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簌又喝了一口红茶,叹了口气道:“我这么做的前提是他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掩饰过对我的爱意虽然他爱人的方式不敢恭维。”
温室里长大的小少爷心思异常单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里写满了敬佩。
他顿时有些无奈,放下茶杯拍拍尤利的脸,笑着说:“我说得这么详细,是想让你学着点,回去以后有机会也好给自己讨些好处。不是让你崇拜我的。”
“我也要跳楼吗?”尤利回神,愣愣地问。
“跳什么跳?这里是五楼!”对方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在他眉心用力点了一下,“我那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要刻意伤害自己。说的是以后若是有机会,就顺势好好发挥,让那少将对你多些怜爱,懂吗?”
尤利只好揉揉自己的额头,应道:“哦……我记住了。”
说着又突然想起越狱那一天,柏格在他的劝说下带着其他人先行逃离,临走前托付自己转告给陈苏簌的话。便将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边,并把对方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他听:“若有机会,转告他,‘等我回来接你’。”
却没想到陈苏簌听完并无波澜,坦然地说:“军方追过来之前,当时你们先上木筏,我独自等下一趟,他也对我说了这句话。”
说完看见小少爷迷惑不解的眼神,耸耸肩,又接着补充:“我对洛克没有说谎,一开始勾引他就是抱着利用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他陷得那么深……我也不想害他的,希望他跑远点,不要因为虚假的爱情回来找我。”
尤利觉得自己的内心再一次受到深深的震撼,甚至于到了认知崩塌的地步。在他所接受的教育里,与爱情挂钩的词语从来都是真诚与忠贞,从没想到还有欺骗与玩弄的选项。
陈苏簌却毫不在意,反过来问他:“赫尔曼少将说过喜欢你吗?”
尤利认真想了想,摇头。
他又问:“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不喜欢。”
“可是刚刚我隔着门锋看,感觉他对你挺温柔的……?”陈苏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小少爷低下头,搅着自己的手指,慢慢说道:“当年我爷爷把他们一家驱逐出第一城,他好像因此很记恨里兰斯这个姓氏,最开始经常用皮带打我……后来我被打怕了,不敢反抗了,他就让我像小时候一样叫他‘哥哥’,有时候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地暴怒。我住进这里的时候脑子不清楚,很粘他,他那段时间就没再那样,我以为他真的要对我好。但前几天说要给我纹身,我不愿意,他又生气了,把我绑起来强行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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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一个无情的男人,嘻嘻。
虽然今天一整章都主要在说苏苏,但副CP的每一次出场都是对主CP有推动作用的,真的不是喧宾夺主哦
以及昨天有一个铁子说我短小,所以今天比平时多了1000字,希望大家不要不识好歹(狗头)
第30章 三十 纹身
时间退回到三天前。
“我不要。”听了男人的要求,小少爷想也不想地回答。
被拒绝的赫尔曼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周身气场却骤然强势。原本在尤利后腰处游移的手顿时加重了几分力道,掌心顺着脊梁骨一路往上,最后威胁性十足地捏住了他后颈的软肉,手臂连带着把宽松的上衣都掀高起来。
小少爷便像被掐要害般瑟缩了一下,也不敢对上对方的目光,只能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但却心里依旧是抗拒的。
他当然不愿意让自己的身体被纹上其他男人的名字。那一次陈苏簌给他看自己腿间的纹身的场景给他留下了过于震撼的印象,那双燃烧着恨意与屈辱的眼睛至今还历历在目,告诉他这是一件多么荒唐与过火的事情。
明明是他们自己身体,却要供别人玩乐,供别人作践,供别人为所欲为。没人把他们当人,给自己的物品打上标记是那么的心安理得。
可他出生就是尊贵的里兰斯家族里最小的少爷,在众星捧月中长大,从来只会有他俯视别人的份。如今哪怕是家道中落了,心中也从来都没放下过他属于上流社会的矜贵。
要他接受自己的身体上有这么一个剥夺人格的标记,不可能,也做不到。
若是放到几个月前,小少爷也许会生气地指责赫尔曼这低贱的平民不配,会跳脚,会哭泣。但自从在河岸被抓回来,自从经历过整整一个月失去自我意识的混沌后,他的心似乎麻木了不少,对所有情绪的感知都隔了一层薄雾,能看到,能摸到,却不甚清晰。
挨过打知道痛,他现在知道,示弱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小时候我被蚊子叮了一个包,都要哭很久很久,哥哥给我巧克力也哄不好,你还记得吗?”他稍微挪了挪身体,把侧脸贴在赫尔曼的肩膀上,说话间鼻息喷在男人的脖侧。
对方压迫的气场稍微收敛了些,显然是对这种程度的主动亲近很受用,点点头低声回道:“哥哥记得。”
他便顺着用更软了一度的声音乞求:“不要纹身好不好?我真的害怕……”
却没感受到捏着自己后颈肉的手有任何松动,赫尔曼并未因此退让半分:“乖点。”
小少爷干脆撅起嘴巴说:“你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好,讨厌你。”
小时候两人赌气的时候,他也常说这句话,那时候少年赫尔曼听了总会很快妥协,最后反过来哄他,故而尤利说的时候完全没多想。
却不知怎么,现下这句话却变成一根导火索,刹那间就引燃了赫尔曼的怒火。
惊呼还没来得及脱口,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面朝下趴在床上的状态了。双手被折叠着反捆在身后,长长的床单捆完他的手还拖出一大截,便被男人拖到身前塞进嘴里,堵住他所有可能发出的求饶。
尤利想回头去看赫尔曼,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同时身后一凉,裤子竟被直接扒掉,圆润挺巧的双臀整个暴露在空气中,衣摆也被掀开到腰上。
他有点慌了,发出呜呜的声音,企图与赫尔曼交谈。男人却完全不加理睬,转身打开不知何时放在桌子上的工具箱,一样一样地把里头结构怪异、观感恐怖的用具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开始消毒、拼装。
窗帘只拉开了一条小缝,光线打在赫尔曼轮廓分明的脸上,半明半暗。他的眼神无比专注,随着纹身笔的组装完成,嘴角也渐渐勾起阴恻恻的笑容。
“乖乖喜欢什么颜色呢?”
带着医用手套的手突然伸到尤利的面前,两只手指间捏着什么,似乎是一张色卡。他根本无暇去看,只顾着用眼神示意对方帮自己取下嘴里的布料。
但毫无作用,赫尔曼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男人缩回了手,再次跨步去到工具箱前,一边打开挑选好的颜料针,一边自言自语道:“那就用蓝色的吧,乖乖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叮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