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安直到现在腰臀还有些虚软酥麻,听了女儿的话,苦笑道:“他应该挺喜欢的吧……”
吃喝玩乐,谢随歌哪个不喜欢。
路上,圆圆嚼着巧克力看向车窗外,忽然惊喜道:“爸爸,下雪了!”
傅宴安和圆圆到小区的时候,谢随歌正站在家门口等他们。羽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下来,男人穿着一件红色的长羽绒服,像一朵盛放在雪地里的玫瑰,鲜明地站在那里,哈着白气朝他们招手。
傅宴安刚把车停好,圆圆就迫不及待冲下车,朝谢随歌欢快地跑过去:“叔叔!”
“圆圆。”谢随歌笑着张开手接住小姑娘,抱着她转了一圈。
傅宴安走过去,说道:“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屋里等。”
谢随歌放下圆圆,笑盈盈地也朝他张开手臂:“下雪了,想早点见到你们。”
“才分开几十分钟。”傅宴安的脸红了红,还是伸开手和男人抱了一下。
两人拥抱的时候,谢随歌侧头轻吻了吻他发红的耳尖,低声说:“那也很想你。”
“每当看见雪时,都特别想看到你。”
傅宴安愣了一下,随即紧抱住他,应道:“会的。
在不断纷纷扬扬飘下的大雪中,他们被雪覆白了头,傅宴安说道:“谢随歌,以后每年下雪的时候,我都会在你身旁。”
番外碎片
正蹲在地上逗小花的傅宴安看到手机上的消息,突然放下不停往怀里钻的小花,站起了身。
谢随歌看到他拍掉黏在衣服上的猫毛,就知道男生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傅宴安就开口道:“乔子来接我了,我得走了。”
“嗯。”
谢随歌仍旧懒洋洋坐在沙发上,只是朝还在兴奋用小爪子扒拉男生裤腿的小花叫了一声:“小花,过来。”
大概是太久没见到男生了,小花没听他的话,还在一个劲地往傅宴安身上扑。
“小畜生。”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幅不肖子的德行,谢随歌骂道,这才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傅宴安旁边把小花从男生脚边提起来。
他揪着小花的后颈肉,小花现在吃胖了,被提得不舒服,就挣扎着往他手上挠。
没轻没重,霎时就把谢随歌白皙的手背划出几条血道子。
他们平时玩闹时经常会这样,谢随歌也就没怎么在意,只是换了个姿势抱小花,往那小毛脑袋弹了一下:“小白眼狼。”
本来已经穿好外套,打算离开的傅宴安听到小花的叫唤声回头看,见到他手上的伤,又快步走了回来,关心问:“怎么弄伤了,痛不痛?”
谢随歌突然被男生握住手,怔了一下才迟疑回道:“……痛。”
“小花不让我剪指甲,爪子可尖了,都破皮了。”谢随歌把龇牙咧嘴的小花从怀里放下,向男生抱怨道,又抬手让傅宴安看仔细,挽起袖子给男生瞧自己伤痕累累的胳膊。
傅宴安搞不明白平时那么冷硬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小花如此偏袒,让一只小猫欺负成这样。以前因为他把小花关在笼子里,两人还大吵过一架。傅宴安叹了口气,去抽屉里拿了小医药箱过来,有过之前的经验,他知道自己本不该多说什么,但给谢随歌的手涂药时,还是忍不住道:“你该教训它时就得教训一下。”
果然,谢随歌只是极其敷衍地嗯了一声。
就知道男人不会听自己的话,傅宴安心里早有预料,没太闷气,捏着棉签蘸了蘸碘酒,继续给谢随歌的伤口上药。
他没有抬头,自然也没看到男人在“嗯”的同时,唇角露出一丝笑意,那双漂亮的凤眸一直在专注地望着他。
由他下垂颤动的睫毛,到英俊高挺的鼻梁,再到那看起来柔软红润的唇瓣。
来来回回,那幽深的视线在傅宴安年轻俊朗的脸庞反复梭巡。
太久没这样看过男生。
傅宴安结婚之后便很少回来,两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每次都还是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匆匆离开。
偶尔家里有事需要傅宴安来处理,男生在这儿的时间久了,他那个同样年轻的丈夫也会立马赶过来,橡皮糖似地黏在傅宴安身旁,绝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谢随歌当然能看出那个小鬼在担心什么,对于男生向他投来的带着敌意的目光,谢随歌倒是没过多介意,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不是太理解他们的想法。
就算傅宴安真的又和他上床了又怎样,他们婚都结了,傅宴安现在几乎天天都和他睡在一起,呆在男生身边的始终是他,这还不够吗?
当然傅宴安也不可能再和他上床,男生的小脑瓜里装了太多他不理解的道德廉耻,背叛爱人就是其中的大忌之一。
谢随歌早就知道,傅宴安跟他从不是一类人。
以前男生总是担心他偷偷跑出去找炮友,他却从来没有担心傅宴安这类问题。是因为男生没他有吸引力吗?并不是。
他可以随随便便跟别人上床,傅宴安却不能。男生说喜欢上一个人自然会这样,只想望着那个人,难以再分给别人眼神。
谢随歌不明白,却记住了男生这句话。
所以当他看到傅宴安给他发过来的短信时,用不着周向远提醒,他就清楚男生的心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但那又怎样。
傅朔死了,现在只有他和傅宴安的名字写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只有他和傅宴安是家人,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间的牵连就斩不断。
可他忘了,他既然能把自己的名字迁进来,男生自然也能把自己的名字迁出去,和别人填在一起。牵连即使斩不断,也还会变浅变淡,变成细细一根线,几乎看不见。
有时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上钩的鱼,明知道那诱人的鱼饵上吊着纤细透明的线,仍然要死叼着鱼饵不丢。
周向远劝诫他,余存开导他,都想让他松嘴,殊不知他也想松嘴,却早被那藏在鱼饵下的铁钩贯穿了皮肉,只要逃跑必然弄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