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按下拒接键，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整个动作缓慢而坚定，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周子谦重新坐下时顺势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不接了，"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现在什么都不重要。"

“陪着我，周子谦。”

“好。你再睡一会儿，我不走。”

一滴泪滑落，我闭上眼睛，死死抓着他的手，终于沉沉睡去。

这次，没有噩梦。

心疼女主。陈翰的这种渣，是利用男女感情，捞资源，做生意。投机取巧，很容易被反噬。

哈哈哈，往后看。。。

周末不更吗

晚上更??????

43. 德洛丽丝与唐宁的“觉醒”。

周子谦为我安排的私人病房在走廊尽头，远离护士站的嘈杂。落地窗外是医院的小花园，天气好时，阳光照进来晒在我身上，带来十足的暖意。

床头永远摆着新鲜的白色洋桔梗，花瓣上还带着晨露他是如此热爱生活的点滴美好。

护士来换药时，总会笑着说："你男朋友真贴心。"而我们都没有去纠正这个称呼。

"请一周病假。"周子谦会强行把我的手机扔进床头柜，"别看邮件，别回消息，天塌下来也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但今天，我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还是把手机拿出来。

我心里想着程淮严的事情，很难踏实。

“唐经理，程淮严的 offer 我正在谈。我们给出的 offer......他说不符合他的期待，需要考虑。”Doris 在微信语音中声音犹豫。

“他最快的入职时间是多久？”我问。

“他说，他的交接期合同规定是六个月。”Doris 立刻回复我。

“不行。时间太久我们等不了，让他去协调，我们最多等他二个月。offer 也没有再协商的空间。另外 Doris，你 pipeline 上要再准备其他 backup 的人选，既然这样，我们不能吊在程淮严一颗树上。”

“明白。”Doris 说。

我把手机重新扔回抽屉。我们给到程淮严的职位比他现在高一级，薪资的 package 也涨了 30%，完全符合市场行情。但他显然看出我们着急用人，故意摆出要考虑的姿态，想争取更好的条件。

他的确踏实肯干，但是涉及利益时分毫不让据理力争。这很符合我对他的认知这个人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老练。

正想着，病房门准时被轻轻叩响。 周子谦推门进来。

他总是带着保温桶出现，里面装着不同的汤品：周一的老火鸡汤，周二的莲藕排骨，周三的虫草花炖鸽......汤面上永远飘着几粒枸杞。

"尝尝今天的。"

他熟练地支起小桌板，我突然注意到他右手食指贴着创可贴。

"手指怎么了？"我指了指。

他下意识蜷起手指："削山药时走神了。"说着拧开保温桶，浓郁香气立刻溢满病房。

"啊？汤都是你煲的?我还以为是你在饭店打包的！" 我舀了一勺，鲜味在舌尖炸开，我惊得睁大眼睛。

“在澳洲上学的时候，实在喝不惯那边的汤。” 他说，“全是勾芡的，稠得像酱汁。后来就自己学着炖，第一次差点把厨房炸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想象着温润如玉的周子谦站在灶台前手忙脚乱的样子。

“打电话给你妈妈，让她教你啊！” 我说。

他沉默了一瞬，垂下眼睛，摇摇头：“她走得太早。”

我胸口像是被人轻轻地攥了一下。我一直以为，周子谦是那种被优渥家境保护得很好的人，从小到大，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连厨房都没进过几次......可现在，眼前浮现的是十几岁的周子谦站在陌生的公寓厨房里，对照着中文食谱笨拙地处理食材。他甚至没有机会，喝到一碗妈妈亲手煲给他的汤。

喉咙突然发紧。我急忙低头喝汤，热气熏得眼睛发酸。我刻意转开话题，“周子谦，一会儿吃完了陪我追剧吧！”

午后，他拉过椅子坐在我床边，陪我一起看美剧《西部世界》。

片头曲在病房里回荡，机械钢琴的音符像水滴般落下。女主角德洛丽丝（被设计好程序的人形 AI）正站在荒漠中，金发被风吹起。她第一次觉醒，对自己存在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你说......"我盯着屏幕上德洛丽丝那双湛蓝的眼睛，"我会不会跟她一样，也是被设置好的 NPC？只是自以为有自由意志？"

周子谦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德洛丽丝困惑的表情上。

"那你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是不是闯进来的玩家？"

"如果你是，永远别让我知道真相。" 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又很快舒展开来。

"就假装..." 我转头直视他的眼睛，"假装你和我活在同一个世界。永远不要告诉我这个游戏有边界。"

周子谦沉默了很久。

"唐宁，"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如果这是个游戏，那我一定是那个拒绝登出的玩家！"

这时，手机响了。我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到 Doris 的信息：“唐经理，程淮严说入职时间最快也要三个月，因为横跨了春节......”

我心里一阵烦躁，正准备回复，手中的电话被周子谦抽走。

“工作又出什么事了吗？”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