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手腕上松脱的绳子,拎着刘宇的双腕捆上,也顺带摸出了对方身上的那把电击枪与手机。

肉类素来都是最能够补充体力的东西了,邵禾丰端起被弃置在一旁的盘子,里头的肉已经放得半凉,他捻起一块打算放到嘴里时仍不由得顿了顿,最后贴着唇瓣试过温度后才吃进口中咀嚼。略微油腻的肉汁尝起来似乎还带着半生的腥膻味,终究是经由不入流的人之手做出来的东西。哪怕如此,邵禾丰还是吃完了,这足够他恢复些精神。

邵禾丰放下了空盘,脚踩上地面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找不回力气。他缓过几次深呼吸,才往船舱室慢慢走去。之前在过道上挂着的相片全都被刘宇摘了下来,只留下空钩突兀得留在墙面上。邵禾丰猜测那些或许也跟着他的衣服一起全都沉进了海底。

刘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扭曲的,邵禾丰并没有留心。或许刘宇说得对,自从他知道原来命运尚且有捷径可走的时候便毫无犹豫得选择了最省心的那条路,自以为像是玩游戏一样,只一昧寻求快速通关,却忽略了其中种种。以为只要和刘宇稳定恋情,剔除掉那些不安定因素后人生就能一帆风顺。

他打开了淋浴,伸手清理起后穴。伤口感染的风险邵禾丰当然清楚,声称爱他的刘宇却并毫不在意。如果像刘宇这样的人是主角的话,那这个世界可当真是烂透了。他压着急促的鼻息,手指伸进了深处。“呼嗯”他不舒服得阖目忍受着,肩胛紧绷着耸起,牵动着背脊微隆,水流顺着淌进因僵硬而分外明显凹陷着的腰窝。“唔!”邵禾丰咬住了下唇,喉结滚动着发出含混的叹息,黏腻的东西顺着水流沿腿根蜿蜒淌落。

向这种疯子低头,简直痴人说梦。

氤氲的热气伴随着淅沥沥的水声,依稀混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

第116章 | 第一百一十五章·工作不香吗

刘宇醒来时,模糊一片的视野中有人影逆着光。脑袋里昏胀的感觉催人欲呕,他伏到沙发边忍不住干咳出几声,牵扯到了下颌上的淤肿,喉咙里含着的血味难以吞咽。邵禾丰冲过澡后就拿床单裹住下身到厨房继续给自己弄些吃的,他有段时间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之前勉强用来恢复体力的牛肉现在已经涌上来一股反胃的腻感,极需要一些温和的食物缓和。

因此,在刘宇醒来的时候邵禾丰刚吃完海鲜粥,正坐在船舱另一边的窗口处。哪怕刘宇的动静不小,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收回视线,掌中捏着从刘宇身上找出来的手机。他的很大可能已经沉海,现在仅能和外界联络的只有这个,索性里头还存着董秘书的电话。邵禾丰将号码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拨通。

“禾丰”刘宇眯起眼,低低喊了一声,像是茫然无措的幼犬。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刘宇你!”那头的董秘书听起来难得有些情绪不稳,像是揣着十足的火气。

邵禾丰只能出声打断,“小董,”喉咙被烫伤,二度进食又加剧了黏着的疼痛感,令他的声音多少有些嘶哑难辨。“说一下情况。”他当然知道那一边恐怕如今也是焦头烂额,这一出闹剧若说背后没有推手才是可笑。他垂下眼,身上遍布的伤痕累累像是一层不过能轻易揩去的粉饰,被浮着的细碎日光笼罩后依旧是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随即声线便趋向平稳道:“最近几位大股东接手了您的工作,但多少有些……焦头烂额。”她相对用了个较为委婉的词。邵禾丰心里清楚,那些老人如今再操持起工作来恐怕捉襟见肘。“之前联系了几位老客户,但是……”

大概是早已暗中知道是针对邵氏下的套了,恐怕不会愿意插手。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邵禾丰并不感到意外。刘宇这会儿似乎是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他踉跄着朝着邵禾丰靠近,“禾丰……你看看我……”他话里带着哭腔,泪眼婆娑得令人垂怜,那张脸似乎天生瞧着就能叫人心软。

“在之前似乎就有人暗中针对邵氏,不光光是一个项目。”

邵禾丰伤着的脖颈这会儿又激起刺痛,是刘宇腻人得缠上来亲吻。男人却并无太大反应,他只是微侧过脸,听着董秘书事无巨细的汇报。那个暗中针对邵氏的事情中恐怕少不了秦栎之在里头浑水摸鱼,如今也并不适合打草惊蛇。“别声张。”他低声说道。

在短暂的沉默后,董秘书应了声:“好。”

她恪守着自己的职业道德,没有在这时候过多追问。但光是听男人的声音,董秘书也知道自家老板恐怕之前处境并不算好,而如今既然能够和自己通话,那就说明现在是能够处理应对的情况。“还请您早些回来。”她紧绷至今的神经如今松缓下来,只期望邵禾丰能尽快解决和刘宇的事情。

