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手机。
这是什么情况?好尴尬。
陈瀚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顺手递给我一杯苏打水。
“来,坐下聊会儿。”
我没说话,低头摆弄手机,假装在回消息。
还能聊什么?我把周子谦微信都拉黑了,寒暄都显得多余。
周子谦也没看我,只是盯着手中的雪茄。 陈瀚手里握着镀金的雪茄剪,他拿过周子谦手中的雪茄,“咔嗒”一声利落剪断茄帽,动作娴熟。 “这支的口感很醇厚,前调有可可香,后调带点木质调。” 陈瀚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罕见的殷勤,一反他之前与周子谦称兄道弟的熟络。
“你试试。” 陈瀚用指尖轻轻捻了捻切口,确认平滑后才递过去。 他在讨好周子谦。 周子谦接过雪茄,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 陈瀚立刻拿起桌上的长柄火柴,划燃,等了几秒,让硫磺味散去,才微微倾身,将火苗送到周子谦面前。
雪茄的尖端在火焰中缓缓燃烧,烟雾袅袅升起,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朦胧的屏障。
"最近在忙什么?"陈瀚状似随意地问。
"准备新项目。"周子谦简短回答,目光始终避开我。
三人之间的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周子谦没再与我说话,眼睛低垂着吸了几口雪茄,与陈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工作。
十分钟后,周子谦掐灭了烟,站起身说:“有事儿,先走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再见,唐宁。”
“嗯,再见。”我挤出了一个笑容。
陈瀚送他出去。
我坐在雪茄馆里,盯着那杯没动过的苏打水,脑子里一片空白。
陈瀚把珍藏的 Cohiba Siglo VI 拿出来给周子谦,他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十分钟后,陈瀚回来,在我旁边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唐宁,"他压低声音,"你把周子谦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我皱眉:"干嘛?"
他咬了咬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发展他做会员大半年了,一直啃不动这位少爷。但今天,他主动来申请高级会员。"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理由是'是会员就能经常在云际见到唐宁'。"
我瞪大眼睛,心脏猛地一跳。
什么?
我有点乱,不可置信。
陈瀚看着我,眼神里有嫉妒,有不甘,也有……惊喜。
是的,惊喜,他又有一笔佣金要入账了。
"所以呢?"我问他。 "唐宁,别在这个时候闹脾气。你刚才一言不发,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 他声音压得极低,"他今天刚递交了资料,入会的资质审查要两周......”
“两周后,他就来正式缴费办理入会手续......” 陈瀚盯着我,试探着说。
“陈瀚,你为什么不告诉周子谦,我们两个在一起?”我挑眉。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他尴尬地移开视。
我站起来就走。
“你别总这么较劲!”他拉住我的手腕,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我,“我们别跟钱过不去,我们跟周子谦不一样.....”
我们?谁跟他是我们?他赚了周子谦这笔佣金,会分给我一分一厘吗?他业绩突出爬上顶峰的那一天,会记得我唐宁吗?
不,他从未为我考虑过分毫。他沉浸在自己拿捏女人的本领中洋洋得意,他觉得所有女人都应该为他无私奉献。
凭什么?遇到我,算他踢到了钢板。
不能顺利的 PUA 我为他所用,就说我“较劲”,真是没天理了。
此刻,我对陈瀚的厌恶达到了顶峰。甚至连演戏,都欠奉。
我胃里一阵绞痛,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跟陈瀚继续演戏?算了吧,我还真没那个本事。
“陈瀚,你真不是个男人。”我甩开他的手,但语气平静。
他唰地一下站起来,大跨一步堵在我面前,厉声说,“我不是男人?!唐宁,你钓凯子有点儿本事啊,我先前还怕你被周子谦骗了,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对,所以我现在要继续钓着他。有没有本事让他两周后来乖乖交钱,就是你的事儿了。”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陈瀚已经恼羞成怒。但他,再也无法激怒我分毫了。
28. 去新加坡总部当“出头鸟”
我离开雪茄馆,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 HR 月报。
陈瀚,他一定以为我跟周子谦欲擒故纵玩儿套路呢。随他吧,他的世界里,男女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只有套路和目的。以他狭隘的格局,他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情感世界,不会理解我对周子谦雪中送炭般温暖的珍视。
燕雀焉知鸿鹄志。
这时,方琳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