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碰她一下试试!”江易撑着地坐起身。
“你们不是要钱吗?我这里有十万,还有,我刚刚已经报警了,警察说十分钟后就到。”
陈夏把银行卡拿在手上,雨水铺在她的脸上,眼前是雾蒙蒙的一切,她看到江易挣扎着坐起身往前爬了两步,身后是一道拖拽而出的鲜红血迹,她的心突然被什么拽住了。
为首的男人听到“警察”两个字露出了不安的神色,他给其他几个人使了使眼色,从陈夏的手上拿走银行卡,问了密码之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将半挂着的大门给彻底踹烂了。
陈夏跑到江易的身边,他已经神智不清了,她让江帆打120,结果一直占线,现在这种特殊时期估计有不少人都受了灾。
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和江帆扶着他走到大街上希望能拦到车,幸运的是有一大叔热心的拉上他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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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聪回到家的时候找不到陈夏,问了父母也是一问三不知,他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几十条微信也石沉大海。
“哎呀你管她去哪里。”陈母恹恹的说。
“我不管的话你们会管吗?!”陈鸣聪指着她吼道,“今天这种天气你们还让她出门,她到底是不是你们女儿?”
陈鸣聪一边骂着一边给一个哥们打电话。
“鸣聪,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陈父对他的态度很不满,他发现自己这个儿子越长大越有压住他的势头了。
“我就这么说了怎么了?”他毫不客气,而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接通了。
“兴睿,麻烦你个事,帮我找找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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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医生说,他断了两根肋骨,还好断骨没有插进肺里,不然,是救不过来的。掉了两颗牙,身上的青紫看着吓人,散了瘀血倒不要紧。
陈夏和江帆听到后松了口气,因为现在医院床位紧张,所以江易只好睡在走廊的椅子上,头上和身上包着厚厚的纱布。
“小帆,你妈妈还在家需要人照顾,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照顾就行了。”
陈夏想起江母这段时间还生着病,需要人照顾,而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担心这边倒了一个那边又倒一个。
江帆红着眼,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对不起,我这段时间这样对你你还来帮我。”
陈夏愣了愣,像以前安慰她那样摸摸她的背:“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了,以后都不会了,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陈夏,谢谢你。”江帆双手不停地擦着泪水,“你是最适合我哥的人。”
江帆这句话让陈夏的心一颤,这么些天以来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
“小帆是觉得我和你哥走太近了,不开心吗?”
江帆咬着发白的唇,摇摇头:“是我太蠢了。”
陈夏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不敢把江帆的那一份心思往另一方面去想,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陈鸣聪那样,乱伦这种违背道德伦理的事情她是怎么样也不会套在江帆身上的,江帆可能只是因为太过依赖江易,所以才会对自己有一种敌视。
这时,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来到医院前台,询问了几句之后向他们走了过来。
“请问是陈夏女士吗?”
陈夏点点头,想起刚才自己报了警,估计警察是来询问她情况的,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这位警察的身后时,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
陈鸣聪就站在后面,他凝着那掩在鸦翼般睫毛下波光十足的眼睛注视着她,那目光像是要将她囚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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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让你担心了(千珠一更)
陈鸣聪走到她面前,陈夏前方的光线暗了不少。
“跟我回去。”陈鸣聪冰冷又坚决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小帆要回家照顾她妈妈,江易身边也得有人守着。”陈夏长长的吁出口气,低着头,平复自己的呼吸,手臂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拉力。
“我说,跟、我、回、去。”陈鸣聪的眼神中已隐隐有了嗜血的杀气,一口斩绝她的话。
陈夏看着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感觉到陈鸣聪那即将无法压抑的怒火就快要迸发。她站起身,手盖在被他紧握得有些发痛的手臂上。
“你不要这样,医院这么多人。”陈夏提醒道,她看着身边两位警察同志和身后的江帆,来来往往的患者和家属也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鸣聪并没有给她回旋的余地,他径直拉着她走出医院,看到她身上已经沾满血迹的雨衣,他愤怒地将她那身雨衣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就这样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外面刮着台风你还要跑去救他,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都是什么人?你有考虑过你自己吗?”陈鸣聪狠狠锁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心、愤怒、心痛,那些交杂在心中翻滚的情绪如浪潮般涌上来。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担心她,外面刮着台风,淹过膝的雨水下甚至有没盖住的井盖,一个踩空人就没了。
而在他通过关系知道她为什么冒着风雨前往何处时,他的心里如有一把早已捅进去的刀,不仅迟迟没有拔出来,反而在里面缓缓转动着,绞的那里血肉模糊。
她竟然可以为了江易做到这一步吗?她明明那么胆小内敛的一个人,究竟哪来的勇气去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的?
陈鸣聪甚至不敢去想另一种可能性,如果今天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呢?
“陈鸣聪......”陈夏抬起手,拇指按在他的脸上,底下是一片湿润,“你哭了?”
陈鸣聪握住她已经冰凉的指尖,冰冷湿润的触感刺入心肺,所有的情绪和话语堵在他的心口,快让他喘不过气。
“回家吧。”
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将她潮湿蓬乱的头发拢到背后,然后在她面前弯下腰。
陈夏趴到他的背上,陈鸣聪的全身早已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头顶滑落到他的下巴,滴落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