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贺征第一次被亲吻到这样狼狈的境地,他看着晏清得意的笑脸,恼恨地发觉自己像是被白嫖了的青楼小倌。

于是贺征的动作越发大开大合,连带着贺珝也不甘示弱,挺着腰反复鞭挞着内壁里每一寸嫩肉,晏清被肏弄得左右摇摆,像是风雨里晃动的孤舟,最后只能脱力地将头靠在窗上,企图用冰凉的窗纱来降低身上火热的温度。

晏清被射在身体里的时候正是倾盆大雨的前一刻,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窗上,晏清的半张脸紧紧贴在窗纱前,恍惚间觉得自己也成了一叶承接雨露风霜的芭蕉。

贺家两兄弟没有多做,射过之后就想带他去沐浴,可晏清用双腿死死缠着贺征的腰,两口穴紧咬着性器不肯放,撒着娇让两人直接带他去床上睡觉,两人被他缠得火起,按着他在床上又做了一遍,直将人弄到崩溃哭叫,承诺不再胡闹才肯放过。

就在两人安顿好一切,以为晏清睡着了的时候,晏清梦呓般开口:“你说,我爹会不会因为卓樱死了,伤心过度,也跟着她去了?”

晏清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床帏:“我觉得他会死的。你瞧,他那么喜欢那对母子,为了他们甚至不惜把我嫁给一个染了性病的老头子,那这对母子死了,他是不是也应该跟着他们一起下黄泉?”

“下个月初五就是我娘的生辰,你说要是那天他死了,我娘在地底下会不会开心?”

身旁的贺征略过他的暗示,替他掩了掩被角,“我和贺珝找了高僧为你娘做过一场法事,她现在应该早已经摆脱苦楚进入往生了,高僧说,她积德行善了一辈子,会投胎到一个好人家的。”

“至于你,反正你手上也染了血,就留在这里跟我们两个弑父凶徒过一辈子吧。”

27成亲 洞房花烛夜 3p(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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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贺征和贺珝像无事发生过一样,闭口不谈卓樱死亡的后续,晏清试探性地问过两回,一回被贺征拿“当着我的面不许想女人”为由撒着娇糊弄了过去,一回被贺珝架起一条腿狠狠把剩下的所有询问都狠狠顶了回去。

后来他又去问下人,下人们只是摇头说没见过不知道,仿佛那个女人从来没踏进过王府大门,晏清问得多了,甚至开始疑心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差错。

直到捡棠来给他送药膳,他才从捡棠口中听说一二,据说是两人派了一顶小轿送卓樱的尸体回家,前往晏家的人还不知道同他爹说了什么,对方竟也没闹事,沉默地收下了王府送去的一份文书。

虽然不知道两个姓贺的说了什么,但左不过就是强权压人罢了,晏清心中升起无限快意,积压在心头十几年的旧事得以痛快解决,连带着对人的态度都和颜悦色了不少。

或许是为了给城中添热闹,楚王府出资,在城中搭了五个戏台,又请了江南几个有名的戏班子轮流在城内演出,从小年夜开始唱,连摆十天的戏场,城东的花旦还没唱完,城西的开场锣鼓又在叫座,倒是比以往过年还要热闹。

晏清本来嫌吵,可耐不住外头的确热闹非凡,王府里下人碰上他也是满脸的欢喜,连带着他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还没等对方看清,就又板起了脸,询问王府过节的习俗,怎么前两年从不听说有这样的手笔。

下人挠挠头,只说不知为何今年的除夕比往年隆重许多,听管家说是贺征贺珝两位主子的意思,各处的彩绸都是管家领着人亲自从库房里挑出来的好东西,灯笼是从两广处千里迢迢地送来的,听说前些日子贺珝刚领到御赐的贡锦就立刻送去了绣房,让人赶制新衣。

晏清看着到处的大红色,嫌弃地撇了撇嘴,知道的说是过除夕,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要娶新妇,看那两人平日里眼光还不错,谁知道突然这么俗气。

话虽是这么说,满院子的亮色倒的确衬人喜气,晏清嘴上说着“不就是过个年”,手里给下人的赏钱却是流水一样撒了出去,特意去库房给捡棠挑了两件玉器当新年礼物不说,连带着贺家两兄弟也有份。

