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律挑眉，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她惦记眼前这个家伙的功课。好办！ “你很久没去法国了。”他突然露出让裴知闻毛骨悚然的微笑，转头对候在门口的管家道：“老徐，处理下签证加急，把这小子一起带上。”说完长腿一迈，留弟弟在原地石化。 休息室恰好熄灭灯光，舒舒意准备关门，裴知律走到她面前，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框上，“砰”的一声，门贴到墙上，连带着她退了几步，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你有护照吗？” 舒意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闻到他身上高级的衣服清洁剂的味道。

舒意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只是点点头，她大学的时候有去孔子学院的机会，当时她报名了，也申请了护照，只是后面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成。

“一起去法国吧。”裴知律又逼近一寸，黑暗中他的眼眸多了几分澄澈。舒意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却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时灼热的气流拂过她的鼻尖。某种危险的默契在两人之间蔓延。

“知闻……”舒意刚开口，声音轻软，带着一丝犹豫。

裴知律眼底暗潮翻涌，没等她说完便开口为她解决后顾之忧，“他也要去法国。”

舒意抬眸看他，舒意微微一怔，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情绪深入眼底。

走廊的灯光斜斜地落在他锋利的轮廓上，衬得他眉眼深邃如墨。她睫毛轻颤，胸口泛起一阵微妙的悸动，最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只是一声，就被他堵住了唇舌。

裴知律抵着她在门口，亲的昏天黑地。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压抑已久的欲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舒意被他抵在门框上，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身前却是他滚烫的胸膛。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般掠夺她的呼吸，逼得她指尖发颤，只能攥紧他的衬衫前襟，任由他肆意索取。

走廊的灯光被他的身影遮挡，舒意眼前只剩下一片昏黑，感官却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唇舌间残留的淡淡薄荷烟草味，全都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她。

良久，裴知律才终于稍稍退开，呼吸粗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尖上。他低喘着开口，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今晚就要动身，老徐会为你们安排好，你和知闻一起去。”

舒意胸口起伏，唇瓣被他吻得微微发麻，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轻微的刺痛。她轻咬下唇，点了点头，脸颊滚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裴知律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眸色更深。他低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沙哑，“我在法国等你。”

裴知律出现在法国，和自己的好友 pierre 一起商讨着大事，一口流利的英文加上时不时微笑的表情，让他显得更加有魅力。

Pierre 是法国知名酒庄的继承人，举手投足间带着法式优雅，他挑眉看着裴知律，笑道：“你这次来，状态很不一样。”

裴知律挑眉，唇角微扬，反问他，“有吗？”

“当然。”Pierre 摊手，语气笃定，“以前的你来法国，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可现在……”他指了指裴知律的唇角，“你连开会的时候都在笑，摆脱现在是遇到了不好的情况。”

裴知律一怔，随即低笑出声，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角，像是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如 Pierre 所说，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切的变化都来自舒意，他和 pierre 提起了舒意，透露了自己的欢喜。 “看来……”Pierre 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是那位‘舒小姐’的功劳？” 裴知律没否认，眼底浮起一丝柔和的光。 “那舒一定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真的很想见一面。”pierre 用蹩脚的中文和他交谈。 裴知律轻笑，嗓音低沉：“她不久就会过来，你们有机会见面。”

“律，像你说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表白？”pierre 笑问，表情透着一丝疑惑。

裴知律眉头微敛，眼神带着一丝探究，都说一场恋爱是从正式告白开始的，或许在这样浪漫的国家，表白更能让他们的关系进一步。

裴知律决定采纳 pierre 的意见，并且询问他相应的细节。

pierre 摇摇头，摆手道：“律，我帮不了你，我通常拿着红酒表白，一般气氛到了就成功了。你可以请专业的策划。”

“不，策划是可以花钱买到了，她不喜欢张扬，我自己准备或许她更喜欢。”裴知律说完就离开了。

舒意第一次出国，踏上法国土地的那一刻，她几乎被这座城市的浪漫气息淹没。 巴黎的街头，咖啡馆飘着浓郁的香气，街头艺人拉着悠扬的手风琴，金发碧眼的路人擦肩而过时对她微笑。她像个误入童话世界的孩子，新奇地打量着一切。 裴知闻走在她旁边，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舒老师，你这样子，像是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 舒意脸颊微红，他也曾漫步在这样的街头。

可是，来这里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可对于自己来说，是一场充满新奇的旅程。 下榻的酒店是巴黎最顶级的套房，可舒意却没见到裴知律。 女特助微笑着解释：“裴总今晚有个重要的酒宴，大概十点才能结束。” 舒意点点头，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她早早洗漱休息，倒时差。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裴知律在休息室门口吻她的画面。 “我在法国等你。”他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低沉又笃定。 第二天，舒意睡到自然醒。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漂亮的金色的余晖洒满天空，她伸了个懒腰，洗漱后起床出门，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静静地躺在地上，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弯腰抱起花束，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烫金卡片，上面是裴知律飘逸又锋利的字迹：

【睡醒了到三楼用餐，用餐结束有人会带你去五楼。】 舒意心跳加速，把花抱进房间，轻轻嗅了嗅，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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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白

