骨不行,睡上一日便也该醒了,直到他高烧三日不退,谢承弼终于急了。

医师应他军令,每日四五趟往这跑,恨不得就要住在这了,忙前忙后的,总算是在第三日把烧给退了。

薛琅醒的时候,盯着床帐隐约透过来的光晕,总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他嘴里一股药草的苦味,惹得他面容都苦了起来,张着嘴轻轻哈气。

他撑着身子爬起来,视线发晕,他闭上眼缓了半晌才坐起来,仅仅是这个动作便耗尽了他全部力气,坐在炕上喘起了气来。粗粝的被褥令他怎么睡怎么疼,怎么挪怎么不舒服。

他低下头,瞧见自己只穿了上半身里衣,身上应当被清洗过,闻着还隐约有股怪异的药膏味。下面光溜溜的,掀开被子只见一腿的咬痕和吻痕。

先前在龙床上,闻景晔趁他熟睡,见他的体毛全部剃光,他顾念着对方是皇帝,怒而不发。如今离了宫,好容易长出来些,现在又光秃秃的了。于是脸色一黑,一口气哽在喉咙,猛地砸了下床头。

如今算是与谢承弼彻底撕破了脸,他将自己带回来,又上了药,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对自己不利。他将自己关在这里,估计又是为了心中那点可笑的正义罢了。

薛琅下了床,脚尖点地的一刻腿上一软直接扑倒在炕下,掀起的灰尘令他呛咳起来,门口忽然有人冲进来。

“醒了?”

见薛琅倒在地上,谢承弼走进来将人暴力扛起送到炕上,薛琅全身骨头架子差点被跌散。

“乱动什么?外面有四五个人看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也不用打什么主意了。”

“你……”

“你那金窝银窝,这辈子落我手里,就别想回去了。”

“我……”

“我救了你的命,也不指望你个白眼狼知恩图报,看见没,”他手一指,桌上不知何时放了尊带着裂纹颜色暗淡的菩萨,“给你端了菩萨来,以后你就跪在前头,对着他忏悔。”

薛琅脸色一青一白,“我要出恭!”

谢承弼一愣,出去走了一遭,回来拿了个小盆往薛琅面前一放,“尿吧。”

那盆带着股腥臊味,薛琅神情难看至极,“我要出去上。”

谢承弼最膈应京中城里人这股矫情劲,拧着眉头,还是将绳子解了,把人扛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小孩似的将薛琅把起来,指挥道,“尿。”

薛琅羞愤至极,无力的拍着身后人的胳膊,“放我,放我下来!”

谢承弼哪里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就在那把着,薛琅被架起来,挣扎都挣不动,二人僵持了两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