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先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说:“要么就是怀孕的伴侣得了产前综合症,抑郁寡欢,要么就是这个人看到伴侣日渐臃肿的身体,对伴侣产生了厌倦的情绪,”

她歪了歪头想了会儿,继续说道:“所以嘛,在妻子怀孕期间,丈夫出轨的几率最高了。你说的这个人,要么不够体贴自己的妻子,要么就是个渣男!”

安和柠可不敢说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那个“渣男”,更不敢说怀孕的其实是她的男人。但是听到周丽娟对她故事里那个人声泪俱下的控诉,她面上没说话,实则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没错,华裳每天那么辛苦那么体贴的为她洗衣做饭,她居然会有华裳在刻意疏远她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安和柠看着周丽娟进了转角咖啡厅,就止住了脚步。她心里还想着华裳真是太辛苦了,她这个做妻主的以后要多关心疼爱他一些才是,而眼睛盯着趾高气昂迈进同一家咖啡厅的高琪。

安和柠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刚刚找全证据,好在赶上了,赶上了,就不算晚。现在她只要等着结果就行了,安和柠搓了搓冻的冰凉的手,

嘶,外面可真冷。

安和柠快要冻成冰棍时,苦着脸的高琪和一脸雀跃的周丽娟先后走了出来,她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只等着高琪给她们公开道歉了。

安和柠现在对这并没有什么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回家去,都怪跟踪尾随太无聊,害的她不得不想了他一路,越想越难挨,只恨不得冲到他面前去。只恨不得,把他的骨肉分拆开来,假作佳肴,吞吃入腹。

(十八)质问(微h)

项链风波在寒假前被解决,安琪也向安和柠与周丽娟道了歉,周丽娟不想再追究,安和柠也没什么意见,此事就此揭过,只是周丽娟提出想和安和柠合租,被安和柠婉拒。

“我告诉她,我和男朋友一起住的。”安和柠一回家就想窝在华裳怀里,他现在肚子大了不能抱她,就让她靠着他的肩膀,挨着他坐。

“妻主,这样说不好的,别人会误会。”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轻声说。

“怎么不好,误会什么,我本来还想说和老公住的,但是我想起来男生的法定婚龄是二十二岁,我算算,唉,起码得五年,我们才可以去领证。”

“妻主……想和华裳结婚吗?”华裳下意识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脑袋,中途又停顿,想要收回手去。

安和柠一把把他的手抓住,按在了自己的头上“想摸就摸嘛,你总和我这样拘谨。”看着想动又不敢动的华裳,安和柠伸手轻轻揉了揉他因怀孕而有些浮肿的脸,略过了他的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那几句话直接就蹦出来了。

她其实还没想过这么远的问题,也没有仔细思考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刚才说的话绝对都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安和柠摸了摸华裳隆起的肚子,圆圆的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而连接他双手的铁链,又冷又硬,沉重厚实。

按照时间算起来,他怀孕也就将将七个月,肚子却已经高高隆起,现在他走路都不得不岔开腿,一只手托着腹底,坐下时更是要把大肚子往前挺,另一只手扶着后腰,岔开大腿慢慢的坐下去。

大大的肚子挂在他的腰上,像是随身带了个大西瓜。他的腿有了水肿,脸更是浮肿得厉害,几乎把尖脸变成了圆脸。安和柠寒假出去找了两份兼职,回来的晚,他总是尽量避着她,生怕她多看他这副浮肿变形的模样。

今早天气冷,安和柠走的晚了半个小时,去刷牙时刚好撞见华裳一手托着腰,一手撑着拖把站在玻璃窗前,安和柠以为他是累了想要歇一会儿,所以她就打算再晚些走,起码先帮他把家务做完再走,没想到看见他直直的盯着玻璃窗上自己浮肿的身体掉眼泪。

于是,安和柠把人拉到了沙发上,和他聊了很久。她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就给他讲了高琪和周丽娟的事情。他全程都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的听着,但几乎她每说一句,他都会点头表示回应。

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是告诉她,让人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这不好。他想摸摸她的头,伸出手了又缩回去,她揉他浮肿了的脸,他的眼睛里全是惊惶。

“裳裳,你后悔怀了这个孩子吗?”安和柠捏着华裳肿胀的手指,她记得前几个月它们还纤细修长,好看的很。

华裳摇了摇头,即使这个孩子让他身材走形,行动不便,他还是很爱这个孩子,虽然他没有办法亲身参与孩子的成长,但至少他能够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这本身就是很奇妙又很幸福的事情。

“裳裳,那你在怕什么呢?”

