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安德罗米亚按住太阳穴倍感无奈。

如果有的话,珀卢早就给注射了。虽然也不是没考虑过雌虫故意以躁动期来逼迫她退让的可能性,但安德更倾向于这是一场非常利好他的巧合。

她不知道强行以意志熬过躁动期需要多久,看他样子就算不是今天刚刚进入躁动期,恐怕也相差不久。如果放着不管,不说之后身体会不会因此出问题,明天登陆地面的机会十有

珀卢活着,她将囚于边缘星系。

然而他死了,她的处境将更加急转直下。

无论如何,安德罗米亚一定得保证他至少有能力对付边缘星系的不速之客们,免得又有不知打哪来的组织、嵌合兽让当前的处境雪上加霜。

“……”

过去的安德很享受与珀卢的亲密行为,有时,或者说经常被强拉着在白天就开始夜里的正戏时,她虽有苦笑,可后来何尝没有一并乐在其中呢。

但现在么……安德罗米亚似乎有些懂得,为什么联邦雄虫们不喜欢雌虫了。

她不想和珀卢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可是赤裸裸的现实又逼迫她不得不选择与想要远离的人交合,这就是联邦雄虫们所面对的困境。看似有选择,实则无从可选,也难怪大家都对履行义务感到厌烦。

说实话,她现在也挺厌烦的。

安德罗米亚的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花香,吸引着渴蜜之人前来品尝。

陷入躁动期症状两日的雌虫想闻到这股简直想念到几近疯狂的香味,他的身体几乎立刻就产生了一系列安德非常熟悉的反应即便如此,珀卢依然克制住将小雄子拆吃入腹的冲动,如渴求母乳的幼兽般以低促的喘息与磨蹭身体的小动作来向她寻求安慰。

安德知晓情况紧急,也庆幸于情况紧急。

她不向珀卢的求欢信号做出任何反应,也对领口下方的风光毫无兴趣。

右手笔直地朝目标地点探去,尚未真正触摸到渗水的洞穴,湿意就已包裹了她的手指。探测到对方已进入状态,安德也没兴致做些别的增加趣味,只控制着自己的虫茎,让它如一柄武器般刺入雌虫的下身。

“唔……!”

珀卢如她预想般流露出沉醉的呻吟,与柔软的发丝颜色相同的眉毛不知何时舒展开来,碧眸舒服地半眯起来,组成小雄子见惯了的表情。

他的口中会随着虫茎进出而散出不同的声音,很悦耳。他的眼神如丝线般落在她身上,被难填的欲望染成暗色。他的身体早已习惯负距离接触,没多久便配合着动起来。安德没有剥下他的外衣,令此刻的珀卢大体上衣装整齐,散发出格外不同的禁欲感,诱惑着小雄子对这具健美的肉体做更多、更过分的事情,随呼吸起伏,在制服遮掩下若隐若现的胸膛仿佛也在为身体主人讨要额外的疼爱。

通常而言,安德总会满足亲密对象的种种需求。

然而现在并不是‘通常情况’,所以安德罗米亚并未做任何多余的事。

释放信息素,插入虫茎,随意动作一会儿,将基因留在里面……简简单单的

因为没有过激的动作,清洗留下的污渍很快,甚至不需要全身淋浴。

当安德从浴室出来时,尽管珀卢面庞还带着异样的红晕,但那是亲密行为的痕迹,躁动期症状已经被安抚下去了。雌虫并未因简短的性爱尽兴,这种程度对他和安德平时的那些亲密来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瞧其神色显然有缠着雄虫再来几次的意思。

“罗米”

“自己去清理,洗完过来讨论明天的事情。”

干脆利落地拒绝珀卢撒娇似的求欢,安德坐到最靠里的床沿,拉开距离的态度昭然若揭。可喜可贺,目前珀卢还没到黑狼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地步,所以安德不必再违背自身意愿和他进行一场无聊透顶的交配。

雌虫被情欲控制的大脑因她冷淡的言行举止而清醒,他半垂视线看了她一眼,缓缓起身,走进了安德刚刚用过的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又停下,将脏了的衣服丢进衣篓,雌虫赤裸着身体从安德眼前走过。他从仓库里取了一套新的备用制服穿上,扣子和拉链都穿戴整齐,非常不似珀卢平日的风格。

他本想在安德罗米亚旁边落座,却见小雄子指了指位于床铺对面的座椅。

“你去那边,并排坐不方便谈话。”

……珀卢不情愿,却乖乖照做了。

“为什么?以前我们不也经常并排坐着聊天?”

尽管躁动期姑且算是顺利度过,但欲求并未得到满足的雌虫此刻的心情实在称不上好,他如孩童般将椅背朝向安德,整个人跨坐其间,将好好的椅子反着用。

直到刚才为止,珀卢都表现得十分听话。可是当‘乖巧’得不到预想中的奖励时,他便忍不住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安德罗米亚四两拨千斤地回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将下颌搁在椅背上沿,近似于嘟哝地说:“有什么区别?我们还是能像以前一样相处,获得同等的快乐。”

这话说得实在奇怪,安德瞥去奇怪的一眼。

“既然你认为没有区别,那为什么还要特意把我绑到这里?”

“因为联邦保护不了罗米呀。”他理所当然地回复,碧眸睁得极大,毫不掩饰对联邦能力的鄙夷,“罗米失踪的那段时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但凡他们有用一点,我也不至于决定带你离开那里。整整十年的漫长任期就已经可恶至极,结果连让罗米安稳地等我回来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好待的?不如我们两个远走高飞呢。”

“噢。”

安德罗米亚极为冷淡地应了一声,珀卢对联邦的控诉很有道理,却并没能打动她。在脑子思考之前,她的口中已将话语说了出来:“所以我的意见并不重要。你只是想要一个能随时随地和你上床且专属于你的同等级雄虫,至于那只雄虫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关你什么事,对吧。”

她说得有些过火,唯一的听众不禁皱眉反驳:“我承认,直接把你带走是有些先斩后奏……但,如果我完全不在意罗米的想法,刚才、还有这五天里可不会乖乖听话,忍耐住想和罗米尽情亲热的念头,让你能安静地独处。唔……关于没过问罗米意见的事,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消气?很简单,让我回联邦。”

“只有这个不行。”低头的珀卢斩钉截铁地拒绝,“回去的话,我大概会立刻被执行死刑,所以不行……至少暂时不行。”

见他态度似有松动,安德罗米亚马上

她还是这么想回去,连稍微停留一会儿的伪装都不愿意做。

雌虫有气无力地点头,望向小雄子的视线里充满怨念。

“做都做了,当然要多享受一会儿二人时间。”他偏过脑袋,移开了总是落在安德身上的视线,“至少……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