“去忙吧。”邵禾丰挂断电话,这才伸手将黏在身上的刘宇推远。

在这段时间早已经习惯了予取予求的刘宇怎么可能满足,他近乎是已经对掌控欲上瘾。哪怕如今挣脱了桎梏的邵禾丰都似乎无法令他生出忌惮或谨慎,毕竟这具身体早已被他凌辱着来回糟蹋透了。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更像是散发着浓郁烈香的酒心巧克力,被催熟的色欲感较之曾经更为深重明显,诱人试图将其拆吃入腹。刘宇吞咽着唾液,甚至不由自主的在邵禾丰抽手时凑上前去用唇碰了碰对方的指尖。

“你会进监狱。”邵禾丰垂眸捻着手指,因被刘宇碰着了而倍感厌恶。他的嗓音平缓沙哑,更像是一种定论宣判:“或许十年、二十年总之时间不会太短。”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最妥帖温和的方式了,或许还是看在过往的情面上。毕竟说到底,是他先主动招惹的,如今这一番荒唐他虽始料未及,但也认栽吃下闷亏。当真是如欧候长麒所言,轻视的态度令他在刘宇这里阴沟里翻船,怨不得其他。

可这样的态度却是刘宇最不愿面对的,还是冷静自持的漠然,像是将他们的感情用理性切割。哪怕是恨也好,被那么弄过了,浑身上下都被玩得不堪入目了,为什么连一点注意都不愿给?“这不公平,”他看向邵禾丰,红着眼睛泫然若泣地说道:“这不公平!”

邵禾丰有些想笑,他也当真勾起嘴角,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一个机会!”刘宇急促地说道,“你只要把和我恋爱当做长期投资就好,我会让你拿到满意的收益!”他眼睫颤动,泪便落下来,可眼神里却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偏执痴狂,更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而这对邵禾丰来说风险过高,如果是期望利益增涨,那说句不好听的,他不如去与人联姻。“我保证我不会干涉你工作!我保证不会怀疑你和别人,不会、不会阻止你正常社交……”

这听起来可笑至极,也提醒着他如若刘宇占据主动地位,那么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大学生会限制他的人身自由,管制他的一举一动,进而蚕食他的生活。这些事在刘宇的观念里或许是十分理所应当的。邵禾丰沉沉吐出口气,忍不住按了按跳痛的太阳穴。他看上去有些动怒,却还只是抿唇压着脾气,结合之前对方几乎可以说是兀自泄欲的行径与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刘宇是个什么货色邵禾丰也清楚了,也不必多费口舌。

当男人站起身,刘宇才久违得体会到压迫感,下意识便哑了声。邵禾丰背脊不见佝偻,更无意遮挡伤痕,他胸口上还残存着刘宇掐捏留下的乌青指印,两边乳尖也因受到刺激充血红肿挺翘着,收窄的腰身两侧都是淤痕。刘宇看着有些怔怔,甚至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再说你已经被我上过了……就是我的了。”他肏过邵禾丰的穴,把玩过那双有力的长腿,尝过男人深藏的乳尖,一次又一次鞭挞过对方的胸乳与臀丘。光是想到邵禾丰之前在他身下被顶弄晃颤的模样,刘宇已经有些失控。只有尝过了,他才会格外惦念之前在男人身上肆意放纵的感觉。

邵禾丰终于将视线放到刘宇身上,半晌后才低声道:“你的?”

刘宇低头咬开了手腕上绑缚的绳子,他的确是那么想的,但受过的教育告诉他这种理念与社会道德相悖,更显然不会被邵禾丰所接受。刘宇知道自己根本说服不了邵禾丰,或许是之前的为所欲为麻痹了他,刘宇想着只要用上些更强硬的手段就好。当下他又谈何理智,应该说从很早之前他就已歇斯底里了。趁着现在邵禾丰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再一次将人牢牢捆紧就还可以刘宇攥紧了从腕上松落的那截绳。

在刘宇动手的那一刻,邵禾丰着实动了怒,他想不明白之前瞧着内敛乖巧的大学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神色骤沉,攥住对方挥向自己的手后便往对方脸上给了一拳,这下叫刘宇淤肿的嘴角裂开口子渗出血来。邵禾丰眉眼间满是冷厉的厌色,终究不再打算留下任何余地得说道:“看来,的确是我当初看走了眼。因为我主动纠缠,闹成现在这样我也的确应该承担一些责任。”

“就因为我喜欢你?”刘宇在邵禾丰松手之际反攥住男人的手腕,哭声质问:“就因为我的喜欢并不合你心意,你就把一切都全盘否定!这不公平!太不公平!”