华裳看着自己被安和柠的漂亮小手抓住的肿胀的手指,又眼睁睁看着她用另一只手拨开他特意挡在脸前的银发,把它们都拨到了耳后,让他浮肿的脸暴露在她的面前。

他涩着嗓子问:“妻主,男人生完孩子之后很久一段时间,肚子不会很快就复原的,尤其是生多了孩子,后来锻炼也很难再有肌肉,那里也没那么紧实了,到那个时候,您还会喜欢华裳的身体吗?”婆。婆文企鹅//二三零。三四一四。五二三

“您先别急着回答。年轻稚嫩的男孩胸口是平的,可生完孩子之后,男人是要哺乳的,您也看到了,奴的胸部慢慢涨大,这是不会复原的,在外人面前尚且能穿着裹胸遮盖一二,可在您面前呢,脱了衣服,您的床上躺着一个身材丑陋的男人,您又怎么能有感觉呢?”

华裳说着拉开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一对鼓起的雪白胸脯来,他用肿胀的手指捏住自己的一只胸脯,轻轻的抖了抖。他又抓着安和柠的手摸了上去,按着她的手捏了捏那团软软的肉。孕夫的身体太过于敏感,只是这样的动作和摩擦,就让他的ru头挺立起来。

这使他更加难过,他看着自己挺立的鲜红色ru头,继续说道:“妻主,您看,就是这样一具丑陋又yin荡的身体,它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您的安抚,可是这样的身体,又怎么能让女人快乐起来呢?”

(十九)在车里(h,车震,踩穴高潮)

他把她有些冰凉的手完全放进他的胸口里,不可抑制的扭动身体,用鲜红的坚硬.果实蹭了蹭她的指尖,他的胸口里温暖柔软,把她的手捂得暖和起来。

他又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放进来,她的手掌里全是软绵绵的触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妻主,知道了事情将会是这样,您还有和奴结婚的念头吗?”他的声音完全哽咽了,低着头不愿抬头看她。

她从未见过华裳如此失态的模样,虽然他经常凌.乱而狼.狈的在她身.下.呻.吟.喘.息,但他总是从容不迫的,这样的步步紧逼,句句追问,还是头一次。

她慢慢的把已经被捂热的手从他的胸口里拿出来,又帮他把领口整好。她从前面抱住了他的脊背,让他把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些对我而言有什么可怕的,但是我知道你是怕的。不过我听了这些,并没有动摇我想要和你结婚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的想要和你共度一生。”

圆润的大肚子抵在他们之间,从肚子处传来生命的跳动和她的体温,华裳声音哽咽“妻主,若是华裳有幸能和您共度一生,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如今奴这幅身子又能给您什么呢?只会平添厌烦罢了,奴只想为您解忧,但是奴这个样子,甚至都不能好好照顾您。”

安和柠不敢想象他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的,他在自己虚弱不便的情况下,最困扰的想法不是自己的伴侣不帮自己分担也不懂得体谅自己,而是怕会因不能讨得欢心而被厌恶抛弃。

在这之前,他一直没把自己的惶恐表现出来,如果她不问,或许他以后也不会说。

或温和或柔媚的与她说笑,默默承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然后背着她偷偷一个人发呆掉眼泪。

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还怕别人嫌弃它血淋淋的真实,要亲手洗净擦干才敢送到她的手上。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别人告诉他要顺从,要贤惠,要温柔,还要柔媚可人,还告诉他要如何做一个懂事的男宠,要爱自己的主人,又不能爱上自己的主人。

可惜的是,他做到了前面的所有事情,却做不到最后一点。

他没亲眼见到她时,把她当做支撑着活下去的动力,逐渐就把她当成了一种信仰,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现在与未来生命的全部内容。

他真正接近了她,发现自己心中的神邸也有喜怒哀乐,也会嬉笑怒骂,但正是这样,她的形象才越来越完整,越来越生动,越来越令他难以割舍。

“我一个月前就收到了那位安大人的邀请,让我和你一起回去,但她没告诉我该怎么去。我之前一直在犹豫,到现在,我想要去了。华裳,你是知道路的,对吧?”

“是,奴知道。”

安和柠看到他的茶色眼睛中透出几分惶恐与绝望,她倒是想看看,那里有什么,能让他这样紧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