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爷问的好,这青锋剑再现世间,武状元罗明洲却并未说出师承。
但是比武那日武状元所用的确确实实是清风拂面,这清风拂面正是青衣剑客当年的成名绝技,听说这几日听说不少人上门切磋呢。”
少年出了这闲云楼便骑了一匹白马,而宁咎发觉他的意识便会随着这个少年而动,就见他回的地方可不正是王府?
“哥,哥,你见过武状元吗?他多大?青锋剑长什么样?”
海棠苑中步出一个一身银甲的青年,眉宇间是一股子掩饰不住的英气,同阎云舟的五官有几分相似,阎云墨低头敲了一下弟弟的头:
“和我差不多大吧,怎么?又做你的武林梦呢?”
少年一把拉住了哥哥,拉着他就往院子外面走:
“哎哎哎,我要去军营呢,什么事儿?”
“哥,兵器库的钥匙给我呗?”
阎云墨微微眯眼,阎云舟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
“我就是进去看看。”
阎云墨没有拆穿他,还真将钥匙给了他:
少年喜笑颜开:
“谢谢哥。”
宁咎的意识始终跟随在阎云舟的身侧,在看见这个王府,看到那与阎云舟样貌很是相似的人之后。
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少年,不是别人,可不正是包子时期的阎云舟?他这是在做梦?还是灵魂出窍穿越了?竟然能看到这个时候的阎云舟?
果然,下午阎云舟便去了兵器库,直奔最里间檀木架上的宝剑,这把剑通体漆黑,宁咎还真认识,阎云舟曾说这是他父亲收集的一把名剑,名字他没有记错的话叫‘长渊’。
阎云舟一把将剑取了下来,顺着王府后院便溜了出去,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胆子比天大的时候,他吹了口哨,这后山便又窜出了一个人,宁咎抱着手臂看着,那出来的小萝卜头可不正是阎云舟儿时的狐朋狗友苏北呈?
“你真将长渊偷出来了?”
“什么叫偷啊?我光明正大的拿,那武状元家在哪你打探好了吗?”
“打探好了,就在城北金鳞街上。”
那少年眉眼飞扬,尽是一股子天下舍我其谁的模样,宁咎微微晃神,这样少年意气的阎云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忍不住有些好笑,就见阎云舟一把拔出了长渊:
“今日我就要用长渊会一会青锋剑。”
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宁咎看着阎云舟和苏北呈去罗府叫门,挑战,初生牛犊不怕虎。
罗明洲本不想理这两个小豆芽,奈何阎云舟祭出长渊,还直言什么不动手就是青锋剑输给了长渊。
小小年纪激将法用的倒很是到位,那新科武状元也不过就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自是受不得这激,两人相约赌这剑上的剑穗:
“好,未免以大欺小,我只用一只手,二十招为限,你能赢这青锋剑的剑穗便给你,你若是输了,长渊的剑穗归我。”
“一言为定。”
阎云舟拔箭出鞘,小小年纪却自有几分风范,只是这风范在宁咎看来颇有几分小孔雀开屏的架势,他忍不住笑出来。
宁咎也认出了他用的剑法,正是从前阎云舟教过他的两仪十二式。
阎云舟痊愈之后他曾看过那人在雪中用出完整的十二式剑招,大开大合,席卷漫天风雪,剑刃撕裂空气,猎猎作响,剑气寒芒挥洒在雪中,气势雄浑,凛冽非常。
那一次的风华便叫宁咎一直记到了现在,但是十三岁的阎云舟无论是招式还是心境都远不能和之后相比。
便是宁咎这样的外行,也看的出来,这剑招凌厉之余,实在没有后来那种能震人心魂的力量。
果然不过二十招,罗明洲的剑便抵在了阎云舟的胸口,阎云舟那一瞬间震惊,失落,丢脸,一切情绪具来,因着这么大的动静,身边早就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宁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小阎云舟,眼睛都有些红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解下了长渊的剑穗,双手递给了罗明洲,宁咎看见这一幕虽然知道就是小孩儿比试,但还是不可抑制地心疼了。
阎云舟什么话都没有说,闷着头,拿着长渊便穿过了人群。
却不想身后的不远处立着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将钥匙给自己的自家哥哥。
而他身边那人年纪和他相仿,持身方正,气质轩宇,领约间还能隐约看见一丝明黄,这普天之下除了天子,便也只有坐有东宫的端懿太子可穿此颜色。
李宸侧头看着身边这抱着手臂看自家弟弟笑话的人:
“你急着拉着我出宫不会就是为了看小舟出丑的吧?”
阎云墨笑了一下:
“这就算出丑了?”
他抬手向身后的人勾了勾手,立刻有小厮上前:
“世子。”
阎云墨拿出了一锭银子:
“你去和京中几个有名的说书茶楼知会一声,让他们将今日之事编个段子,名字就叫焰王府二公子大战武状元不敌,给我说上十天。”
李宸看着有些无奈:
“你就这么当哥哥的?”
“这小子缺磨练,不知天高地厚,拿着个剑就敢和武状元比试,今日不叫他丢脸,保不齐哪日就撞上铁板丢了命。”
李宸抿唇轻笑,倒是也并不曾反对,阎云舟和苏北呈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两个祸精,吃点儿苦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