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他本来也该在那里面的。虽然条件不怎么好,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家,自由,舒心,安心,不必有太大负担。

“说什么傻话?你那套房子是占了我哥的名额,那怎么了?”章凌不赞同地看着他,“我哥乐意,谁敢说闲话?”

林殊不吭声,但神色还有点怏怏不乐,一点都没有搬新家的喜气。

章凌忙着要给林殊以及隔壁自家的房子搬东西,也顾不得如何柔声细语地哄他,lu起袖子就忙开了。林殊要帮忙,被她敷衍地往手里sai了把扫帚,“你打扫院子卫生去吧,看好孩子就行。”

“章凌……”

“别喊我了,忙着呢,一会儿再陪你。”

“我、我不用你陪,我就想……”

章凌扛着那张笨重的桌子进了屋,再没空回应他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半天才拿起扫帚,慢慢扫起地上的一层浮土。

总是这样。

总是……一点都不尊重他的意愿,从来都是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搬家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他商量,他们自己说搬就搬了,就跟给豢养的鸟雀换个笼子似的随便。

就是欺负他xing子软弱,不敢反抗,所以连章凌也瞧不起他,一直不把他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看,一直把他当成他们家的女人那样逗弄调笑,正经活儿也不让他沾手……

凭什么呀?

林殊扫着扫着突然来了脾气,把扫帚往地上一扔,也没进屋跟章凌打声招呼,抱起正趴在地上逗蚂蚱的女儿,转身就往外走。

欣欣玩蚂蚱玩得正开心,突然被爸爸抱着走了,也有点疑惑,搂着爸爸的脖子问:“爸爸,你要去干嘛?”

“去干活儿。”男人闷声说,“爸爸去干活儿养家。”

“可是章叔叔不让你干活儿呀。”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章叔叔的话?”

小姑娘捂着嘴巴咕咕笑起来:“爸爸不听话,又要被章叔叔打屁股打哭了,羞羞~”

“欣欣!”林殊恼羞成怒,耳朵都红了,“再胡说就别跟着爸爸了,自己回家玩儿去吧!”

欣欣立即扭股糖一样缠着爸爸不放:“不要不要,欣欣要跟爸爸在一起!欣欣帮你干活儿……”

林殊也不会跟女儿真生气,但小孩子心直嘴快,有时候说出的话实在叫他难堪,每当这时他就忍不住埋怨起把欣欣带离自己身边又不好好教养的章遥。

就算不为

正是大晌午头上,日头毒辣得很,这一片的凉棚区已经或坐或卧地挤了不少人,差点都没地方下脚。

秦骞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早已经轻车熟路,拉着林殊左拐右绕地往里走,没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地盘。

秦骞也没搞特殊化,住的也是凉棚,唯一不同的就是能自己独占一个棚子,不用再跟百十来号人一起挤。凉棚四周是四根立棍,顶上罩着遮阳的黑纱网,四面光秃秃的没什么遮挡,里边只简单放了张竹架子床,右手边是一张矮桌,桌上摆着一碗没吃完的面,一只水壶,几个一次xing纸杯。

没有衣架,衣服都卷在一起胡乱窝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干净的还是该洗的,床角还堆着着几个皱巴巴的纸团,看起来邋里邋遢的。林殊心里有些不自在,踌躇着不知该往哪儿坐,秦骞本人却半分不觉,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了床上。

单薄的床板被他的体重压得吱呀一声响,林殊屁股都不敢坐实,生怕把床压塌了。

“老婆你先坐着歇会儿,桌上有水,想喝就自己倒,我冲个澡就来。”

