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苗女士,小夏真是凭着本能爱着她的生母,她知道得不到来自母亲的情感和物质支持不是生母的错,但自己的委屈又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只好加倍地去恨自己的生物爹。同样是希望小夏成绩好,父母的期待有什么不同呢?只能从动机上来说,父亲的爱指向自己的面子,母亲的爱指向小夏的未来,但即便如此,母亲依然是不珍惜小夏的。当然我没有苛责母亲的意思,就算不珍惜,孩子该长大还是会长大。但如果父母都不珍惜自己的子女,小孩儿很难习得如何珍惜自己,所以有想打倒的对象时也只会选择玉石俱焚这样惨烈的对抗方式。可怜小夏。
唉,看着好心酸,不过她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啊啊啊老师懂我!QvQ
宝宝好可怜,看到最后心都要碎了唉。今年正好听了一个丈夫谋杀产后抑郁的家庭主妇的案件,女人生了四个孩子,在她死后无一不相信他们的父亲没有杀人,是一个慈爱温和伟大的人。正好和小夏的母亲一个寄居在他人家庭里并以此谋生的保姆形成了对照。会忍不住想,明明已经走出了家庭,为什么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呢。
这章蛮好的,尤其后面小夏的情绪和肢体语言,非常贴合非常到位,被她情绪感染到了
我真的会心碎……真的不能持证再生育吗┭┮﹏┭┮
【8】移情禁止
苗清秋有求必应,她们又赶往那位专家所在的医院。也许因为在忙工作,岑曼还没有接收夏扬鸿的转账,但夏扬鸿已经开始心安理得:她是给了钱的,她没有亏欠苗清秋那么多。
和刚刚的医院相比,这一家医院并没有那么大的规模,患者也没有那么挤挤攘攘。夏扬鸿和向云舟并排坐着,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过来,打在她们身上。叫号还差几个,夏扬鸿稍稍侧过脸偷看,向云舟塞着耳机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放空又像沉思。
夏扬鸿忽然感到向云舟在忧愁,但她并不知道向云舟在忧愁什么。经过她昨天和今天的观察,向云舟经常陷入这种缄默状态,看起来很像在构思小说。但是向云舟什么也不写,至少织天论坛里向云舟没有任何作品。
没必要想这个,肯定不关她的事。另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挥开了她的胡思乱想。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刚转过头往前看,岑曼居然出现在了电梯口。岑曼同她对视一眼后,径直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你干嘛转钱。”岑曼开门见山。
“……你不上班?”夏扬鸿小声。
“我今天事情做完得早,早走一会儿来看看你。”岑曼瞥一眼向云舟,“清秋姐呢?”
“她去卫生间了。”夏扬鸿回答。
“这个钱你给她,她也不会要,你是怎么想的?”岑曼目光在夏扬鸿和向云舟之间游移两遍,把手掌在向云舟眼前晃了一下,又稍稍抬高声音,“你们今天出什么事了,云舟?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向云舟被打断了冥想,大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扶了一下眼镜,“怎么,你怎么来了?”
“我问了一下清秋姐,她说你们来这了我就来了。”岑曼如实,又问,“你们和小夏提钱了?”
“……什么钱?”向云舟一头雾水。
夏扬鸿越发尴尬,她本来压根不想让向云舟知道,但看来现在只能摆在明面上说开了。但万幸的是,叫号系统恰好叫了她的名字,她起身就快速往诊室去,并念叨着试图掩盖:“到我了,现在到我了。”
岑曼和向云舟跟着她进去,诊室里坐着的是个戴着口罩的青年女医生,眼睛很亮,看起来和岑曼年纪相仿。夏扬鸿刚刚在车上详细搜索过这人的相关信息,这人姓吴,搜“深明市学生心理咨询师”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她的视频,案例很多,态度非常亲切,和蛋卷头判若两人。而这种号自然很贵,当日的现场号足足要五百块这五百块仅仅是能见一面的价钱,而不包括后期具体的心理咨询费。
“哦哦,又一个小姑娘,刚刚我看过预检分诊递过来的病例了。”吴医生鼠标点了两下,没有敲敲打打,而是认真地望着夏扬鸿。吴医生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明显能看出关切的眼神。随后和蛋卷头类似,又转过目光望着岑曼和向云舟发问,“你们是孩子的……?”
“我是夏同学的班主任。”向云舟已经轻车熟路。
“我是姐……妈妈。”
岑曼的回答险些让夏扬鸿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因为经历了刚刚苗清秋的撒谎,她对岑曼的说谎并不意外,岑曼是医生,应该也是担心监护人那回事才会说谎,不然也不会吞掉那半个姐字。但是,岑曼明显没有苗清秋有说服力:苗清秋的打扮看起来年纪相对正确,而岑曼从打扮到神态,并不像是一个十七岁孩子的妈妈。按常理,岑曼就算有孩子,孩子应该也不超过小学。
“……哦,那你很年轻。”吴医生明显皱起眉头,对岑曼打量一番之后又犹豫地重复,“你是孩子的妈妈。”
“对。”岑曼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直接睁眼说瞎话糊弄过去,“反正你问她吧,我就是跟着来的。”
吴医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没有追究,而后又转向夏扬鸿,语气相当温和。
“你最近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不开心的事吗?”