瞧,处于劣势的时候便谈感情。邵禾丰可是对刘宇像畜生一样在他身上耸动的模样记忆深刻,那会儿刘宇可顾不上与他说这些,只一心妄图侵占与控制,做着单方面的暴行。现在却指责着他成了负心汉,可邵禾丰并不记得自己何曾在这份感情里出过差错,从未没有欺骗隐瞒,更未踩过道德底线。大概从一开始的对刘宇心生的兴趣也只不过就是因为这个世界运行的剧情罢了,他只想着摆脱作者人为带来的束缚,却忘了或许从一开始的遇见就是蓄意安排的。邵禾丰想得越深,就越是无法理解当初那点突兀冒出的兴致是如何酝酿出的。

与其说是他碰巧得知了这整个故事,不如说是在故事中某个节点侥幸已跳脱出来。

不过是邵禾丰自己又跳回了这个故事里,即便支线不少有所变动,可主线却仍旧是围绕着刘宇。他所需要做的,其实应该是和刘宇这个人完完全全的割离,不再成为剧情中的一环。说到底,邵禾丰如今也只能承认自己是自找麻烦。

多亏刘宇,如今他对恋爱也有些过敏,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想着感情上的事情。

谈什么恋爱呢,工作还有那么多。

第117章 | 第一百一十六章·难以预计的危险

邵禾丰启动了游艇上的通讯设备确认方位后,通过沟通交涉确定在就近的码头暂时停靠。情绪不太稳定的刘宇翻来覆去的纠缠令男人终究耐心告罄将人关进房间里。邵禾丰不免被晃动颠簸带了个踉跄,撑着台面才有些迟缓得稳住平衡,他紧绷的背脊缓缓放松下来,神情流露出几分倦怠。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很显然都已经临近阈值。

但凡事不可能迁就他的节奏。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暂时忽略邵氏当下面临的情况,在这种时候责任永远比他个人要优先处理,自然没有时间让他过渡情绪。邵禾丰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扶着桌子的双手却捏得越发用力,以至于指尖都失去血色得泛白。

桌上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男人的呼吸跟着微顿。他视线看过去,是董秘书发来的信息,通知他就近分公司的人会在码头那里等着。邵禾丰直起身,揉着手腕上淤血的绑痕,方才的疲惫感尽敛。在这艘游艇上,唯二没有被丢掉的只有之前他们曾穿过的潜水服,也是现在邵禾丰唯一能勉强蔽体的选择。

贴身弹性的潜水服显然会对他身上的那些淤青伤痕造成压迫,钝痛感不断。大腿内侧的刺疼蔓延入股间遭受过多侵犯的后穴,臀肉被挤得发麻,但相较上身已算得上轻松的了。邵禾丰不自觉得眉头紧蹙,只感觉活像是又重温了一遍刘宇的所作所为。还未恢复的乳尖依旧泛着殷红,光是轻蹭过潜水服都似是针扎。他伸手抚向胸口,手指碰了碰还尚未消肿的奶晕,从未刻意去关注的地方现在却已能感觉到和之前不同的异样。

索性潜水服是高领,连同脖子上的勒痕也能一并遮盖起来。

引擎的轰鸣声让房间里抱膝蜷在角落里的人抬起脸,透过小窗他能瞧见外头飞溅的水花波澜。“完了、完了……”他忍不住抽噎起来,可事到如今却都不是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而感到后悔,只恼恨自己放松了警惕给邵禾丰逃脱的机会。奇异的是,就连或许会坐牢的结果都抵不过要被男人抛弃所带来的惊惶。他甚至感觉这是不应该的,像是将原本完整的血肉被硬生生切离开一样带给他难以言喻的痛苦感。他冲到了门前嘶喊:“我不要、我不要分手!邵禾丰!求你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可再如何卑微乞求,也未得到一点回音。

航线方位确定后邵禾丰就启动了自动导航,大约三小时左右就能到达停靠点,按照时间上来算正巧是人流量较小的傍晚。邵禾丰并没有太多时间再和刘宇周旋,在停靠后就会将人送回国内。邵禾丰一边把着方向,一边低头看着董秘书密密麻麻的汇报来尽量获取这段时间缺失的信息。

时间过去得比邵禾丰想象中更快些,收到通知在码头等他的是个小姑娘,小跑着迎上来时还有些慌里慌张的模样。“您好,这是您要求准备的东西。”哪怕并非寒冬,靠海的风也不小,模样青涩的亚裔女孩儿瞧着都有些狼狈不堪。

“喝咖啡吗?”邵禾丰接过对方手上的东西,出声问道。

女孩儿颇有些拘谨,伸手抚顺着一头被吹乱的长发。“谢谢。”

因为护照证件丢失的关系,邵禾丰会在这事儿上耽搁一段时间。“那么,我先去换个衣服。”他将咖啡递到对方面前,微微颔首说道。女孩儿瞧着邵禾丰走进拐角后才掏出手机按起来,和公司群里早已七嘴八舌讨论开的人说起他们所关注的焦点,一时间便炸开了锅。

-老板长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