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1)

薛燕歌身着寝衣简单披件深色外衫,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似乎被谢衍这狗皮膏药烦怕,无奈极了,“谢衍,画春宫图不够,还想夜闯后宫败坏我清誉?”

谢衍跪在床前,额头紧贴在白玉石砖上,“娘娘不肯见微臣,微臣只能出此下策。”

薛燕歌支着手揉捏发疼的太阳穴,“我为什麽不想见你,你心理清楚。”

“微臣明白,心中有愧所以想上门请罪。”

薛燕歌看谢衍这态度坚定,也不想跟他费口舌,直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挥着手敷衍道:“起身,我原谅了,一会我让兰君送你离开,以后也别腆着脸凑上来,各自好安,珍重。”

薛燕歌是恨不能送走这瘟神。

可谢衍却像生了根似保持跪姿,半夜被吵醒的疲倦加上孕期情绪起伏容易大,薛燕歌好脾气瞬间消逝殆尽,语气刺骨冷淡,“你这是做什麽?”

才刚送走一个厉沉渊,现在又来个谢衍,真不给她消停会。

薛燕歌瞬感烦燥,侧坐起身,一脚踩在他肩头上,骨头嗑得脚底板生疼,向上一推,谢衍顺着力直起身,眼神飘移不敢直视。

“最自视甚高的气节去哪了?”薛燕歌发了狠直接掐住他的下巴,“要点脸吧,谢伯母泉下若知她的宝贝儿子如此卑贱爬到有夫之妇的床沿,该有多心寒?”

薛燕歌本想借谢母的名义将谢衍劝退,在想象中此刻谢衍应该是恼怒离场,而不是别过头,白净的面皮上浮层醺红,不知是愤还是羞,睁开薛燕歌的手,垂着头将手盖在腿间,一切不言而喻。

薛燕歌愣了下,玉足踩在他交叠的手背上,“谢衍你莫不是个变态?”

薛燕歌这话吓得谢衍向后倒退几步,怒红了脸否定道:“我不是!”

“我知道了,那你走罢,外面有人会安排你出宫。”薛燕歌躺回床上,卷起被子继续睡下,眼睛合上没几息时间,就听背后传来谢衍崩溃低喃。

“若是如此,当初就不该招惹我,是你把我变成这副低...”似乎是太难启齿,谢衍停顿缓下,又继续说:“低贱的模样,现在没用了就随手抛弃?”

谢衍突然获得力量拔地而起,阔步向前,每个脚步声都铿锵有力,薛燕歌正想喊人时,谢衍单膝骑上床扳过她的肩膀,红润的眼眶中充满泪水愣是不落下,看着水润晶亮,湿漉漉的还有几分可怜,他哑了嗓子,控诉中带着哽咽,“为什麽要这么对我?”

从薛燕歌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窒息近乎死亡那日,谢衍就变得奇怪,时不时梦起那日,梦醒之后裤裆晕湿,每次都让他内心起难以言喻的矛盾感觉。

谢衍觉得自己是脑子被她掐坏了,否则怎么会因几句辱骂感到兴奋。

似是说到激动,一滴泪绷不住顺着他刀削似的下颚落至薛燕歌脸上。

明明是被谢衍所压制,主控权却在薛燕歌手中,她仰望着神情狰狞的谢衍,从容抚过他发红的眼角,指尖卷起更多泪水,薛燕歌反问道:“那你呢?”

她在宫中无能狂怒的那些日子,谢衍又在何处?

