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什么会?我像你那么潇洒?我还在公司加班赶年终报告呢。”

“没约会就过来吧,啊,唐宁?”他的语气突然软了几分,“我把位置发给你。”

随即,一条定位信息跳了出来。

我盯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起外套,打车去了 KTV。

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过跨年夜,我需要宣泄压力。

推开包厢门时,扑面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浓重的酒精味。陈瀚坐在沙发中央,手里握着麦克风,冲我招手。

周子谦坐在角落,身旁是一个陌生的女孩皮肤白皙,妆容精致,穿着短裙和高筒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唐宁,坐这儿!”周子谦看到我眼前一亮,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我走过去坐下。

“来,介绍一下,这是周子谦的朋友,高敏秀,韩国人。” 陈瀚指着那个女孩子说。

高敏秀用蹩脚的中文跟我打招呼:“泥嚎,窝是敏秀。”

我点点头,“你好,我是唐宁。陈瀚的同事。你中文不错啊。”

“中文我能听懂,但是只会说几句简单的。”高敏秀用英语回答我。

周子谦给我倒酒。

“林雅呢?”我问周子谦。

“陪父母去三亚了。”他淡淡地回答,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脸上。

这时音乐切换成了王杰的《安妮》,陈瀚站在屏幕前,忘情地嘶吼着:“安妮,我无法忘记你,安妮,我不能失去你......”

这歌声让我有些伤感。

我想起去年跨年夜,陆秉文说他“忙”,匆匆陪我吃了顿晚饭就走了。现在想想,他大概是回去陪老婆孩子了吧。

心头一阵烦闷,我抓起桌上的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起来。高敏秀喝得脸颊泛红,突然用英文问周子谦:“子谦哥,你和林雅什么时候结婚呀?”

我的手猛地一抖,酒洒了一半。

周子谦皱了皱眉,迅速岔开话题:“敏秀,你喝多了。”

“没有!”她笑嘻嘻地凑近他,“林雅说你们今年就要订婚了,是不是?你俩可不能忘了我这个媒人。”

周子谦的余光扫了我一眼,语气冷了几分:“别胡说。”

看来周子谦和林雅是通过高敏秀认识的,她甚至是知道他们的......婚期。

真搞笑,周子谦不但要带我认识他的女朋友,还要介绍他们的红娘给我认识?!

陈瀚叫我来,就是想看我笑话吧!

我低下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今年真是难熬的一年。工作提心吊胆,感情一团乱麻。我唐宁过得这是什么日子?!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酒精烧灼着喉咙,也烧掉了理智。我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到视线模糊,连陈瀚这个“麦霸”的脸都变得天旋地转。

模糊中,我看着高敏秀一直粘着周子谦喝酒玩儿游戏。

“行了,别喝了,你醉了。” 周子谦抢过我的杯子。

“你别管,来,敏秀,我敬你!welcome to China!”我将酒一仰而尽。

跨年夜的钟声敲响时,我终于醉得不成样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去洗手间。

刚站起身,我突然发现我的手拿包不见了。

那是个很小的黑色链条包,里面没装什么贵重物品,只有口红、纸巾和一个小钱夹。

“我的包呢?”我声音发抖,开始疯狂地翻着沙发垫子。

陈瀚抬头看我:“什么包?”

“我的手拿包!黑色的!”我声音陡然拔高,“我明明带进来了!”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音乐都被陈瀚按了暂停。

“你再找找?”周子谦站起身,帮我检查沙发缝隙。

“没有!就是不见了!”我声音里带着哭腔,酒精放大了我的情绪,我开始失控,“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我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这一年太辛苦,太疲惫,太累心,太委屈。这个包包是引爆我情绪的导火索,我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倾泻而出。

陈瀚出去找来了客户经理。经理说,“我们这的服务人员肯定不敢拿顾客的东西的。”

“怎么可能?!我的包儿难道凭空消失了吗!” 我哭着对经理大喊。

周子谦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掏出来一沓人民币,放在桌子上,沉声对经理说,“去问问服务人员,谁拿的就悄悄还回来,这些钱拿走,我们不追究。”

客户经理急的直跺脚,“先生,我们这里的服务员真的不敢动顾客的东西的。这位女士,您确定来的时候拿着这个包吗?”

“我拿了!” 我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