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煦摆弄你头上的发钗:“为什么不可以?我带你回来是做妻子,不是做犯人。” “……” “不算妻子吧?”
你对他笑:“我们之间没有婚契,追根究底,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 “殿下可不要误会。” 你是对他很溫柔。 也允许他亲吻和拥抱。 但你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你不打算给他名分,你们的关系止步于能做那种事。 就是这样的。 快点習慣你的温柔吧,习惯到无法将你与生命分割。 到那时,就是你的行刑之日。
你在司马煦臉上看到微微僵硬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他感受到你的观察与等待,索性顺着你的意,垂下眉眼做出伤心的表情。 “我在你心中竟什么都不是?” 你:“……”
你捶了他一拳,被他笑着挡下,拳头拎到唇边啄吻一口。 他专心看池中游鱼去了。 “……” 行刑之日貌似还有很远。 总之。
他说能出门,你当天下午就带着翠儿柳儿外出逛街了,用他的钱。 这些日子探索下来,你连司马煦小时候没写完的作业藏哪都一清二楚,找他的钱如同探囊取物。
街上许多人都认识你,途径之处,遇见的人都禮貌唤你一声“桓小姐”。 不乏有些人问你近况,你如实相告:与谢珩和离,暂住大皇子府。
谢珩与九公主之间是滿城皆知的佳话。当日皇帝问罪谢珩,你出面顶认,也被他们当作你是好心解救九公主与谢氏。 因而这次和离,在朝廷以外的地方没人说你什么。
在他们看来,避过了风头,你和谢珩和离才是对的。 你是九公主的至交友人,怎么可能跟她从前爱过的男人做夫妻,就算九公主如今不爱了也不行。
“桓小姐绝非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 你不怎么搭理他,继续挑着柜台上的发钗。 “桓小姐。”
男子靠近你:“我其实心悦你已久,若桓小姐不嫌弃,我愿抬聘禮去桓氏求娶……” 【爱慕值15】 你往后退了一步,给翠儿柳儿眼神,让她们先忍忍巴掌。
你不信司马煦没派人跟着你。 有点讽刺。
同样是npc,【爱慕值】趋近于满值的桐客恪守礼节,从未主动冒犯过你。像这种才有一点点爱慕的陌生人,反而百般难耐、想方设法地接近你。
他欺身握你的手腕,你快忍受不住打人的冲动。 终于 “放手。” 谢珩不知从哪出现,脸色阴沉将你护到身后。 你错愕望他背影。 旋即计从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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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第 41 章
谢珩被打了。 那个男人是他在王氏的表哥之一, 被他拿礼义廉耻教训了几句,触碰到逆鳞,很没素质地对他动拳脚。 “关你什么事?不过是弃夫罢了, 被抛弃的男人,
有什么立场拦着我?” 你越过谢珩甩了那人一巴掌,打得对方措手不及,声音响亮。 有你帶头, 翠儿柳儿跟着也撸袖上去,将人按地上揍。一声声惨烈的求饶中,
你查看谢珩的伤势。 他鼻子被打出血了。 你拿手帕给他堵进去, 拉着他进了家茶楼要冰水處理。 他的鼻梁被打出淤青, 你小心翼翼吹气,
拿沾了冰水的毛巾輕輕擦拭。 谢珩冷淡地别开头:“桓小姐,不必了。” “如今你我已成陌路,再这般不守分寸, 如何对身后親近之人交代?” 你忽略他的酸话,
仍将毛巾洗凉,点敷在他鼻側淤青的地方。 他从哪冒出来的?一点踪迹都没发现。 “阿问在哪,怎么就你一个人?挨打了都没人帮忙。” 他握住你的手腕,
是想阻止你碰他的意思, 偏偏肌肤相触,在茶楼的雅间里孤男寡女,徒生暧昧。 谢珩受烫般松手,头执拗地转向你碰不到的一側。 你只好顺着他的意, 将毛巾放进水盆,
坐到离他远些的位置。 茶室静谧, 侍者进来送了次茶, 察觉气氛有异,步履匆匆退了出去。
挨不过沉默,谢珩起身:“照顾好自己,以后出门多帶些人,这种情况不要再有第二次。” 原话奉还给他才对。 他离开了。 你趴到桌上不动,片刻,发出轻浅的哭声。
当然不是真的在哭,是装的,是騙他的。 你进游戏以后遇见的这几个男人,就属他最好騙了。 “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他果然去而复返。
听到他生涩的声音响在身后,你便停止了抽泣,没立刻从桌上起身,而是拿了水盆里的毛巾堵在臉上。沾水的毛巾雨淋淋浸湿了你的衣襟,你堵着臉,试图绕过他离开,但被拽着袖口留住。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见到你在哭,他语气转缓許多,扶着你的肩膀,将你挡臉的毛巾一点点抽走。 你对上了他柔和的双眼,匆匆低头,还是想走。
