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也是一个omega。
一个身高183cm的,发情期前夕的omega。
即将到来的情热让江怀游几乎要掉下泪来。他仿若插在车厢里的一根芦苇,脆弱得不堪一击,紧张任何一人发现他的异样。腺体发烫,不断发出危险信号,而江怀游无从解决,只能强撑在车厢里,渴求尽早的到站。
“我下车啦,谢谢你。”omega抬头冲他微笑,又拽了拽儿子的手,“和哥哥说谢谢。”
“谢谢哥哥。”小孩儿笑眯眯地。
“没事。”江怀游稍微一扭头做了回应,唯恐她看到自己的脸色。
还好车厢光线不足,omega母亲下车后也就不再有人贴着他。江怀游得以把下半张脸顶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把呻吟声一并转为滚烫的呼吸穿透衣料到达皮肤,成为了身上除腺体以外唯一的热源。
人山人海,车马穿行,江怀游在钢铁城市的呼啸里遵循着一个打工人的行为守则。然而在他最接近虚弱的时刻,只有一辆公交车能短暂承接他的落寞和情热,在潮湿的夏天带他奔向一如既往的终点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江怀游觉得他从此能看见人生的尽头。
第二章
omega的发情期三个月一次,大多会提前一天请好假,为发情期波动留出准备时间。而社畜江怀游从来不提前请假,或者说,他也对自己人高马大却是个需要请发情假的omega感到尴尬。而这个坏习惯终于在今天得到报应半个月的加班降低了江怀游的免疫力,或者说,他的疲劳使他招架不住发情热的降临了。
江怀游打开门,刚进玄关就扔掉了做了一路功臣的公文包。他跌跌撞撞地扑到床上,向后摸去,西裤裆线已经湿了一大块。穴口咬着内裤,贪吃得要死,江怀游有点难堪地拨开布料,又想到屋里没人看,干脆伸了指尖进去好好揉了揉,快感一瞬而起,暂且安抚了燥热已久的情潮。
他强撑着趴起来,姿势别扭且用力地脱裤子,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两条腿光溜溜地解放出来。爱液兜不住地往外溢,糊得到处都是,江怀游呻吟着用手在中途拦住,捧着一汪热往上慢慢捋到性器。那里久未抚慰,敏感得不堪触碰,只一下就激动得翘到腹前,腺液失禁一般往外滴。
好舒服……江怀游蜷起身子,把性器放到腿间夹住摩擦,蹭得腿间一片湿滑。按摩棒早充好了电,江怀游打开开关,轻轻推进,热软的穴肉立即迫不及待地绞缠上去,震动的棒头穿过甬道,脆弱的敏感点被顶弄,江怀游哼哼着昂起脖子,濒临窒息般张口呼吸着。
从外面带来的雨水潮气还残留在江怀游的衬衣和发梢上,此刻铺满了床单,卷在江怀游光裸的身上。室内温度略低,小风从窗缝溜进,极尽挑拨地逗弄身体。江怀游慢慢把手向上摸,手心硌到小小的乳粒时发出了一声轻喘。只揉两下,软软的一点就立起来在手心蹭来蹭去,活泼得让人脸红。
爱液流得恣意,身下很快湿了一大片。江怀游把头埋进枕头里呻吟,手摸索到按摩棒,一把顶上了敏感点。强烈的刺激瞬间激打到四肢百骸,江怀游把持不住地抓住了被子,身体剧烈颤抖,性器弹到了小腹上,白液猛地溅出,酥麻的劲儿从后腰穿到肩背,江怀游还没反应过来,后穴喷出大股的暖流,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等他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床上乱七八糟的水泽已经冰凉。久违的高潮让他头脑变得迟钝,关掉仍在震动的按摩棒,江怀游翻过身,慢吞吞地卷走下体的白液,细致地涂抹在乳头。
歇足了功夫,江怀游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床尾落地镜上溅开一大片水光。
方才的回忆乍然回现,江怀游愣了一秒,旋即脸色通红地坐起身怎么会、会溅那么远啊?
