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拍着大腿遗憾,恨不能时间倒流,自己也亲眼看看巡查使何等威风。
要说威风,在寻常人?眼里可能是威风,毕竟,两?辆马车近二十个护卫,即便马车毫不起眼,可护卫所骑的马,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良驹。
此时,车上的人?也在讨论苏家村。
“那老书生看着是明事理之人?,至于姓张的小子,若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狂妄至极!”一老者垂眸,眼皮耷拉着令人?看不清神色,说话毫无起伏,口?吻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此人?乃内阁大学士刘仁同,人?称刘阁老,早年因嫡子与国舅爷在酒楼大打出?手伤及无辜性命,自请为丧命之人?诉辩。
那是大越建朝以来最公正的一次审判,当事人?国舅爷、侍郎家的嫡子都按律处罚赔偿,此案了结,名震京城!
刘仁同也是因此名声?大噪,一路擢升,圣宠不衰,只是,也不知是太过铁面无私伤了子孙后福,还是······,嫡子流放西北中途因病而亡,庶子后续也是接连出?事,早夭,瘸腿,伤容,无一完人?。
刘家的官运,要看孙辈了,只是,刘阁老已花甲之年,不知能不能活到帮孙子遮凉避荫!
刘阁老开口?,马车上同乘者无人?搭话,沉寂良久后,一人?笑道:“据臣观察,卫世子倒是对?此人?颇为欣赏!”
这话倒是不假,卫景行确实欣赏张康毅,也从未遮掩心思。
“那人?有几分本事,就是不喜谄媚奉承,之前走镖的,会几手功夫,前几年出?钱请附近村里青壮南下几趟,番薯番豆就是他?从南边带回?来的。”
“倒是个有远见的!”坐在左侧车窗边的人?,赞了一句看向窗外。
卫景行轻笑着没说话,转而问起后续行程。
并未大张旗鼓,也没隐姓埋名,巡查使大人?毫无征兆莅临苏家村,待了不足半个时辰就离开,足以让村里有幸见过车队的人?吹牛。
见面与人?打招呼,声?音都要高八度!
有些人?从苏家门前路过,与老爷子或李氏打招呼,苏婉在自家院子都能感受到那份与有荣焉!
只是,到底是春耕重要,自家日?子重要,没两?日?,一切恢复正常!
知晓来龙去脉的苏长青也只是在家里栽完番薯藤后,提着锣在村里走了一圈,宣传今年秋正常交税,让大家好好伺候地里庄稼。
往年,春耕之际,都是岳家来帮忙,今年家里留的空地少,早早忙完春耕,苏长青就带着一家去岳家帮忙。
张栓粮请了帮工,自家人?不是很累,但见到姐夫一家来,很是高兴。
也知道姐夫现在是里正,村里大事小事都得找他?,不能离家太久,中午整治了一桌,两?人?还喝了一回?。
下午,苏长青和苏志栋回?家时,梨花也上了车,虽是外家,可她?跟大表哥成亲的日?子已定?,不好留太久。
送三人?离开,一行人?回?张家时,张良树故意?拖着二表哥苏志安落后几步。
望着前面行人?的背影,估摸听不到自己说话,他?才?拉着人?咬耳朵,“二表哥,巡查使来我?家了。”
本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儿,结果就这,苏志安很是失望,“这有什么,也去我?家了!”
张良树一脸惊恐!
见他?如此表情,苏志安察觉不对?劲,“怎么,难道巡查使没看你家番薯藤?”
看什么番薯藤呀!张良树贼眉鼠眼四瞥,见附近没人?,以手挡嘴道:“看什么番薯藤,巡查使是来看我?爹的!”
当然,也看了他?和大哥,不过,他?爹和爷爷的脸可黑了,他?都没敢问巡查使为什么来自家。
这下轮到苏志安惊恐,“舅舅冲撞巡查使了?”
不可能吧,他?大舅为人?不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那也是事事周全,怎可能冲撞朝廷官员?
张良树一把捂住苏志安嘴巴,低声?道:“哥,求你了,别瞎说。”
“看我?爹和爷爷的意?思,好像两?人?跟巡查使认识,不过你说我?家就一种地的,咋能认识京城的大官呢?”张良树松手,一手搭在二表哥肩膀,一手摸下巴思忖。
苏志安也觉得纳闷,“是呀,咱两?家祖上十八辈都是泥腿子,咋可能有大官亲戚?”
想到巡查使中官职最高的还是个阁老,笑道:“别想了,巡查使中官职最高的刘阁老,人?那正经京城人?士,不可能有咱们这穷亲戚,八成是有事儿找我?舅。”
表兄弟两?嘀咕了一回?,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倒是苏婉,从大舅家回?来两?三天?,察觉家里气氛不对?劲儿,尤其是大姐梨花。
她?观察了两?天?,终于确定?,确实是有事。
在第?五······还是第?六次,苏婉自己都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次,她?娘和大姐在一处嘀咕,见她?或杏儿来立马装作无事的样子,她?忍不住了。
心里如猫抓般,端着刚洗好的大枣凑过去,好奇道:“娘,你跟大姐说什么呢?我?不能听吗?”
见两?人?面色为难,更好奇了,猜测道:“咋了,我?爹在外面干了对?不起咱家的事儿,还是有人?给我?说了奇葩相?亲对?象?”
张氏哭笑不得,伸手拍她?,“胡说啥呢,你爹是正经人?,再说给你说亲,你爹可不会随便答应。”
“那你跟我?姐神神秘秘,杏儿小不能听,难道我?也不能听?”苏婉今天?是铁了心要知道原委,直接将推诿的话堵死。
张氏看着这个女儿无奈的很,伸手帮忙捋了捋有点炸毛的碎发,低声?道:“那娘跟你讨个注意?,出?去别乱说。”
苏婉连连点头,“我?的嘴,娘还不了解,最紧了!”说完就伸头凑近,还不忘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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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与大女儿对?视一眼,将事情原委说来。
苏婉越听越震惊,从逐渐瞪大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她?震撼程度不断升级,“不是,能这么戏剧?偶然撞见的,还是那人?有预谋找来的?”
“不知道,你外公外婆也纳闷呢!”张氏摇头,“你说这都啥事儿,眼看你姐和良森的婚事······”
苏婉捏了一颗枣,想都没想直接道:“婚事照常啊,他?还能来抢人?不成,我?大舅多淡定?,待了三天?,我?都没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