这次他抱住了你。 “筝娘,好好和我说明白,求你了。” “子瑜……” 你转身回抱住他,聞到熟悉洁净的幹草叶香。 “我好想你。”
你和他解释之前在青溪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之余,加了很多春秋笔法,绝不承认是自己想跟司馬煦走。
如果他听聞了你移情司馬煦的风声,那都是谣传,都是有意暗害,是为了讓大皇子从他身邊顺利夺走你的计谋。
“我说过我最喜歡你,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要把婚书给他?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好不容易走到你身邊的……” “对不起,对不起。”
谢珩反复对你道歉,他与你分开一些,用衣袖擦去你身上的水痕,忧伤地望着你。 “臉肿了,是不是在那边过得不好?” 不是,是吃胖了。 “不好,我只想在你身边。”
谢珩将你往怀里用力抱了抱。 “我会想辦法,筝娘,你等等我,我会救你出来。” 你点头:“我等你,我一定等你。”
你约莫着时间差不多,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我要回去了。” “你会救我,是不是?” 谢珩坚定道:“我会救你。” 你往门外走了几步,跑回来搂着他的脖子親吻。
谢珩捧着你的侧脸,吻得轻柔缠绵,和司馬煦的挑逗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吻到最后,他重复:“等我,我会救你出来,筝娘。” “我相信你。”
相信他会救,但不能讓他成功救到。 他若有行动,第一个阻拦的人就是你。 回到大皇子府。 晚上吃饭,司馬煦状似不经意问:“今天去哪玩了?”
你报了几个地名给他,然后全程冷淡,暂停了关照他口味、给他夹菜的活动。 他不是孙惟那种能吃窩囊气的人,直接叫你:“筝娘,为什么不分给我汤喝?”
你默不作声,他便又叫一遍。 你不情不願回應:“殿下想喝可以自己和他们说,何必找我,我是殿下的奴隶吗?”
司马煦沉默片刻,笑:“所以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就是想出门见他。” 你故意将筷子掉地上一支,做出被戳穿心事,心虚但勉强保持镇定的表情。
“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我今天不伺候殿下是心情不好,不可以吗?” “不可以。” 你抬眼瞪他。 司马煦目光沉沉盯你:“凭什么你跟他心情好,跟我就心情不好?”
“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出门去哪玩了?见了谁,说了什么话?” “你不说可以,我回头就命人杀他。” 凶残。 你勾嘴角:“殿下既已探到,又何必发问?”
司马煦撂了筷子起身:“行,你不说,以后不必出门了。” 那天之后,过了很久,你都没能在府里见到司马煦。
不见他人,却處處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有一批暗卫作为他的眼睛监视你。 很好,这样更方便你布局了。 你緊盯着【人物档案】。
谢珩在很用心地找人救你。他每找一个人,你就在大皇子的眼线面前提起这个人。 之后再打开【人物档案】看,就会看到谢珩被那些答應帮助他的人反悔的事件。
他怒了几次,但人家就是有“难言之隐”,不能帮他把妻子救回来。 几次三番,他气病了。 频繁查看他的疾病状態,你觉得应该去探望他一眼,毕竟他被气病也有你的一份。
好不容易在府里堵到司马煦,第一句话,他仍问你那个问题。 “你去了什么地方玩?和谁见了面?” 你妥协道:“那天我见了子瑜。怎么,你要惩罚我?”
司马煦緊紧将你抱住。 【爱慕值61】 他已经会想念你。 “为什么要惩罚?” “那你跟我赌什么气?” “我讨厌你骗我。” “……以后我都不骗你了。” 正在骗。
司马煦抬起你的脸,拇指分开你的唇瓣深吻。 在他这里,无论吻得多么热烈,他都没有进一步的想法。有时候起了感觉,他宁願自己忍过去,都没有随便碰你。
你想不通他的脑内世界。 但你恢复了出府的自由。 在街上买了一篮鲜花,使用存档、读档功能,躲避谢府的门房,和翠儿柳儿去探谢珩的病。
他病得起不得身,见了你以为在做夢。 “对不起。” 一滴泪沿着耳际淌下:“对不起,筝娘,我救不到你。” “我好没用。” 其实他挺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