“我本来不想来的,她们建议我来。”夏扬鸿望着墙上的挂钟,她忽然想破罐子破摔。她有些腻烦了,何况这个心理医生也是她花了钱约到的,她发泄一下心情算物有所值,她笑了,说出近于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我很清醒,我就是在报复,我想当个祸害,天生就这样。虽然我现在确实有点难过,没人理解我,但是也没什么关系,就这样,你肯定也是一样要劝我学习的,不要劝了。我今天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说说话心里会舒服些,所以来了。可能算是浪费了你的时间吧,也许还有别人的时间。”
“怎么算是浪费呢。”吴医生把转椅挪了挪,对夏扬鸿稍稍倾过身体,似乎无视了夏扬鸿的夹枪带棒,鼓励道,“你的事情你可以都说出来,没关系。你希望你妈妈和老师回避吗?希望的话,可以让她们出去。”
“不用。”夏扬鸿先是意外,又摇头,“何况我说了你们也没办法。”
“她阻抗很严重,攻击性也很强。”吴医生转向岑曼严肃道,“你和孩子爸爸,平时是不是都不太听她讲话?”
“我……”岑曼随机应变的能力明显不如苗清秋,因此眉头紧锁,回应卡住了几秒还没有后文。
“跟她没关系,你问她没用。”夏扬鸿直接开口解围,同时感到自己仿佛被这句“攻击性很强”煽动得有些情绪化,她想再放肆一些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反正你最后的目的也是劝我回去好好学习,我说了没人真在乎我怎么想。”
令夏扬鸿始料未及的,吴医生并没有和蛋卷头一样发脾气,相反,吴医生干脆站了起来,而后伸出手,忽然将她环在了怀里。
夏扬鸿坐在原地,一时浑身发僵,她能闻到柑橘护手霜的味道,但是这种陌生人突如其来的过于亲昵的举动,让她无所适从起来,哪怕这关怀是来自一个心理医生。
“不会的,别这么说,还有姐姐在乎你。”吴医生语气十分温柔。
“放手。”岑曼忽然厉声,甚至把夏扬鸿吓了一跳,“你干嘛呢,放开!”
“您别激动。”吴医生只是稍稍放松了胳膊,但一只手还搭在夏扬鸿的肩上,“怎么了?”
“我让你放手,没听到吗?”岑曼两步跨过来,伸手想把吴医生推开。吴医生一惊,在岑曼碰到自己之前松手后退了几步,同时眼里露出了怒意。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不想给孩子做心理治疗?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吗?孩子变成现在这样,我算是明白原因了。你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我就举报你。”岑曼拦在夏扬鸿身前,“你如果之前的治疗全是这么做的,你就不算个医生。”
“我怎么了?”吴医生的声音变得又尖又高。
“你想让这些患者把情感投射到你的身上,然后你做患者的救世主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移情’?你身为精神科的主治医师,但是连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做到。你是心理医生,你怎么能刚见面就主动提出和患者成为亲人和朋友?”岑曼用手指一个劲地敲着桌子,说话仿佛机关枪,全都是问话,夏扬鸿不禁感到自己现实中看到了当年“塔罗倒吊”的影子,只不过现在的岑曼话里暂时还没有脏字,“这种伦理道德问题,大学时期的基础课程就学过了吧?你的患者目的是正常生活,而不是离了你不能生活,你不懂吗?你凭什么敢对她肢体接触,自称姐姐?滥用移情会遭报应的。你”
“你是根本没发现,现在你的孩子感觉不到爱,没有人爱你的孩子,我才说我爱她,给她精神支柱,我有什么错?!”吴医生用更高的声音打断岑曼。
夏扬鸿感到荒唐,什么爱不爱精神支柱的,胡说八道,她今天也不是为这个来的。然而她又内疚起来,她根本不想岑曼因为她和别人吵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但她根本插不上嘴。她拉拉岑曼的衣角,岑曼好像浑然不觉。
“怎么回事?”岑曼还没还口,苗清秋已经推门而入。而吴医生背靠墙角,狂怒又惊恐,扯下口罩大口喘息,眼圈都有些红了。苗清秋似乎想紧急控制场面,关上门进来连忙把岑曼又往后拦了拦,用调停的语气开口,缓着语气:“我是孩子妈妈,吴医生,你别激动,有什么问题,你和我说。”
“好啊,好啊,你是孩子妈妈,那她是谁?你们故意来逗人玩的?你们尊重我吗?”吴医生指着岑曼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