除夕那日,晏清一大早被外边的锣鼓和爆竹声吵醒,忍着困意折腾了大半个早晨,好不容易趁着中午睡个午觉,不知睡了多久,又被几个侍女从床上捞了起来,半眯着眼任由她们给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穿新衣,又束发戴冠,一整套流程下来,晏清也差不多清醒了。

“打扮成这幅招摇模样做什么,腰带这么紧,待会连走路都不好走。”晏清摸着外袍上绣着的飞凤云纹,总觉得哪哪都透着古怪,就连头上戴的玉冠都不像是之前的样式,还没等他看清,就被侍女收了银镜,引着往门外走。

一路上到处都挂着红绸彩缎,院门口的灯笼上甚至绣了一对“囍”字,晏清心内疑云更重,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带到了一处偏僻小院前。

那是王府的后院,据说也是贺征贺珝的母亲最后病逝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可叫我们好等。”

身旁的侍女知趣地行礼离去,晏清眼见着后院大门打开,从里头迈出两个衣着相貌一模一样的人来。

“你们这又是哪一出,我刚睡醒,懒得同你们闹。”晏清看着对面二人身上的大红锦袍,几乎按不住自己心里的荒唐猜想,连说话的声音都拔高了两度。

不但兄弟共妻,而且迎娶的还是他们名义上的后母,晏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能干出这么大胆荒谬的事情来。

“你都猜出来了,何必再同我们费口舌。”贺征笑吟吟地拉起他的左手,不容抗拒地握住了晏清的手腕。

“....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们是不是疯了?!”

“小清忘了,我们日日滚在一处床榻上,不知道有了多少次夫妻之实,今日只不过领你来拜见长辈补全一个名分,有什么好惊慌的。”贺珝站在他的右边与他十指相扣,领着他往佛堂里走。

晏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乱什么,或许是从前从未想到过会有今日这个场景,等到了屋子里定睛一瞧,发现高高的香案上供着两块灵牌,左边那块应当是两兄弟母亲的灵牌,而右边那块晏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又瞧了瞧上面写着晏清生母的名字。

“娘亲,岳母。”贺征与贺珝对着两块灵牌各行了一礼,“今日我们带晏清来,是想在您二位面前拜个堂。”

当着他娘的灵牌说出这样荒谬的话,晏清本该立刻反驳,可他大概是被神龛的檀香迷了神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和贺征合计了一下,你应该不会喜欢把事情闹大,外头那些娶亲的繁文缛节,你大概也会嫌繁琐的,索性就在你我母亲的灵前拜个天地,也算是有长辈见证,日后也是过过明路的夫妻了。”

晏清说不出来这是怎样一副情境。

原本应当肃穆沉静的小院里,到处都挂着喜庆的灯笼,他跟自己名义上的两个继子在完成了各自的复仇和谋杀以后,牵着手跪在双方母亲的灵牌前,不是为了用大仇得报的故事来告慰她们的在天之灵,而是为了请她们见证自己的一场姻缘。

“一拜天地。”

神使鬼差般,晏清和他们一起叩了下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倘若天地有灵,看到这一场不顾礼仪不念人伦的姻缘,不知道会作何想。

“二拜高堂。”

夫杀妻,子杀父,两代人的恩怨落幕,只剩下香案上的灵牌和地底下的尸骸,神龛前摇曳的烛火猛地一晃,像是某种应答。

“夫妻对拜。”

贺珝把最后的“拜”字拖得绵长,跟贺征站在一侧,板板正正地同晏清行礼。

府外隐约传来开戏的锣鼓声,贺征仔细听了一会,一本正经地同晏清说明:“外头演的是《天仙配》,正唱到那一句,’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又唬我,外头这么吵,你就是顺风耳也听不清戏台上到底别动手动脚的,我娘的灵位在这呢!”晏清甩开贺征摸上他腰腹处的手,规规矩矩地给两个灵牌上了一炷香。

“刚刚蜡烛跳了一下,肯定是你娘同意我们婚事了。”贺征没脸没皮地凑过去一福,“岳母在上,小婿跟晏清拜完堂,待会就去洞房。”

“你能不能要点脸!”晏清抬脚刚想踩他,又想起贺征母亲的灵牌还在上头,突然有些心虚,于是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又把脚缩回了厚厚的裙摆里。

“他们要是要脸,就不会干出这种荒唐事了。”顾祯从门外走进来,还是一副满脸嘲讽的欠揍模样,大喇喇地往旁边一坐,不耐烦地示意三人抓紧点,别耽误他回去跟捡棠过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