谢衍见识过薛燕歌抛弃厉沉渊的手段,干净决绝,心底恐慌油然而生,急切吐出的句子杂乱,“我是错了,我认错,你赢了,薛燕歌你赢了,是,我就是胆小鬼,不敢去争,也没胆子去妄想,你想利用便利用,什麽事都行,想怎样都好,我们不能就这么结束。”

这感觉非常新奇,就像选秀最后一日,厉沉渊自以为看到希望,却被她亲手拧碎,那副万念俱灰的容貌,令人食髓知味。

她与谢衍认识多年,还是头一回看他这副模样,陷在自暴自弃式的痛苦之中,方才落在脸上的泪水卷起了涟漪,是种没有道理的快意,满足她心中扭曲欲望。

薛燕歌心底也曾奢望厉沉渊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用近乎抛弃自尊式的形态祈求她的原谅,然而心念歉意未曾到来,只有无尽的勾心斗角,甚至不惜以她的家人做威胁也要挽留她。

薛燕歌心理笃定,那日选秀上,厉沉渊完全没有悔过之心,只是被逼至走投无路,胡乱拉着她递过的稻草。

薛燕歌是不会再给厉沉渊任何机会,那人生来就没有悔过之心,只有永远填不满的野心,但凡他找到任何空子,将再次受他钳制。

那谢衍呢?

第142章 | 0142 140 玩物 (H、SM、谢)

(140)

薛燕歌喜爱美丽的事物,其中以玉最为人知。

此刻谢衍溢出的泪珠,如碎玉般错乱,更添几分颜色,似被急雨席卷过依旧强挂在枝头的梨花,倔犟又娇美,使人莫名升起股破坏欲,想将其采摘。

薛燕歌用轻慢的语气直击谢衍那深藏心中的秘密。

“是不是没人给你套条狗链,就不会做人了?”

从薛燕歌戏谑戳痛处的话语中,谢衍猛然惊醒,踉跄爬下床,逃命似远离着,走到门前,身后却传来她的声音。

“站住。”

只要拉开这扇门再向前几步就能离开,谢衍却定在原地,反抗不了长期以来的本能,谢衍分不清这到底是爱,还是单纯的被一条无形锁链铐住勃颈,只要薛燕歌轻轻拽起,他就会慌不择路爬到面前任她糟蹋。

从以前开始,谢衍就抵抗不了薛燕歌对他的要求,不论是为她筹划如何与厉沉渊修成正果,亦或是在厉沉渊上位之后辅佐他,又或是其他再小的要求,谢衍从来没让薛燕歌失望过。

然而当谢衍试探性告诉薛燕歌林谢两家族要联姻的事,那些发自内心的祝福深深刺痛他,后来就不断对自己洗脑,他只是个“哥哥”,不能越线。

谢衍憎恨没办法拒绝她的自己,所以尝试让她厌恶自己,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个正当理由,只能继续再任她奴役几年,终于等来“纳妃”一事,众人一愁莫展之际,他站出来淡然说道:“我来。”

谢衍是以心如死灰的态度接下这任务,只要她足够厌恶自己,他也能断了这分念想,好好做回谢家众人所冀望的谢氏家主。

可谢衍未曾想过,事态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念想不仅剪不断还越发茁壮,每当他觉得该收手时,又会被她蛮横招回。

后来谢衍也不想再思考了,放纵自己任由她所操控,可现在她竟说要分开?

但谢衍最恨的还是现在因为她一句“跪下爬回来”就真像条狗爬回去的,脑子很杂乱,如陷入一种虚无状态,不能自主操控身体,胯间胀到生疼的性器,无不宣誓他这病态又扭曲的欲望。

本能渴求着被她所支配。

这种感觉首次出现是在他人生初次去打猎时,那时薛家兄妹也在,看着中了陷阱恹恹一息的野猪,薛燕歌用似朝阳烈焰笑容,拽着他的衣角说道:“阿衍哥哥,我想吃烤山猪肉。”

谢衍不曾杀生,厌恶血腥,此番打猎也是被薛家兄妹硬拽出门,可他却在薛燕歌的恳求之下,抽出腰间短刃,向着野猪的命脉划下,几声狰狞叫喊后,野猪就失去气息,鲜血溅满脸,短刃在他颤抖之下滑落在地。

谢衍那时弄不清是兴奋到颤抖,还是紧张,只觉得有种心悸,令人上瘾。

薛燕歌抽出杏色腰带绑在他的脖子,手上绕几圈拉短距离,轻轻一提,谢衍仰起头露出最脆弱的喉咙,下腹传来的痛楚让他倒吸口起,痛苦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