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卜坚的脸,神色微缓:“听闻你之前在炎州是茶商的儿子,父母出了意外才独自来羽都讨生活,宫内并不适合你这样的人,但你既然来了就要习惯这里,要不是户部的史大人让我关照你一二,我也不会同你讲这些。”

原来是她......卜坚心下微暖,眼神重新坚定起来:“我知道了。”

阳光下,青年苍白的肌肤近乎在发光,眉眼精致秀丽,红色的眼珠里熠熠生光,头戴侍从的黑冠,手持长刀身型挺拔俊朗,任谁的目光都会被他一眼引去。

辛甚一时语塞,说到:“你这傻小子......算了,我让人把你调远一些,别老在陛下眼前晃悠,听到了吗?”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记住我的话就好。”

“哦......好吧。”

还真就听了?辛甚又是一阵无语,这个卜坚真是只有一张脸长地好看,对人一点戒心都没有,这样的人在宫里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算了,平常多关照他就是了,真是麻烦,也就我才愿意帮他。

辛甚兴致缺缺地转身:“走了,陛下要久等了。”

卜坚快步跟了上去:“好嘞。”

群~⒋⒊⒗34 ?整理. 02?25 20:43:05

02.哼,麻烦的女人

今日是女帝大婚的日子,度过一整个白天的繁文褥礼后,女帝陛下终于不出所料地又闹出了笑话。

大婚当夜,女帝决然地离开凤憩宫去了御书房,声称要连夜商讨攻打西树联盟的对策,可怜这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凤君,披着红盖头硬是坐到了子时,最后还是内阁侍中卢老爷子深夜进宫为自己的孙子讨回公道,揪着女帝的耳朵从御书房提了出来。

女帝在卢老爷的督促下拿起金秤,正要拨开盖头,凤君却抢先一步自己扯掉了盖头,望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心高气傲自命不凡的他,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我们退婚。”他面若冰霜地说道......

“然后呢然后呢?接下来怎么样了?”

几个侍卫凑在凌霜殿的墙角下,七嘴八舌地追问到,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好奇。

被围在中心的侍卫翘起下巴,买了个关子:“你们猜猜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位说:“我觉得不可能退婚,陛下不是最好男色了吗?卢家公子长地啊......啧啧,我是真没见过比他还有俊美的男人。”

“男色算什么,我们从栖梧宫拉出来的男人,哪个不是美男?要我看啊,就是陛下不想娶他!”一位翻了个白眼,兴致勃勃地说。

第三位惊呼道:“为什么不想娶,我只听说过弃丑求美,但送上门但美男还有不要的道理?”

“当然要了,就连陛下娶了这样厉害的美男,都会被厉害的岳父面命耳提呢。”这个人窃笑着,一群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也是,我姐姐也说过,要是娶夫,最好娶温和懂事,能知冷热的,卢家公子一看就是个性情人物,最会闹腾,还不如......娶了我们卜小坚呢!”

一群人又笑了起来,眉间精致的青年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气地脸都红了:“你们不要乱说这种话。”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喂,你那天在凤憩宫当差,知道的最清楚,你快说。”

中心的侍卫清了清嗓子,摊开手道:“其实,我也不是完全都清楚,卢公子说出那句话后,卢老爷子就名人关上了殿门,我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后来,好像听到了鞭子的声音!”

另一位侍卫立刻跟着说:“对!我也听说过了,据说当时还响起卢公子的叫声。”

“卢公子不会被打了吧......”

“被打也是活该,婚约是他能说退的吗?陛下是荒唐,可他也太放肆了。”

“卢老爷子以前是当将军的,这一鞭子下去,怕卢公子的半条命都要没了。”

“说起没命......你们知道这凌霜殿在太上皇在任时,曾死过一个男人吗?”说这话时,这位侍卫看了看四周。

“什么乱七八糟的,宫里的四大殿不向来都是空着的吗?”另一位不耐烦地说。

“不对,好像真的有一位,据说他是一位琴师,勾引太上皇后怀了凤胎才进宫的,当初赐给他的正是凌霜殿,而且,他生下孩子后就莫名地淹死了,就在殿中的井里......。”

忽然,殿内的水井忽然发出“噗咚”一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极为抓耳,众人纷纷一颤,面面相觑。

一阵阴风拂过,似鬼哭坟一般的凄厉的猫吼在耳边炸开。

僵住几秒后,他们如被水流冲走的蚂蚁般奔逃四散,纷纷喊道:“闹鬼啦!!!”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只剩卜坚一人还留在原地没缓过神来。

卜坚回忆着方才听到的声响,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闹什么鬼!是有人落水了!!!

他快步走到井旁往下一瞧,果然,当真有一人在井里,那人已经放弃了挣扎,正缓慢地下沉,伸出地手也渐渐地缩了回去。

卜坚当机立断地探下身去,探到水里将那人的手腕牢牢地抓住了。

“我现在来救你,你别怕。”卜坚对里面的人说到,也不管听不听得见,然后踩住井口借力,使出吃奶的劲一把将那人拉了上来。

不料用力过猛,那浑身湿透的人居然朝他飞扑而来!

卜坚一时不备,被那人扑倒在地,后脑一阵疼痛,然而他的注意全被压在胸前的浑圆柔软给引走了,这人人人人人人......居然是个女人!

卜坚一个激灵,立刻将她推开,检查了自己的完好,再看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借凌霜殿外灯盏的微弱光芒,他见这女人的脸全被凌乱湿漉的发丝所遮挡,但也依稀看出应当是位美女,身上的白色深衣此时已被鲜血染污,滴下的井水也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卜坚倒吸一口凉气,见那女人陡然呛了两口水,将眼睛睁开了。

她看着卜坚恍惚道:“我是死了吗?”

“你没死,我把你救起来了,但是你受了很重的伤,这样下去你会很不好。”卜坚对这个女人认真地说。

岂料这女人却说到:“不,这样才好,你不该救我的。”

女人气若游丝,说这话时嘴角带着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