镜中的人像波澜起来,江怀游突然有种被注视的慌乱。他想要去擦,可刚踏到地上,后穴却发起痒,不揉一揉就难以忍受的程度,连带着性器也颤巍巍地翘起来。
他捂着屁股,尴尬地坐在床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怀游犹豫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过去。
半夜三点,江怀游是被饿醒的。按摩棒已经没电了,他抽出来,后穴里和臀肉上的水泽蹭了一床。这是发情期最麻烦的事情,每次结束江怀游都大动干戈地洗床单擦地板,甚至擦椅子。
江怀游把湿透的床单叠起来放到一边,从冰箱找出包子简单热了热。随后在沙发上铺了一张隔水垫,坐下来边啃包子边按揉性器。轻柔的快感让他感到很舒服,吃了一半便又哼哼着抖起来。紧赶慢赶吃完了夜宵,江怀游翻来一张毯子盖在身上,裹在毛绒绒的毯子里继续自慰。一个人的环境让他感到安全,呻吟起来也无所顾忌,摸过全身并加速射了一次后,江怀游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强撑着把乳白的液体都涂进后穴,才心满意足地蜷起身体,昏昏欲睡。
可惜omega的发情并不能支持他睡上完整的一觉,江怀游很快在酥麻的痒意中醒过神,情潮一波波涌动,龟头不自觉地往毛毯上蹭。他难受地把手指塞进后穴,抽插两下试图缓解,但情热更重地追击上来,他重重呻吟一声,把毛毯夹在腿间用力蹭。
敏感的性器遭不住这样的蹭法,一个跳动,江怀游小腹猛地抽搐,他仓促地去捂,但根本来不及按住小孔,精液就从中倏地喷出,湿淋淋地溅在了毛毯里。
“唔!”江怀游惊喘一声。高潮来得太急了,他强忍着度过高潮,性器还在无止尽地流水,后穴含着手指不松,他按在敏感点上揉弄半晌,才勉强满足了后面的欲望。
看着身上的狼藉,江怀游轻叹,把最后一张干净的毯子扔进洗衣机。
下过雨的夜晚,风是清凉的,江怀游回到卧室也没了困意,站在窗边吹风。空气中隐隐闻到泥土的腥气,万籁俱寂中已有了蝉的嗡响,远处的居民楼黯淡地隐入夜色。
一切都是那么干净,让他几乎不忍卒读,似乎一呼吸间的惆怅都会破坏掉这个宁静的晚上。月光像一缕淡薄的霜,轻柔地揽住了他的胸口,像一个柔软的拥抱。
江怀游垂头盯着这截月光半晌,终于迟来的感到了一丝苦涩。
二十七岁,江怀游总共谈过两段恋爱,都由违和感的拥抱、存在隔膜的吻和朋友们的调侃组成,夭折在同样的三月之痒。
不适合的缘由很多,首当其冲的大概就是相貌。不匹配的相貌只是一个肤浅的导火索,爱情开始前每个人都荷尔蒙分泌过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会一辈子爱你,但当每一个细微的情绪像多米诺骨牌接连倾轧倒下,把死鱼的鱼鳞刮开看到里面鲜红的肚皮,江怀游也该知道,爱一个人需要一双与其匹配的眼睛。
可他不幸,他还没能找到这样一双眼睛。
江怀游犹记得第一次遇上前男友易感期,过度缺乏安全感的他鼓足勇气,却被对方一把推开,僵住后对视的眼神写满了惶恐和抗拒。没有吻,没有解释,也没有体己话,事后江怀游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前男友一副犯了错的蔫样子,甚至怀疑这是否会不合时宜。是他让这个高大勇猛的alpha变得这么纠结痛苦的吗?对方也明显尴尬起来,嘴唇嗫嚅着,最后还是没说出来话。
江怀游觉得那个时刻无比漫长,一场未成的性事似乎都让彼此想清楚了些什么。像坐跷跷板,彼此在两端坐下后面面相觑,才发现谁也没比谁爱得更深。
也就是结束后,江怀游才发现这段恋爱好像就是一次漫长的分手,命运在起初就为不合适的爱画下了句号,他们还要固执地走完全程。
只是江怀游不舍得,他的爱经过了寒夜里的长途跋涉,最后还是被放在货架上打折。只因为长得太像alpha?长得像alpha的omega就活该受到冷落,积灰过期吗?
窗棂坚硬地硌在脊椎,胸口是空的,里面徒劳地流动着血液,勃发着心跳,强健的身体机能支撑他在世界上运转,却没人关注他的内部是否平衡。
江怀游想他是缺爱的,是需要包容和宠爱的,再不爱他可能就要枯死了。但他实在没有去爱的勇气,他曾迫切地许愿成为一个标准omega,仿佛那才是被爱该有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高大的模样,连撒娇都要遭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连这个愿望都快忘了。
第三章
江怀游的发情期一般持续四天,他的发情不重,前三天放纵完,第四天基本偃旗息鼓,大量的清醒时间就用来反刍似的忏悔。
他总觉得自己不年轻了,在公司里多少也算个老人,没有alpha还请发情期的假,就为了用情趣玩具玩,这事情怎么说都让他有点羞耻。哪有omega到他这个年纪,还像他这样轻浮的?
每次发情结束,江怀游都要这样自省两天,下一次发情再默默地请假。别的同事以为他是想趁机休几天法定假期,只有老朋友兼老同事言真清楚为什么,私底下眯着大眼睛冲江怀游坏笑,笑得他老脸通红,尴尬得只想去捂她的嘴。
现在,发情期渐消的第四天上午,又一次在卫生间发誓「下次不能这么放纵了」的江怀游,正站在厨房洗手作羹汤后穴里含着个跳蛋。
omega的发情是离不开抚慰的,哪怕到最后一天也是如此。忏悔完的江怀游也不是第一次破戒,做起这档事来熟门熟路,时间掐得刚刚好,软滑的面刚盛进碗里,他就撑在灶台达到了一波小高潮。
穴道绞紧得厉害,跳蛋蹦到穴口时噗地吐出来,哗啦啦的水随之湿了满腿。前面的性器把围裙顶起一块,精液顺着布料嘀嗒落到地上,雪白的一小摊,像一面过于纯净的镜子,昭示着老打工人江怀游不堪见人的小小欲望。
他在原地半弯着腿站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起来。厨房里窗明几净,连刚做好饭的台面都清洁敞亮,只有地板上淅沥沥的一片,在温馨的小厨房里散发着omega清淡又腥气的味道。
太罪恶了。
江怀游弯腰打扫时叹息地按住了性器,可能年纪真的大了,这次站着玩完居然感到腰疼。
或许是被上天参悟了他的想法,这样放荡的时刻终于有了尽头。江怀游刚坐到桌边准备吃饭,唯一知晓江怀游发情情况的言真拨来一通电话,接听后的江怀游还举着筷子,面色郁闷:“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