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入门兰君就迎了上来,亲昵搀扶起她的手凑在另一侧,“娘娘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年市上发生了爆炸。”贺逸云都说别多想,但薛燕歌这脑子闲不下来。
听见“爆炸”二字,兰君挡在她身前,弯下腰仔细替她检查哪里有损,见他这副紧张样薛燕歌笑道:“没事,不用瞎操心我这胳膊跟腿都好着。”
消瘦的脸庞五官挺立,他垂下眼有说不出的委屈,“娘娘不懂,就只知道笑话兰君,就是有大罗神仙在您身侧兰君也是不放心。”
兰君自怨自艾起,“都怪兰君生张出不了门的脸。”
显然兰君对于薛燕歌以他长的太惹眼不能带出门很有意见,想起贺逸云用的障眼法,心中有了打算,“不然下回带你出门试试?”
抱怨归抱怨,至于道理兰君还是明白的,薛燕歌此番离宫就是想喘一口气不想再被皇后这身份束缚。
兰君弯着腰靠在薛燕歌怀中,嗅食着她身上的寒梅香,“娘娘别介意,兰君不过是无病呻吟想讨娘娘安慰罢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都心疼了。”别说兰君人高马大看着就不好惹,这样的男人撒娇起最是致命,剧烈反差带来的易碎感勾引起薛燕歌的母性,兴许是兰君的本事了得,诱着薛燕歌许下诺言,“再忍下,以后就不用这样了。”
至于是怎样薛燕歌并没有解释,兰君也没有过问,凡是薛燕歌说出的话,哪怕是违心哄骗,每一句兰君都会盲目相信。
贺逸云让她别去调查,只忍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兰君你让人去查查这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的。”兰君贴在薛燕歌身上,从以前他就非常渴望与她接触,哪怕只是一屡发丝也高兴,而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她,兰君忽然将她横抱在怀,亲了下她的脸颊,“兰君斗胆,想娘娘肯定在年市上受惊走不动路。”
下人放了年假,偌大的將軍府清冷,只剩幾個沒歸處的家僕,薛燕歌也不怕讓人看見說閒話,反正厲沉淵那裏都已經說開了,坊間謠言真真假假,她也不介意再多添幾條。
薛燕歌勾住蘭君的脖子晃著腿,惨白的肌肤上爬着青色藤蔓般的血管,看着生冷摸着却很温暖,在她的抚弄下兰君耳尖红了。
兰君快步走回寝室将人放下时,却让她攒着衣领压制在地,薛燕歌跨坐在他的腰上,吻着他殷红薄唇,明明是薛燕歌在上,兰君却不甘落下风,按着她的后脑,将唇舌入侵到她口中,两片柔软纠缠着,一吻毕,薛燕歌意犹未尽粉蛇卷过唇瓣,她按住兰君空旷的胯间。
“兰君你也知道孙先生疼我,我问过他你这里还有没有救。”
要说兰君不介意自己太监身份是假,在皇宫中但凡是个太监,有权有势之后不外乎,总会想着办法找回属于男人的象征,古往今来寻遍各界神医也没人成功将自己的阳物找回来,其中这人就包括兰君。
兰君也曾求助过孙先生,但他一心痴迷药理,不曾回应过他。
如今薛燕歌再提这事,兰君眼底浮起一层希冀,内心实在过于激动忘记了身份直呼自己为“我”,他问:“我还有救吗?”
薛燕歌笑道:“你是没有救了。”
希望之火迅速熄灭,兰君失落别过脸,不再看薛燕歌,就怕让她看见自己眼里不甘与愤怒,这些情绪不是对她的,但兰君就是怕她误会。
薛燕歌将他的脸搬正强破他看着自己,“孙先生说倘若你的阳物是刚剥落的,那么还可以接回去,但你这处断这么多年,是没有救了。”
“所以我想,既然刚断下来的能接回去,那我就问孙先生,如果是别人的阴茎呢?”
薛燕歌声音压的很低,就像揭露自己恶行的反派一般,“兰君你猜孙先生怎么说的?”
有了之前的戏弄兰君不敢再应答,就怕祈望越大,失望越痛,他说:“兰君不知。”
她呢喃的语调如邪神低语,“孙先生说可以。”
第105章 | 0105 104 怀孕
年市爆炸一案不论是兰君还是历沉渊都没找到那主谋,无预警的爆炸造成无数死伤,坊间传出谣言,有人说爆炸是妖后一手策划,只因为黎霜霜当时也在年市,谣言越传越夸张,甚至还有人说皇后就是狐妖,刻意在年市上夺人性命,只为增加她的修为。
薛燕歌听完兰君汇报后冷笑声:“一派胡言。”
“确实,倘若娘娘愿意,一声令下兰君便会为您取下黎霜霜的人头,何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人怀疑,只怕这背后主使另有所图。”
即便在讨论正事,兰君伺候薛燕歌的习惯也没闲下来,他倒了杯茶递给薛燕歌,她抿一口润喉,茶香四溢温度恰好。
她问:“你觉得这人到底在图什麽?”
“娘娘的谣言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兰君想只怕这背后之人又多一方势力。”
兰君不用解释薛燕歌就联想到“黎霜霜”这人,从她出现开始,关于薛燕歌的谣言就越来越夸张,小至路边说书人的祸国妖妃,大至到戏台上的假虞姬,所谓三人成虎,这谣言说得绘声绘色就连薛燕歌这正主也差点信了。
薛燕歌在想倘若这事有黎霜霜掺一脚,那么“宠妃上位手册”中对她善良温柔的描述就是错误的,毕竟一个善良的人可不会凭空污蔑人,更不会拿无辜百姓的性命来诋毁她,但贺逸云也不可能拿个假东西骗自己,就算书是假的,那贺逸云的动机又是什麽?
亦或是真假参半?
距离爆炸已过去三天,贺逸云还没回来,薛燕歌也无从询问,即便问子翔,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兰君见薛燕歌久久未回应像陷入沉思一般,护主心切的他提议道:“娘娘,不如处理掉黎霜霜如何?”
“不行,这个节骨眼上黎霜霜再出事我可就脱不了关系了。”薛燕歌托腮对黎霜霜这个问题也很苦恼,如果有两股势力,其中来自于黎霜霜,另一人又会是谁?
薛燕歌总感觉无形中有双眼在监视自己,就是她逃离皇宫也躲不掉的视线。
如果真有内鬼,只可能是她身边的人,但她不敢随意猜测,又怕是那背后主使刻意用出的离间计,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众判亲离,如果是后者她确实中招了,譬如她现在就在怀疑兰君。
怎么每回回家他都能“恰巧”来迎接人,就是那日爆炸她提早回府,也能碰上兰君应门。
如果是兰君,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亦或是他表露出的所有都是假象,只为蒙骗她上勾?
贺逸云又为何让她别轻举妄动调查爆炸案?
谜团越来越复杂。
最终薛燕歌决定双手一摊不去想了,警醒自己别像历沉渊那样过于多疑,成天疑神疑鬼就是睡觉枕投下也得放匕首。
薛燕歌是想开了,她耸耸肩膀,“算了,反正就先这样,过完年就是选秀,等到那时一切就结束了。”
薛燕歌其实早想离开皇宫,但她并不想像个丧家之犬离场,离开前不只要留下惊喜,还要出口气洗刷这名声,如果宠妃上位手册没错的话,那么应对计划她已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