秦骞跟胆战心惊不住低头看床的男人打了声招呼,拎着毛巾就出去了。他还惦记着老婆刚刚嫌弃自己身上脏这一茬,准备去到水池边儿上冲洗冲洗身上的泥灰。

其实也不能怪老婆嫌弃他。他老婆自己也爱干净着呢,每天都得洗澡换衣服不说,衣服上还有一股皂角香味儿,他要是搞得脏兮兮臭烘烘一身灰,一会儿也别想亲亲抱抱了。

秦骞脱下脏破得都有点拉丝的上衣,只穿着一条大裤衩,拧开水龙头就往身上浇。

可能是管道没铺好,这边的水管水流得格外猛,也控制不了大小,刚一打开就跟他妈高压水枪似的往外狂喷,冲得秦骞直眼睛都睁不开,举着水管的胳膊都被突突的水流震麻了。

冲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皮都像是被硬刮下来了一层,实在痛得受不了了,就骂骂咧咧地把那劣质水管一扔,肩上搭着毛巾,搓着自己热辣发红的胳膊xiong膛往回走。

“cao他妈的徐立!干也不干点好活儿!”

当初问谁会装水管的时候那小子踊跃得恨不得蹦起来举手,结果一干活儿就开始磨洋工,就这几米管装了半个月才装好,出水还烂得跟狗屎一样!徐立可是姓柳的小白脸儿那边的人,别是在这儿故意整他的吧?

秦骞正咬牙切齿,忽然发现林殊正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他也猛地醒悟过来老婆不喜欢听他骂脏话,赶紧闭了嘴,又摆出平时那副无辜的乖乖模样,讨好地挨着老婆坐下了。

秦骞生了一张讨巧的娃娃脸,眉目清秀可爱,一笑就有两只酒窝,其实是一副很招人喜欢的俏丽面孔──以前是。

顶着日头连续cao劳了这么多天,少年原本白nen得如剥皮鸡蛋一样的脸蛋已经被晒得有些发黑,后脖子跟脊梁甚至出现了一道黑白分明的分界线,只有那一口牙还是白花花的,一笑就突出两颗尖利的虎牙。

……就是这两颗牙爱咬人,咬得他可疼了,回回都要见血,任他哭着又捶又打也不肯松,像是叼住了腐肉的鬣狗。

林殊不知怎么打了个寒颤,身边往里边挪了挪,正抱着女儿的胳膊也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似的搂紧了,却不能控制秦骞越靠越近。

秦骞本身就是偏于瘦削的那种体型,个子又高,胳膊腿都是细长条儿,xiong膛也薄,不过却并不是白斩鸡身材,他四肢肌肉虽然不明显,线条却十分漂亮有力,肩膀也宽,就这么靠过来的时候身子挡住了从外边照进来的光,投下来的阴影扭曲成无规律的一大团,好像要把自己整个人都罩住……都吃掉了。

林殊心脏扑通扑着乱跳,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低下头不看他,小声抱怨了一句:“你让开点儿,水滴到我身上了。”

秦骞也不作声,身子也不挪开,直勾勾地盯着他这副明明惧怕还非得强做镇定的模样,心里却愤恨地发起痒来。

sao婊子就爱拿乔!人前见了这不许那不许的,连声老婆都不让叫,一到跟自己独处的时候就怯怯地头都不敢抬,跟生怕被登徒子占便宜的良家妇女似的,真以为人家看了会心软停手啊?秦骞恨不得让他再害怕、再委屈一点才好呢!也不用管他哭不哭乐意不乐意的,直接扒了裤子先用大鸡巴好好教训一顿,把他那个发sao流水儿的小bicha肿、cha烂,看他下回还敢不敢再勾引男人……

林殊被他饿狼一样绿荧荧的眼神看得又羞又怕,只是到底有求于人,也不敢强硬呵斥,只强压下想要逃跑的欲望,耐着xing子跟秦骞商量:“你,你还没跟我说呢,我想在这儿干活儿,你到底能不能做主?”

秦骞哑

55不速之客

因为思念起久别的妻子而陷入长久沉默的男人,眉间萦绕的那一抹深沉郁色格外令人动容。

尤其是现在这副脑袋低垂、眼睫也恹恹地耷拉下来,十分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知怎么就让人想起被主人狠心遗弃的小动物。即使顶着一副健硕结实、男人味儿十足的高壮身板,还是让秦骞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眼馋,心里软乎得要命,想也没想就伸手要去搂:“哎,老婆……”

林殊“啪”一下打开他的手,闷声问:“我不跟你胡闹了,你就说一句准话吧,我能不能在你这儿找份活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