用完精致的法式早餐，果然有一位优雅的法国女士微笑着带她上了五楼。 推开门，舒意愣住了，整个五楼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化妆室和更衣室，衣架上挂着一件件高定礼服，化妆台上摆满了顶级护肤品和彩妆。 “这是？”舒意有些懵。 法国女士笑着用蹩脚的中文解释：“裴先生为您准备的一切，请放心交给我们。”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舒意像是被施了魔法，专业化妆师为她打造了精致的妆容，发型师将她的长发挽成优雅的盘发，最后，她换上了一件香槟色的长裙，裙摆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镜子里的她，美得几乎认不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她被带到了顶楼。 推开天台的门，舒意呼吸一滞。

巨大的蓝色泳池映着天空，长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精致的烛台、娇艳的鲜花、漂浮的气球，一切都像是童话里的场景。 而裴知律，就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她，修长的身影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缓缓转身。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舒意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闪过的惊艳。

裴知律唇角微扬，用低沉的法语开口： “Une dame charmante peut-elle vous inviter à d?ner ？”（这位迷人的女士，可否邀请您共进晚餐？） 舒意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 裴知律大步走来，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舒意愣愣地被他带到餐桌前，裴知律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又细心地为她垫好餐巾。 “你……这是干什么？”舒意小声问。 裴知律在她对面坐下，唇角噙着笑：“舒小姐请我吃过饭，我今天回请一顿，不过分吧？” 舒意抿唇，心跳如擂鼓。 这哪里是“回请一顿”，这分明是大张旗鼓，精心准备，她不敢往下想。

晚餐精致得不像话，每一道菜都像是艺术品。 舒意小口品尝着，却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裴知律深邃的目光。 餐后，悠扬的小提琴声突然响起。 裴知律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欠身，伸出手： “May I？” 舒意慌乱地摇头：“我、我不会跳舞……” 裴知律微微一笑，收回邀请的姿势，却直接牵起她，带她走到天台边缘。 夜风微凉，他从身后拥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 “看。”他低声说。 下一秒，漆黑的夜空骤然被点亮 绚烂的烟花在上空绽放，金色的光芒映在舒意清澈的瞳孔里。这酒店顶楼是最好的观景点，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她仰着头，看得入神。 裴知律的唇贴近她耳畔，嗓音低沉温柔： “舒意，这是为你而亮的烟火。” “但我不想成为你生命中易逝的烟火。” 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和我在一起，每一年，我们都点亮一个城市的天空，好吗？” 舒意眼眶发热，转身望进他深邃的眼眸。 烟花还在绽放，而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舒意内心挣扎，夜风卷起她的发丝，她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那些高档会所、音乐厅、米其林餐厅，对裴知律来说就像自家后院般熟悉，对她而言却是遥不可及的另一个世界。

两个人生长的环境相差如此之大，见识也是一样，就好像他能随随便便进出各种高档场所，而她只能在各种高档场所外望而却步。

夜色如墨，最后一簇烟火在天际绽开，化作点点星光坠落。舒意望着那些转瞬即逝的光点，感觉它们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绚烂过后的寂寥。

“裴知律，我们之间差距太大。”舒意看着天边结束了的烟火，在寂静中开口，清冷的声音配上漆黑的夜，格外凄凉。

裴知律抱着她的动作没有停下，而是更紧了一些，“嘘~”

舒意和他静静地吹着夜风，良久，她才开口：“你值得更好的，裴知律，我什么都不会，不能陪你在这样浪漫的环境里跳双人舞，欣赏不了这种高雅的小提琴，甚至吃这顿法餐都让我感到局促，因为我不擅长使用这样的餐具，也不懂这些的餐桌礼仪。”

裴知律松开她的手臂，将她转过来面对着她，两人之间隔着一步距离，他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的小脸，认真地说：“抱歉，我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不免流俗，今天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在这种环境里不自在，没关系，下一次我好好准备。”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意别开他的手，抬眸，认真说道。

“你要拒绝我的话，我只接受这个意思。”裴知律开口，声音清冷，“是，有大把的人可以陪我在这种浪漫的环境中跳双人舞，会欣赏小提琴，吃过很多顿法餐。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舒意，这样的氛围我只想和你一起。”

舒意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真的不明白她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

“你不喜欢法餐，不喜欢小提琴，不喜欢跳舞都没关系，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无足轻重。重要的是你，舒意，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裴知律认真地问道，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紧张，仿佛面前这个人比几十亿的生意还要让他重视。

舒意真的不想拒绝，可是他们之间能有结果吗？

“你别再问了，我真的不想再拒绝你。”舒意背过身，眼泪从眼眶落了下来。

裴知律沉默几秒，他脸皮再厚，也不能一连告白三次，这种挫败感比生意失败还要叫人难过。

“就这七天，在法国这七天，好不好？”裴知律声音低沉，仿佛也被这夜色染上了几分凄凉。

舒意转身扑进他的怀里，闷声说：“就七天，就这七天，我忘记我们之间的差距，忘记一切。”

裴知律内心一下充盈了起来，紧紧地回抱着她，两人在风中站了好久好久。

裴知律才松开她，温声道：“吃不惯法餐，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