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令威还沉浸在她第一句回答里,两秒后回神,下意识拒绝:“你遛不过来的,一只手拉不住它。”

施绘摇头,有些得意地勾了一下嘴角:“你太不了解你儿子了,它跟我出去玩的时候很乖,说不动就不动。”

邵令威侧着头看她,光打在半张脸上,显得他这会儿嘴角和眉眼处浅浅的笑容十分散漫又温柔:“那是它喜欢你,跟我没这么乖。”

施绘听了肉麻,抖抖肩膀起身绕过他要出去。

刚走到门口,她又听身后的人闷闷地开口:“两个多月,相处出感情来了。”

呜呜呜呜 一口气就看完了

Chapter46

施绘装作没听见地走了出去。

纠结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只会让她在关键时刻变得更加意志不坚定。

邵令威又在书房里泡了一个多小时,两点钟借着小夜灯的光摸上床时施绘已经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将她踢到被子外的腿拨回去,又往上捻了捻落下去的被角,三心二意间动作稍一个不谨慎扯到了施绘的一缕头发,被她半梦不醒地伸手甩了一巴掌。

好在这不是邵令威第一次干这种活,他早有预料地避了一下,只被她手背挠痒痒似的擦着蹭过下颌,不痛,但酥酥麻麻的。

他抬手在刚刚触碰的地方摸了两下,依然没有缓解,在书房时上脑的困意这会儿一下子都变成了小虫子把他啃得清醒。

床头夜灯的光斜斜地切在床榻上,施绘突然动了动,脸颊更深地埋进了枕头里,杏粉色的唇瓣几乎要贴上散落的发丝,呼吸间又熨开了眉头忽而蹙起的细小涟漪。

邵令威自惊自扰地别开眼,伸手就要关灯,提起被子背过身躺了一会儿又抹黑爬起来,去客房冲了把脸后没再回来。

施绘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的时候身边没人,她洗漱完走出房门,差点又被从书房里跑出来的橘子撞到。

邵令威后脚跟着狗出来,问她想吃什么。

施绘答非所问:“你昨晚睡觉了吗?”

她睡眠一向浅,近来好转些,但也不至于连身边人起床洗漱也听不见。

邵令威穿着居家的睡衣,领口几颗纽扣没系,敞着偏在一侧开到锁骨处,姿态和神色间都透着慵懒和疲惫。

他一说话,脖颈处的肌肉也跟着紧绷,喉结滑动,轨迹和频率都是慢吞吞的:“怕吵你,在客房将就了一晚。”

施绘看他脸色不好,声音也更沙哑了,好看的男人在状态不好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性感,容易让人可怜,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最好能直接上去欺负一下。

施绘是意志力薄弱又报复心极强的那种人。

“你过来一下。”她对着书房门前的邵令威招招手。

“怎么?”他想也没想就走过去,嘴上还在问刚才的问题,“中午想吃什么?我现在点,或者你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剩下啰嗦的话没能说出口,邵令威毫无防备地被身前的人搂上脖子,他只错愕了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掐着施绘的大腿将她抱起,转了个身将她抵在门上,急迫地要吻上去,却在唇瓣几乎要相贴时偏转了角度,蹭着施绘耳侧毛绒绒的发埋头吻在了她脖颈处。

“什么意思施绘?”他有理智但不多,急促隐忍的喘息间又无法按耐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压抑着声音说,“我感冒了。”

施绘知道他在指什么,和邵令威的相处,她只在夜晚的被窝里坦诚。

“感冒了靠这么近也是会传染的。”她在他泛红的耳廓旁轻笑,语气轻佻,“说得像昨晚委屈了你一样,客房的床不是一样大么,怎么就将就了?”

邵令威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戏耍,但自己甘之如饴。

“一个人睡和两个人睡可不是一样大。”邵令威手臂一个用劲,托举着将她抱到床上,自己迅速抽身站直起来,一只手搓了把脸,还是和刚才一样假装正经地问,“换衣服吗?还是我叫到家里?”

施绘半倒在床上,胳膊撑着床面,后仰着身体,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有些玩味,自下而上逐帧打量他。

邵令威两只手搭着胯,也没遮掩狼狈,反而抬抬腿轻碰了一下她垂在床沿的小腿:“嗯?说话。”

施绘看到他那副不争气的样子已经尽兴了,捋了捋头发支着身体起来,故作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瞥他:“出去吃吧,看你也在暖气的屋子里待不住了,一会儿我出去洗个头,再去看看小坏。”

邵令威在她起身后又不甘心地伸手撩开她侧边的头发,手掌虚虚地掐着她下颌,食指在刚刚自己留下的印记处揉了一下,语气像势必要扳回一城:“看来昨天晚上也是让你将就着了,睁眼就对我发难。”

施绘抬起胳膊打开他的手,带起耳边流动的空气卷飞几缕轻盈的发,她话却说得掷地有声:“抓紧功夫收拾收拾你自己吧,这样走出去可不好看。”

两人出门去小区对面的家常菜馆吃饭已经是快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施绘看着桌上一道眼熟的菜式,突然想起件事儿:“那天在医院我碰到小姜老板了。”

邵令威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反应半秒才说:“你说姜鹏宇。”

“嗯。”施绘其实已经不记得对方的大名,“他说陪他妈妈体检。”

邵令威停下咀嚼的动作,硬生生吞下了嘴里半碎的食物,抬眼定睛看过来:“你见到了?”

“你说他妈妈?”施绘奇怪他动静似乎有些大,但也没多留心,“没见到,他一个人下来取号碰上的,也没聊两句天。”

施绘回想起签到机器上那个被圆圈隐藏了一半的名字,不免想到冯兰,神色骤然黯淡了几分。

“头发。”邵令威伸手把她面前的餐盘往旁挪,“差点掉进汤里。”

施绘往后撤了撤,随手把散到身前的发往身后撩。

“要不要扎起来?”邵令威指了指她手腕上的黑色皮筋。

“不用。”施绘摆手,她出门的时候想扎来着,但是手不方便,一撩起头发后又看到颈侧的印记,更是决定作罢。

她像闲聊一样岔开话:“你跟小姜老板怎么认识的?看着不像一路人啊。”

邵令威今天总是跟反应慢半拍一样,盯着眼前平常的一道菜,两三秒后才说:“他父母以前在家里工作,很多年了。”

施绘以为他是感冒糊涂了,放下筷子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