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便急匆匆地走出去。
尚庆建将谢桁和徐知府,请到了堂屋里坐着,海氏赶忙收拢了一些茶叶渣,勉强泡了一壶茶,送给谢桁和徐知府喝。
尚修文出来时,几个人刚谈着这案子,看到尚修文急吼吼的出来,尚庆建有点担忧,“修文,你怎么这么急着出来,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你娘的身体,又出现问题了?”
尚修文摇了摇头,道:“二叔,我问你,我姨母之前请来的大夫,是云阳城里的大夫吗?是哪一位大夫?”
尚庆建和海氏闻言,愣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
尚庆建迟疑地道:“好像,那大夫不是云阳城中的人?”
海氏点点头:“确实不像,之前为了给你娘治病,我和你二叔走遍了云阳城里的医馆,找过好多大夫,没见过那大夫,你姨母请过来的那个大夫,是个生脸,许是你姨母从外面请过来的吧。”
尚修文心里一沉,再次问道:“那大夫长什么样?”
“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白胡子白头发,看上去还挺好的一个人。”海氏回忆了一下,道。
尚庆建点点头,赞同。
得知大夫在他们俩心里的印象,尚修文心里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那我姨母有说过,那大夫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吗?”
尚庆建摇了摇头,旋即狐疑地看着尚修文,“修文呐,你突然抓着那个大夫的事,问个不停是为何啊?”
徐知府和谢桁三人,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知道尚修文这么问的目的在哪儿,都超尚修文看了过来。
尚修文才解释道:“方才秦大师,去看了一下我娘,发现我娘喝的药里,多了一味药。”
尚庆建蓦地瞪大眼睛,“药有问题?”
海氏也是心惊,“不可能吧,我是看着那大夫开药的,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啊。”
海氏家曾经做过大夫,只是她天资不高,做不了这一行,可基本上的药理,她也懂一些,那药方上的药,确实没问题。
尚修文却道:“确实多了一味药,多了一味曼陀罗。”
海氏面色巨变,“曼陀罗……”
徐知府也站了起来,“曼陀罗?”
徐知府办案多年,什么样的案子都见过,其中他就办过一件案子,受害者就是被人在药里加了曼陀罗,最后变成了病重不治而死。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受害人是病入膏肓,治不了才死的。
只有受害者那几岁的儿子坚定,母亲并非是病重而死,因为在出事前一阵子,他的母亲在服药之后,身体已经好转,甚至都可以下床走路了。
对于这个说法,受害者家里其他人都说,可能是回光返照,不大认为受害者的死有问题。
可受害者的儿子却非要坚持验尸,最后仵作发现,尸体是中毒而死,这件案子才掀了出来。
最后确认,是受害者的父亲,因为喜新厌旧,想要纳新欢,而不被受害者母亲同意,心生恼怒之下,想着受害者病重,就用了曼陀罗加在受害者的汤药里,伪装成病重不治而死的模样。
谁知道却被小孩子拆穿。
是以,一听说是曼陀罗,徐知府也惊了。
他是知道,曼陀罗会致人死命的。
第225章 冯氏
海氏略懂一些药理,听到曼陀罗的时候,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她知道这种曼陀罗的计量要是足够,或是下药的时间长了,足够杀人于无形。
而这种药,若非精通药理的人,也说不出来,断然不可能是尚修文信口胡诌的。
只能说明,冯氏的药里,真的被下了药!
海氏想到这儿,心惊不已,“怎么会被人加了曼陀罗呢?修文,你确定吗?”
尚修文坚定无比,“我相信秦大师,她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海氏惊恐地抓着衣袖,没想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冯氏的药里就被人加了东西。
尚庆建猛地咳了几声,既害怕又愤怒:“这一点是有人,故意想要杀人灭口!不想让我们追查下去!”
这案子的事主,是冯氏和尚修文的爹。
如今尚修文的爹死了,已经成年能够理事的,只有冯氏。
如果冯氏再病重不治而死,尚家就没有能够再出头的人,而为了张罗冯氏的后事,尚修文也无暇顾及,追查一事。
这件事到最后,就能不了了之。
倘若冯氏没被人下毒,或许还能说,这件事确实是因为尚家的失误而引起的,可现在这节骨眼上,冯氏却被人下了毒,这证明什么?
证明尚家的案子,却有冤情!
如若不然,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已经病重的冯氏下毒,催着她早死?
徐知府沉了沉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直接问道:“所以,尚公子方才这么问,是怀疑那大夫有问题?”
闻言,大家伙都朝尚修文看过去。
尚修文却有些难以开口似的,迟疑着道:“秦大师说,我娘被人下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大夫被人收买,给我娘的药里加了东西,另外一种事……”
说到这个的时候,尚修文停了下来。
尚庆建急得不行:“另外一种可能是什么,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