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廖文茜态度大变，未解之谜。

第二天早上，我到公司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方琳，详细讲述了昨日廖文茜面试陈瀚的来龙去脉。

方琳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陈瀚承诺带大客户来？销售面试的时候都这样讲啊！这不是真实理由。”

她的判断跟陆秉文一样。我还是嫩。

“那我要不要启动陈瀚的入职流程......” 我小心翼翼地问。

“先等等，唐宁。你有没有办法私下打探一下陈瀚之前在蓝凯的情况？”她说。

“我试试吧。”我应和道。

“嗯。”她挂断了。

方琳对我说话的语气中带着非常明显的质疑和努力克制的怒气。

但我来不及细想，给乔娜发了个微信：“聊几句，大堂见。”

乔娜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冰镇柠檬水。

“听说廖文茜居然让陈瀚入职！什么情况啊？呵呵呵呵呵......”她甩了甩头发，爆发出王熙凤般的笑声。

她消息果然灵通。

“乔娜，你有同行在蓝凯吧? 有没有人跟陈瀚很熟。” 我开门见山。

她的眼神突然闪烁出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你知道吗？我其实早就打听过陈瀚在蓝凯的事儿了。听说他在蓝凯的时候，有客户去公司投诉他，闹得挺难看的。具体怎么回事，只有那边的高管才知道。但……这种事情，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投诉？因为什么？”

乔娜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嘲讽，“谁知道呢？可能是业务上的问题，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我听说，他很会搞人际关系，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女人。”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勉强笑了笑，“这都是道听途说，陈瀚业务能力挺强的。”

乔娜不以为然，语气中带着不屑：“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能力就能解决的。你想想，廖文茜为什么见了他就突然转变态度？我看八成是被他迷住了。”

她压低声音，继续说，“你是不知道，廖文茜每年在健身房私教那儿办卡都能砸几十万！有钱的老女人，看到年轻大帅哥能不动心？”

我有些被惊到，乔娜怎么连廖文茜这样的私事都知道？

况且我又不是她的密友，她竟如此口无遮拦！

乔娜自己喜欢跟客户搞私相授受，就以为天下人都跟她一样。而且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这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和陈瀚，我可得防着她点儿。

我心里觉得廖文茜不至于这么低级。

但乔娜的话像一颗种子，悄悄地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我在回办公室的走廊中碰到了廖文茜。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今天穿着香槟色丝绸衬衫，白色铅笔裤，勾勒出瘦弱窈窕的身材。头发盘了起来，眉眼间透着一股成熟女性的魅力，风韵犹存。

“唐宁，正好，来我办公室坐坐。”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走进了办公室。

廖文茜示意我坐下，自己走到咖啡机那里亲手研磨着咖啡，突然说道：“林德明最近有问起你哦。”

两年前我面试这个岗位时，竞争激烈。我之前都是在其他行业做 HR，从未涉足过这个领域，是林德明力排众议敲定了我，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

“林总最近怎么样？” 我问。

她端着两杯黑咖啡走过来，递给我一杯，“他啊，在西班牙度假，在瓦伦西亚的海边晒太阳。潇洒的哦！”

“好羡慕。”我说的是真心话。

给公司卖命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元老？谁管你？帝王登基尚且首杀功臣，何况我们这些给资本家打工的小蝼蚁。

况且，以林德明这么多年的年薪，加上走时公司给他的 Package，应该足够颐养天年了，轮不到我同情他，我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林德明说，如果你最近需要 Reference Letter（推荐信），可以找他的。”廖文茜坐到办公桌对面，正对着我。

廖文茜在暗示我：现在这个状况下，我如果摆不好自己的位置，很可能随时走人。如果我再找工作需要前任上司的推荐信，林德明愿意帮我写。

不，这几乎是明示了。

这话不像是林德明的风格，倒像是廖文茜借林德明的口说的。她在点我。

“林总考虑得周到，帮我谢谢他啊。” 我不动声色，笑着说。

廖文茜抽动了下嘴角，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对了，安排陈瀚下周一入职，抓紧。” 她终于切入正题，“本来我不喜欢蓝凯出来的人，他们做事没规矩的。但是陈瀚，我见了他觉得气场很和啊，很好啊。”

果然，气场和.......

“陈瀚跟我讲，悦影那边已经给他出 offer 了。我让他直接回绝那边，来我们这，悦影不适合他。” 廖文茜一脸得意地说，“我面试时问了陈瀚下周一能不能入职，他答应了。“

难怪！难怪陈瀚胸有成竹地拒绝悦影，原来是廖文茜在面试时就给他吃了这么大一颗定心丸。

“好的廖总，我尽快推进流程。” 我嘴上应付着，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我心里非常不悦，廖文茜刚才点拨我的话，我怎么会不懂。她无非是在恐吓我，言下之意让我识相点，别这么快就乱站队，不然很容易丢了饭碗。

而陈瀚，也没有告诉我事情的全貌，他没有说廖文茜已经承诺他周一入职。我们一起吃私房菜那天，我还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这么快拒绝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