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得住,怎么能熬过来后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不敢去细想。

捂住眼,卫云霄沉默许久后,竭力保持平稳的声线说道:“你,不要骗我,若是以后……让我发现你骗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傅行云的呼吸有刹那的停顿。

他知道,卫云霄这便是允了他。

俯下身,傅行云吻过卫云霄的喉结与下巴,在他唇间低语:“不骗你,云霄,我可以把一声都许给你。”

我瞒了你许多事,但我不会骗你。

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

卫云霄未有睁眼,他只是克制着自己反抗的冲动,让傅行云将他翻过身去,衣衫尽褪,劲腰被捞起。

身体被另一个人掌控着,令卫云霄整个人都在细微发抖,双手紧紧抓住床褥,他感受到傅行云的手指,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每一刻都想要反悔,却又每一刻都想起刚刚亲眼看到的傅行云身上的伤疤。

咬紧牙关,卫云霄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全然无法放松。

傅行云没有说话,只是扣紧了卫云霄的腰。因为没有经验,只能缓慢摸索。

卫云霄从来没被人这样压制过,跪在床榻上,臣服的事实让他感到耻辱,但更让他感到难以接受的,是傅行云的不容他抗拒的占有。

身体被傅行云彻底侵占的时候,卫云霄感到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

他竟然真的从了傅行云,明明是武将,居然让一个书生给欺压了!

这样的认知让卫云霄浑身发颤,突然又挣扎起来,低吼:“放开!傅书生,你放开我!”

熟悉的掌温又按到了颈后,卫云霄浑身僵硬,随即感觉到傅行云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微凉的唇贴在他的耳垂上,引发身体一阵酥麻流窜。

“云霄,与你结合是我迄今为止,生命里最美好的事。”傅行云声线微哑,带着平日里没有的情 /欲与魅惑,似真心又似哄骗。

一句话,让卫云霄彻底软了手脚,他困难懊恼地用额头抵住床榻,知道自己此番是真的栽了,反复深吸几口气,他咬牙道:“我涨得难受,你赶紧完事,别婆婆妈妈的!”

傅行云紧紧搂住他,一声清晰的轻笑落到卫云霄耳际,之后便是没有半点怜惜的激烈掠夺。

扣住卫云霄下巴让人扭头看自己,傅行云沙哑的声音里饱含平日难以窥见的控制欲与征服欲:“得趣了?”

卫云霄何曾听过傅行云说如此低俗的话,可偏偏就是这没听过的反差,令卫云霄心里泛起异样的感受,是他让傅行云露出这一面的,他虽让臣服于傅行云,可傅行云这一面也只有他才能看到。

将傅行云夹出了一声闷哼,卫云霄得意地笑起来:“舒服,难道你不舒服吗?有本事,你让老子明天下不了这个床榻,否则,老子以后照样能教你后悔。”

扳牢了卫云霄的身体,傅行云吻着卫云霄的后颈,沉声说道:“不听话,你怎会以为一夜就足够,在你身体记住我以前,我不会放你离开这个客栈房间。”

“你……唔……”卫云霄睁大眼,想再说什么已经来不及。

傅行云说到做到,之后整整三天,卫云霄都未能离开房间,不仅是在床榻上,更是在客栈房间的每一处都留下了被傅行云折腾的记忆,除了进食他们几乎就像是身体连在了一起,睡觉沐浴傅行云都将人扣在怀里不放开,以至于到后来卫云霄在昏睡时被傅行云弄醒,悔不当初又挣扎无力地说道:“傅书生……不能再继续了,你这是要把老子弄死。”

“死不了。”傅行云笑得放肆,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特别记仇,你都那样说了,我还怎能轻易放你出房间。”

反手在傅行云手臂上抓出新的红痕,卫云霄磨着后槽牙愤恨道:“他妈你现在让老子下地老子都站不起来了!”

彼此都是初次行巫山之乐,等这狂乱至极的三天过去后,卫云霄在床榻上养了两天,待又能下地活蹦乱跳后,卫云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傅行云换一家客栈住。他被傅行云按在客栈房间里三天之久,期间不知道多少次被逼得失声叫唤,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没法再继续在这间客栈里住下去了。

番外二 寂寞流年遍花开(四)

对于司渊渟的计划,傅行云一直都知道,因此也清楚他跟卫云霄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

偶尔,他也会收到司渊渟的飞鸽来信,需要他在外办一些事查一些久远的线索,他一直带着卫云霄四处游走,鲜少在一处停留超过两个月。

他把皇甫家家传的那只手镯给了卫云霄,卫云霄虽梗着脖子坚持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当什么媳妇,但却把手镯仔细收好贴身带着了。

卫云霄对他全无戒备,他有时需在夜里离开去办事,往往都会把人折腾得爬不起来后,再点上带有催眠功效的息神香料,等卫云霄第二日醒来早已日上三竿,他已办完事赶回来收拾妥当,坐在那案前看书,一派与平日无异之像。

他在外收集证据的第二年中,司渊渟传信言楚岳磊已按捺不下,再过不久便该到计划启动的时候。

再过半年,司渊渟传言,曰:当归。

他没有马上启程,这是第一次,他拖延了回去复命的时间。

带着卫云霄,他们隐到了一处山水村落,他与卫云霄一道亲手搭建了小屋,一住便是三个多月。

最后那段时日,他几乎夜夜都要折腾卫云霄,卫云霄虽不明就里却也还是由着他,实在被折腾得太狠也最多骂他两句“一个书生如此重欲简直不知廉耻”这样的话。

卫云霄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长了,连骂人都越来越文雅了。

然,该来的总会来。

那日清早他去菜市买完菜回去他们二人的小屋,看到卫云霄在院子里,手臂上停了一只信鸽,他知道,安亲王楚岳峙发出召令要卫云霄回去了。

也在那日,他给司渊渟发去了即日启程回京的信函。

他们当天下午便启程回京,离开前,傅行云放火将那间小屋烧了。

两天后,他们跑死了几匹马回到了京城。

进京时,傅行云对卫云霄说道:“卫云霄,我要你记住,毋论接下来乱世凶年,此生我唯你一人。”

时隔两年半,傅行云再一次站在司渊渟面前,换回了那一身死侍的黑衣戴上了面纱。

当司渊渟叫他“皇甫”的时候,他有一瞬的恍神,随即向司渊渟下跪为自己迟迟不归之罪领罚。

司渊渟没有罚他,只是平淡地对他说了一句:“死者若可作也,吾谁与归。”

若死者可复生,他们又该与谁一道?