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形面貌都是女子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大齐女子的温柔和顺,她的腰肢纤细,却非常柔韧,能倒勾在马背上,她的腿很长,走路大步迈开,肌肉流畅紧实,硬邦邦……总之?,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但明珠发自?心底赞叹她的美丽。
所有人?、包括她所崇拜的柳姨都说,母后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原来大齐女子推崇“清瘦”,因为母后一人?,这些年,从钟鸣鼎食之?家到?乡间阡陌,都开始以白皙丰腴为美,许多女儿家因此得以填饱肚子。
明珠从不怀疑母后的美貌,那种感觉和柳姨截然不同。母后是雍容华贵的,温柔的,包容的,但她更想要成为柳姨的样子,像豹子一样,矫健、力量,凌厉而?充满攻击性?。
女子当如是。
明珠虽好,她却不愿意?只当装点盛世的点缀。
柳姨走后,她抛弃了那些华贵却累赘繁琐的衣饰,换上舒服利索的衣衫靴子,偷偷跑去演武场,和二哥一起学骑射和拳脚功夫。
二哥性?子冷淡,不搭理她,却也不会妨碍她。后来被?太子哥哥瞧见,太子哥哥性?情温和宽厚,劝阻两次无?果,也由着她,还在她生辰送了一把?未开刃的宝刀,她很喜欢,唯一难办的就?是母后。
习武嘛,自?然免不了磕磕碰碰,扎马步叫她腰酸背痛,她都能忍。母后原本不大管她,直到?母后看?到?她身上磕碰的青紫,惊得花容失色,不准她再去演武场。
母后在外是雍容威严的皇后娘娘,却对她们兄妹溺爱得紧,她撒撒娇,再去缠缠二哥,磨一磨太子哥哥,阳奉阴违,在母后眼皮子底下也把?基本功练得七七八八,明珠很满意?现在的日子。直到?前些天,凌霄姑父回京述职,她和凌家表哥一起切磋功夫,她没收住力气?,不慎把?凌家表哥推下台阶,磕伤了脑袋。
母后这回铁了心把?她“掰”过来,不许她再去演武场,天天把?她困在尚书房念书。
……
明珠烦躁地把?这把?未开刃的宝刀收起来,周围的宫女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吵得她头疼。她皱紧小眉头,道:“本宫今日的课业已经做完了,我要去看?望母后。”
细听?之?下,有种微妙的委屈。
她很聪明,公主又不考科举,太傅布置的课业对她来说,很轻松就?完成了。她委屈的是这些人?把?她当孩子哄!明明她和二哥前后脚出生,二哥宫里那些人?跟鹌鹑似的,丝毫不敢忤逆二哥,她身边的人?拦着她做这做那,连母后也不叫她见。
呸,谁要扑蝴蝶,她一点儿也不爱扑蝴蝶!
身为帝后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委屈,宫女比她还委屈。大晌午的,明珠公主脚下生风地去凤仪宫,这个点儿,皇后娘娘还在歇息。
光皇后一人?也罢了,她们也不至于?死命拦着,主要是圣上也在。帝后恩爱,翠珠姑姑和金桃姑姑这会儿都被?打发出来了,她们可不敢叫小公主硬闯,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小公主没事?,最多被?训斥一顿,她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年长的宫女僵硬着脸,笑道:“殿下,不必去演武场,奴婢叫些身强体壮的姐妹,陪您摔跤,不比演武场差。”
明珠摆摆手,用清亮的声音道:“算了,你们经不住本宫的力气。”
兴许是膳食用得好,也许是遗传了陆奉的臂力,明珠力气?比寻常人?大,加上她习武从不偷懒,把?基本功练得扎扎实实,别说宫女太监,连自?小在边关长大的凌家表哥,都一时不慎,被?明珠推下台阶。
她悄悄托人?打听?了,凌家表哥已无?大碍,只是一时玩闹,明珠也没想到?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她准备了歉礼,想给凌家表哥赔礼,顺带磨磨母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弓箭了,她手痒痒。
思及此,明珠更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见到?母后。她低头沉思片刻,道:“这样吧,你们去把?太子哥哥送给本宫的刀拿来,咱们好生切磋一番。”
宫女欢喜地福身,“奴婢遵命。”
“等?等?”
明珠叫住她,微微仰着头,道:“那是太子哥哥亲手给本宫磨的,你们多去几个人?,万一磕着碰着,本宫怎么对太子哥哥交代?”
一众宫女对视一眼,觉得有理。太子殿下自小跟随陛下听政,为人?宽和,礼贤下士,是众望所归的储君,太子殿下送出的东西,她们自然不敢有损伤。围着明珠的一圈宫女渐渐散开。明珠面上不显,余光看?准机会,猛然一跃,飞快地冲出去,她的小腿矫健有力,人?小力气?足,快地只剩下一道残影。等宫女们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她们追不上公主!
“这……怎能办?圣上……我们怎么交代?……”
当今圣上的脾气?算不上好,就?算是金銮殿上的大臣,说砍就?砍了,阖宫上下,哪个不怕圣上的威仪?正慌乱间,那个最年长的宫女定定心神,颤抖着声音道:“快,去东宫。”
“请太子殿下。”
***
凤仪宫,帷帐尽数被?放了下来,纱帐摇曳,昏暗的光线下,隐约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
“嘶,好人?,你轻些”
江婉柔如云的黑发散在肩后,面色潮红,粉颊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双臂攀附着陆奉的肩膀,面上表情难耐,似痛苦,又似欢愉。
陆奉轻笑,他并不急着动作,反而?亲了亲她的发髻,慢条斯理地抽/动,细细慢慢地磨。
叫江婉柔直哼哼,身体跟脱水的鱼儿一样,颤抖着晃动。
“这样?”
陆奉声音沙哑,在此时显得格外撩人?。
“够轻么?我不动了,你来。”
江婉柔紧紧咬着唇,粉唇被?她咬得充血。过了半晌儿,她哼哼唧唧,低声道:“你来。”
“重、重一些。”
陆奉挑眉,“到?底要轻还是要重?皇后娘娘不说清楚,叫我可如何是好。”
江婉柔叫他磨得受不了,长长的指甲嵌入他臂膀,陆奉闷哼一声,感受她紧致地收缩,舒坦地从喉头发出一声低叹,差点没忍住。
江婉柔瞪着他,想凶他,身上又没什么力气?,声音软软的。
“陆奉……你到?底……行不行……”
经过不懈的磨合,终于?找到?了叫她快乐的点,刚开始,江婉柔是很开心的,为人?妇这么多年,她终于?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常常食髓知味,缠着陆奉快活。
起先她没觉出什么,后来时间久了,陆奉这厮蔫儿坏蔫坏的,他明明知道在哪儿,就?是吊着她,不痛快地给,非要她求他,又重重来一次,狂风骤雨,叫她受不了。
事?后,这人?还厚着脸皮道:“皇后娘娘要的,怎么,朕没有满足你?”
叫江婉柔又急又气?,恨不得咬他一口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