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阅心折返回去,和中介说清楚了三天后再下定,拉着阿奇走了。
阿奇开着租来的车,恍然大悟:“我还可以买一辆车放在你名下,对吧?”
“可以。”石阅心决定不再拦着他花钱了,反正他有钱。
“太好了,我爱你!我们去哪里吃饭?”
“就去你酒店吧,听说那边的餐厅不错。”石阅心信口胡说,其实她就是向自然而然地进人家的房间,后面就轻车熟路了。
果然,吃过饭,石阅心提出要去他房间看看,阿奇同她相视一笑,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进屋关门,石阅心推他去洗澡,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 50 毫升的迷你金酒,打电话叫人送冰块,又把剩下的酒放进保险箱,说:“不许喝多,我想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比别的男人好太多了。”
石阅心坐在桌子上看他做这些,心说天底下可爱的男人不多,但她身边却不少,有这样的运气,又怎么能辜负任何一个呢,当然是全都要啦。
阿奇在她肩头轻轻一吻,朝着卫生间走了几步,又回头,从抽屉里拿了东西出来,揉着自己脑袋说:“我们分开太久了,我还是想要你做一下测试。”
石阅心接过来看,是个四合一检测卡,可以快速检测乙肝丙肝艾滋梅毒这四项传染病,国内男男圈子好像会用这个,国外异性圈子都已经用上了吗?
“我也做测试给你看,这样,我们都安心,对吗?”阿奇讲明了他的意思。
道理是没错,但石阅心伤感了起来,他们年少时那样热烈地爱过彼此,久别重逢后却又要像陌生人一样互证清白。
石阅心在指尖刺了一滴血滴进去,问:“在我之后,你有多少女人?”
她问得直接,因为她知道,以阿奇的性格和观念,他会如实回答。
阿奇托腮,“让我想想,Mindy,Cindy,Andy,to be clear(说清楚),这个 Andy 是个女人,还有 Wendy,这些是超过三个月的。很快就分手的有,Ellen,Ada,Zoe,Valentina,这个 Valentina 是西班牙裔美女,超辣,可惜西班牙女人太多情,没多久就和一个意大利男人在一起了。我想想,还有 Anya 和 Anja,Belarusian twins(白俄罗斯孪生姐妹),wow!那是个疯狂的复活节假期,她们差点杀死我。还有,我想想,还有 Lina,她……”
随便一数就十个了,石阅心不想听了,直接打断,问:“这东西多久出结果?”
“十五分钟。”
“那你先去洗澡。”
“好。”
淋浴声响起后,酒店客房服务也来了,石阅心拿了一大杯冰块,又要了一瓶五位数的酒记他账上,走了。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
石阅心灌着酒,说:“你先开,我打个电话。”
她打了田野的电话
“你干嘛呢?”
“看小说。艾可推荐的小说,特别好看。”
“没事,小说好看,小说最好看了,看吧。”
“你找我有事?”
“二院卢主任想承办年会,但他们没钱到处找赞助呢,没事,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好。”
石阅心挂了电话,报了王兆天的地址。
司机咋舌,“不去,那边前一阵有抢劫司机的。”
这年头还有人抢劫司机?你就是嫌偏远怕我喝多了不给钱吧,石阅心此时脑子还很清醒,但懒得吵架,就报了自家地址。
到了小区门口,她熟门熟路摸回家,手虽然有些抖,但还是拿钥匙开了门。
进了门,她也没开灯,摸黑进了卧室,倒头就睡。
躺下去的时候好像有个什么障碍物,可能是抱枕丢床上了,石阅心伸手去退,推不动。
那障碍物突然坐起来,还叫了一声。
石阅心开灯看了半天,摸着刘同申的脸说:“你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粘着我了,怎么还偷偷跑我家睡我的床呢?”
他答非所问,“阿奇这么快吗?”
石阅心脑袋晕乎乎的,但有什么记忆被“阿奇”这俩字触发了,于是掰着手指数:“白俄罗斯姐妹花 Anya 和 Anja,拉美辣美 Valentina,拉美拉美,拉-美-辣-妹!你看,我没醉,我说话很清楚呢?姐姐干了一整瓶白兰地,说,我是不是很牛逼?还有谁来着,对,骗他钱的 Mindy,还有什么 Cindy、Andy 和 Wendy,几个了?你数了吗?几个了?我数了有十个呢,还有谁呢?”石阅心揉脑袋,她记不清了。
刘同申打电话,问:“多少度?一瓶多少毫升?我没喝过那种酒,你说清楚点。”
石阅心用力想了想,他在打电话问阿奇,于是夺过手机,压着他说:“人不能吃回头草,只能吃窝边草,记住了吗?”
她凑过去想吃窝边草,窝边草却躲她。
“我没喝多,辛悦,辛悦生日是 11 月 2 号,不对,11 月 12 号?不对,是 12 月 10 号?给我手机,我打电话问她?”
真的不睡小田和小王吗
在铺垫了,等等啊
一起?(我心脏了)
58 “我恨你心理健康!我恨你人格健全!我恨你情绪稳定!”
阿奇说,以石阅心的酒量,就算她把一整瓶都干了问题也不大,最多就是加长版微醺。所谓加长版,也就两小时左右,睡一觉起来,头都不会痛。
刘同申挂了电话,看她还在那里掰着指头数阿奇的女人们,就知道这回可能喝太快,上头了,不止微醺了。
他大喜过望,现在才十点多,也就是说,今晚十二点之前,石阅心大概率都是这个状态。这么难得的窗口期,当然要狠狠地、高强度地,和她走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