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北说实话:“没有。”
“想骗我?那你昨晚上调查的人是谁?嗯?”
羲北无话可说,只能选择沉默。
希景炎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保镖们会意地围了上来,左右架着羲北,直接半拖着塞进了不远处的车子里,又拿出手铐 将羲北拷在了车座椅上。
“将他带回去,像之前一样锁好了! ”希景炎撂下了狠话,充血的双眼透过车窗狠狠地瞪 了羲北一眼,转身离去。
羲北姑且猜测对方是去处理这类似绑架事件的后续事宜了。
毕竟希景炎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形象方面的要求很高,如果被人爆出当众绑架,名声一定 会一落千丈。
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绑架希日华,或者说,囚禁希日华?
而且看样子,希景炎似乎已经关了希日华很久,直到羲北出现的那一天,“希日华”还处 于“逃跑”阶段,所以希景炎看到他时,才会说出那些话。
希日华逃了,而他却穿到了希日华的身上,让本该逃走的希日华回来了,身体还是这副身 体,芯子却已经换了。
羲北顶着希日华的身体,自以为希日华和希景炎相处良好,甚至答应给希景炎过生日,但 是却在和希景炎约好待会儿见的途中消失了,于是希景炎认为他在故意演戏,只是为了下一步 的逃跑计划,这才气得到处找人。
逻辑清晰,毫无毛病!
至于两人的关系……羲北已经不敢细想了,总觉得他再深入探究下去,会发生不太好的事
情。
逃吧!
羲北运转起体内的灵气,瞬间震开了束缚在手脚上的金属手铐,而后随手抄起一样东西就 朝身边的保镖砸去!
保镖根本没想到还会有徒手震锁链的操作,正是蒙圈时,羲北就已经一脚狠踹来了车门, 迎着来往的车辆滚出了下去!
想象中的刹车声和鸣笛声并没有出现,羲北就地一滚,却滚到了冰凉的地板上,“咣当” 地一下撞到了床脚,疼得他险些大叫出声。
熟悉的房间里,还残留着一些消毒水的味道,地毯上是难以抹去的大块大块的酒渍。
雾气从身后的浴室里涌了出来,衬得身上的冷汗越发鲜明。
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滑了出来,大约是撞到了开关键,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是一个身穿浅灰 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微微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软的笑,深蓝色的双眸注视着镜头的方向,仿佛正透过 镜头看着什么人。
这是38岁的希景炎,也是羲北最看不懂的希景炎。
羲北捂着被撞疼的腰,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房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将神游中的羲 北拉回现实。
打开一个门,就到了另一个空间,开始两次羲北还会惊奇,现在,就只剩下淡然了他 倒是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黎先生,米璐璐小姐打电话过来了,说是要你亲自接。”见里面没有应声,刘管家高声
道。
米璐璐就是希日华的女朋友,被羲北一连拒绝了几次,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买到心仪的物 品,毕竟开口就是五万十万的,要买的东西肯定便宜不到哪里去。
羲北打开了门,目光带着审视的将刘管家打量了一番。
刘管家的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加上刚才在手机上看到的日期,基本可以确认
,他又回到了一开始抵达的空间里。
在这里,18岁的希景炎正在和小情人私奔的途中看海看星星看月亮。
在这里,36岁的希日华是岳晓、希日才和米璐璐三个人的钱袋子,用最大的善意养活了三 只白眼狼,并且被这三人各用不同的方式,将希日华的对外形象诋毁到了十分不堪地境地。
逆风翻盘,有点难。
独善其身,尚可行。
思及此,羲北微微一笑,桃花眼弯成两道浅浅的月牙:“我知道了。”
自从希长河过世后,就再也没见过希日华露出笑容的刘管家瞬间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而此时的羲北已经下楼拿起了电话。
“阿华,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这一次,米璐璐的语气比起之前不知好 了多少倍,甚至还带着一种嗲嗲地调调,撒娇又讨好。
羲北心中感慨,希日华给米璐璐卖了多少名牌包包,豪车套房说送就送,结果给人惯出一 身臭脾气,现在羲北不过是晾了米璐璐一时半会儿,这臭脾气瞬间就没有了!
“也没什么,景炎离家出走了,我心情不好。”羲北含糊道。
米璐璐那边就顿了一下,希景炎这个养子,其实一直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条刺,因为她真要 是嫁给了希日华,就是要做别人继母的,而且她年纪比希景炎大不了多少,说出去了,总怕被 人笑话。
但是希日华是真的很有钱,让她根本不舍得离开,所以每当希日华提出要订婚时,她都拖 着,吊着,想给自己更多选择的空间。
难道是自己这样的做法,引起了希日华的不快?
米璐璐瘪了瘪嘴,心里满是委屈。
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环住了米璐璐的腰,带着胡茬的下巴搭在了米璐璐的颈窝里。
米璐璐赶紧捂住话筒,嗔怪地瞪了情夫一眼,才对这电话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也别太 计较嘛,也许他只是想出去放松一下心情。”
羲北隐约听到米璐璐那边有异响,但却说不上来是什么声音,再说,他也不在意,“你说 得有道理,景炎这个人啊,从小就是和乖孩子,我记得他七岁那年……十岁那年……十一岁那 年夏天……”吧啦吧啦。
为了使剧情更丰满,羲北一口气将希景炎这十八年来的点点滴滴都编了一个遍,最后满意 的听到嘟嘟嘟的待机声米璐璐已经不堪忍受,主动挂了他的电话。
看来米璐璐还是那个脾气暴躁的米璐璐,只不过是因为提款机取不出钱了,才勉为其难的 费些神而已,当她发现这神费得太多了,就烦躁了,不爽了,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